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二年,十月一日。
厅里,程郁嘴角狂扯,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少爷,你说了带我去逛庙会的。”
程郁没想到,慕容忆一个如此正经的人居然也有这一面。
程郁暗想:“到底忆哥还是个孩子,贪玩些也是正常。”
正是晚上,天上的星亮的很。
程郁二话没说就应了下来:“好啊!”
程郁拽起慕容忆的手就往外走,边跑还边说:“忆哥,你怎么能这么贪玩呐?”
慕容忆:“我..今天我生辰..”
程郁一愣,随即算了一下。
“啊哈?我记错了,我以为是明天,我的错我的错。”
“那今天就带你去玩的尽兴些..”
话还不曾说完就迎面撞上了一人。
那人捂着头却还是说:“实在抱歉,实在抱歉。”
“喂!撞了我家公子还不道歉!”
这人身穿布衣,脸上的傲显现出来,看似是个书童。
慕容忆上前道:“我家少爷不曾说他不道歉,况且我家少爷绝非故意,还望海涵。”
“罢了罢了,魏孟,我们不争就是了 。”
程郁猛然身子一抖。
上去行了一礼:“兄台莫走,在下程郁,刚才实在抱歉,在下在此道歉了。”
“噗”一旁的魏孟笑出了声。
“小孩儿,我家公子十三了!”
“我在警告你一次,我家少爷不是小孩儿。”
说完慕容忆提起魏孟朝着一旁走去。
急得魏孟忙喊:“小孩儿!管管你的书童!”
“我是侍卫。”
虽同为同龄人慕容忆却比魏孟高了一拳。
“行了行了,忆哥,快把人放下来。”
慕容忆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句:“哦。”
魏孟被放下来的第一句就是:“切!傻大个!”
“比你强。”
随后两人各自朝着自家公子方向走去。
白子易见状干笑两声“哈哈,在下白子易,我的书童刚刚无礼了,在此赔个不是。”
程郁皱着眉:“无碍,无碍。”
说完主仆二人就要走。
“慢着!”
程郁身子一僵,却还是转身了。
“白兄还有何指教?”
“去逛庙会吗?”
“啊?你们也要去?”
程郁思索了一番,明白了这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
“同行可好?”
“啊,哦,好。”
一旁的魏孟搭上慕容忆的肩膀,二人站在后面看着自家公子。
“我家公子多大度啊..”
“滚,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魏孟心里想:“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白子易一笑,转身等着三人。
三人见状也快步赶上。
程郁苦笑道:“白兄步子可是真大。”
路上,人来人往,四人走走又停停。
桥边的商贩朝着慕容忆道:“公子,看看吧,上好的簪子,送给心上人正好。”
魏孟笑着问:“喜欢吗?”
“不喜欢。”
“想不想要?”
“不想。”
魏孟拿起一支梨花簪,翻出几个铜钱丢在商贩摊子上。
慕容忆见状看了他一眼,也不停留,往前走去。
“不是,不是,你不喜欢,不想要也得要啊,我都付钱了!”
随后上前把簪子塞进慕容忆手里。
慕容忆虽说:“无聊至极。”
却还是低头看了看被塞进手里的那簪子,擦了擦,收了起来。
“你这书童可是真有意思。”
“魏孟从小跟着我长大,话多。”
程郁不再说话。
“杀人了!杀人了!快去报官!”
听着这一嗓子,所有人惊住了。
魏孟倒是不怕,笑嘻嘻的上前问白子易:“公子,你说是谁杀了谁啊?”
慕容忆倒是出声提醒道:“别说话。”
“哦,怎么这么凶。”
见没找到凶手,那小贩看着被杀的自家小儿,暗下决心。
中年男人看准时机,抱住从此路过的王季之和谢泽二人。
中年男人指着王季之道:“就是他!他在此行凶杀人!”
王季之被冤枉却还是笑着问:“这位兄台可是认错人了?我二人可并未杀人。”
“就是你们二人!你上前杀了我子!他趁此机会夺走钱财!”说完还不忘抹了抹眼泪。
魏孟看了看王季之道:“哦,人模狗样的畜生啊。”
听见这话,程郁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白兄可敢上前一看?”
“有何不敢?”
两人也不废话,挤上前看了看“凶手”和死者。
“嚯,这俩人玩的尽兴了,不行,我也得上去看看。”
说完,魏孟拽着慕容忆也上前看了看。
慕容忆满脸黑线,却也由着他。
“不准走!就是你们!”
一群到此逛庙会的人,见死了人,出于好心把王季之二人给围了起来。
谢泽愤愤不平的说道:“不是,你们哪个有证据?我们才出门!”
那中年男人的好友出声道:“我看见了!”
见有人说看见了,下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给那中年男人作证。
“我也看见了!”
“我也是,我也是。”
王季之心里一惊:“这该如何是好?这人认定我二人是为凶手。”
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不是已经报官了吗?”
声音尚且稚嫩,倒像小孩子。
“而且,这是我哥,我们一直都待在一起,你们又是如何看见的?”
那边,一看,正是程郁四人。
后面的魏孟嘟囔了一句:“多管闲事..”
慕容忆皱着眉道:“闭嘴。”
王季之一回头看见了程郁。
“小..阿郁,我们刚才还在找你们,想不到你竟在这。”
“我们刚才就在这,话说,你们杀人了?”
一旁的谢泽抢先说道:“没!绝对没!”
“我信季之。”
那中年男人见有人来给王季之作证却心有不甘。
“信他做甚!一个小孩!还是一家!如何做数!”
“衙役已经来了,不妨到县衙去说。”
白子易被程郁多管闲事的本领震惊到了,却还是顺着他说了。
“去就去!”
那中年男人有些畏缩,却还是嘴硬的说道。
远处传来一道声音:“不用去了!本县就在这里!看的一清二楚!”
那人一身官服,从青楼直奔下来,边跑边把自己身上的胭脂气息抖掉。
到了近处,衙役们也将此处围了起来。
“陈氏,你胆子不小啊!”
中年男人见此急忙跪下。
“哼,要不是本县就在此处,你怕是要冤枉季之贤侄了。”
见此,那人急忙磕头。
“大人,我儿被人打死,无奈,只得找个替罪羊..”
“罢了罢了,凶手本县早就看清了,至于你,冤枉好人,罪不可赦。”
那人,心里一惊,却还是磕头求情。
“多谢大人明鉴!贱民谢过大人!”
“哼,不必谢我,谢过程郁就是了,是他找的我,亲手抓的凶手。”
那人急忙问:“哪位英雄是程郁?
一旁的程郁四人却早早地走了。
王季之眼神一滞,随即朝着县令行了个礼..
“不是吧,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要?”
“再说一次,闭嘴。”
魏孟不服气的说:“知道了知道了。”
白子易的脸色黑极了:“王季之是何人?”
“我的,先生。”
“可真是,好一个,你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