七月的天,天气多变,头上已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小友!小友!”
程郁转身看去,那人站在雨中,看不清面貌,高了自己约莫两个头左右。 身穿青衣,头上插着一支玉簪,举手投足皆富有书墨气息。
因是小跑而来,倒添了几分凌乱。
等看清来人,程郁一喜。
“小友!可否让我进去避避雨?”
“先生是?”
“在下王季之!请小友让我进去避避雨!多谢了!”
庄子谈不上华贵,却显得干净极了。
这才让王季之敢上前借宿。
“先生请进。”
从王季之进门那一刻起,程郁便不自在极了。
“小友为何如此看着我?是我脸上沾墨了不成?”
程郁摇了摇头:“觉得先生似我一位故人。”
王季之反倒被逗笑了:“看你年纪不大,故人,哪里来的故人?”
王季之看了看周围。
“你父母呢?一个人住吗?”
“父母早逝,独留我一人,家中还有一侍从。”
对面的人儿点了点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程郁想了想,上前拽住王季之的手,摊开手掌,写下“程郁”二字。
“程郁么?好名字啊!”
“先生,外面雨应当不会停了,要不留下住一宿吧?”
王季之淡然一笑:“那可不行。”
“为何?是家中还有人吗?”
“是,我的妻子。”
“先生已经婚配?”
“是啊。”
“先生年岁几何?”
“二十有一。”
“先生请便。”
“我赠先生一把伞吧!”
“是了,多谢小友了。”
程郁从柜子里找了找,翻出一把红樱伞。
他把伞递给了他。
“先生慢走。”
王季之接过伞道了声谢,起身离去。
在撑伞出了庄子那一刻,慕容忆与他擦肩而过。
进门前,慕容忆甩去了伞上的水,抖了抖身上的水。
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少爷,将军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属下送你去。”
“忆哥,我记得你长我六岁,没错吧?”
“是。”
“哦,忆哥,你今年十四了吧。”
“是。”
“忆哥,你想去军营不?父亲说了,你这样的人守着我一辈子可不行。”
“属下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守着少爷。”
“罢了罢了,不跟你聊这个了。”
程郁身穿一身红衫,倒衬得他与同龄人的不同。
“忆哥,我给你买些新衣服吧!你没错都穿墨色的衣服,看着都一样。”
“属下的衣服不少。”
“忆哥,那你到底想要啥啊!”
“属下什么都不想要。”
“忆哥。”
“是。”
“忆哥,你回你的房间,我自己待会。”
“是。”
“把门带上。”
“是。”
等慕容忆走后,程郁捂着脸思索着。
“忆哥话好少啊,下次带他去庙会玩玩。”
“滴答。”
房檐上的雨落在窗前。
程郁猛然间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病果真急不得,罢了,好生养着就是了。”
程郁晃了晃身子,就靠在角落里。
“公子,有人来了。”
还未睡醒,程郁就被慕容忆给叫醒了。
程郁半睡半醒间问道:“来干嘛?”
“那人说是来还您的东西。”
程郁睡意全无,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
“是,是那个青衣的先生?”
“是他。”
“同他来的可有他人?”
“有一人。”
“男的女的?”
“是位和他差不多大的公子。”
程郁急急忙忙的下床,拿着衣服扶着墙往出走。
到了前厅见着两人,一深一浅,俩绿色。
浅的当然是王季之了。
“这位是?”
“我的老友。”
“谢泽。”
“谢兄啊。”
“谢兄?小兄弟,你才多大啊,我二十有一了,你叫我谢兄?”
“称呼而已。”
谢泽也不争:“行行行,谢兄就谢兄。”
“先生是来还伞的吧。”
“昨日多谢小友了。”
程郁挠了挠头道:“应该的应该的。” “伞既已还,我们就先走了。”
“啊对,我们走了,走了啊!”
“不送了哈!”
听见这话,谢泽脚下一顿被门槛拌了一下。
“没事哈,我很好。”
程郁扶额,叹了口气。
“忆哥。”
“在。”
“呃,那个,我明天能去书堂吗?”
“不能。”
“为什么?”
“明天学堂放假。”
“......”
“后天?”“大后天。”
“行行行,大后天就大后天,本公子明天带你去逛庙会。”
“是。”
“现在,本公子要去睡个回笼觉!忆哥,别叫我哈,我睡醒了自
“公子,一会我要给您煎药。”
“行行行,一会叫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