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扯,疼痛,恐惧,胆怯,无奈,每一样都充斥着残暴血腥。
挑战着生命与灵魂的极限。
梦魇的折磨从未间断,依稀将要迈入那阴阳两隔的界限却又搭来一双手,即使透不进半丝光亮也是那么的神圣。
用力的猛拽,上帝般的施舍。
就要解脱这一切,玩笑般又将丁程鑫拉回这间屋子。
口中干燥得冒烟,一丝凉意扑进舌尖,唇上是冰冷的触感,熟悉,熟悉的很。
本能的去夺取那生命的源泉,喷涌不断。
像是终于着了地,不再飘飘然,意识点点恢复,头疼的厉害,伤口恢复的速度也越来越慢,艰难的去制止那血液流出身体。
勉强睁开来眼,看到的是一副被放大的。面孔,轮廓模糊不清,只记得那缓缓起身的。身影,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又一次昏睡过去,记忆零零碎碎。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是那是日的阳光打在帘上,微微转醒,身体明显好了不少。
转头适应着光线。
丁程鑫啊,你真是命大,这都没死。
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腕,转动都疼痛。
老天爷,你为什么不收了我?
带着嘲讽,轻蔑。
手臂重重落下,被单被砸的扁下去,深深凹陷。
眼神再次失去光芒,来之不易的希望又被轻易摧毁,逃跑都显得愚蠢可笑。
他只是,永远逃不出去的附属品,只属于马嘉祺的,附属品。
窗外落了雪,轻轻柔柔,悄无声息的掩埋住往日的温度,堆积了厚厚的一层,寂静的过分。
似乎刻意隐瞒着地底下那巨大的秘密。
这雪落的,并不平静。
上好松木制的门略显沉重,被人稳稳推开。
"放哪儿吧,我会吃完的。"
连看都不看,背靠墙面的人抱着双膝呆呆盯着那断断续续飘落的雪花。
身旁那只花瓶中早已干枯了的雏菊,缩成小小一朵,再无半点生机。
干涸的水痕染在那瓶口也无人在意。
姿势不知多久没换过,早已习惯,天气的寒冷让坐在地板上的人身体都冰凉。
丁程鑫却毫不在意。
反常的没有回答也引不起丁程鑫半点的好奇。
约莫半刻钟,丁程鑫才有要动的意思。
正要借着地板的力起身双腿间忽的传来一阵触感。
压迫感极强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愤怒,丁程鑫感觉的到,却再没以往般的害怕。
被人轻轻抱起,只几秒便落在床上,腿上被盖上被子,暖意渐渐传来。
看到马嘉祺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再没。动静。
撇过头,不想看见他。
自从那晚逃跑失败后,马嘉祺便再没来
过。
每天的按时送饭是马嘉祺命令的,让他必须吃完。
似乎只是为了留住他这条残命兴许还能够取取乐子。
他在马嘉祺心中又算什么?
如同这大雪般无情,硬生生的将那刚刚生出的一丝温情亲手恰灭。
"我不在,你就是这么对自己的?"
冷冷的质问,他还是那么的不可一世。
没有回答。
丁程鑫很久没出过这个门了,倒也不是马嘉祺不让,他身体一直很虚弱,有心无
力。
自己一个人,话都说不上几句。
马嘉祺今天突然过来也实属出乎意料,但那晚的事真的令人寒心。
“吃饭。”
也不在等丁程鑫的回答。
看着推来的碗,只迟疑了几秒便端起来吃。
他只想让马嘉祺快点走。
低头吃饭的丁程鑫没看到的,是马嘉祺担忧神色紧紧盯着他。
是愧疚,是无奈。
“我吃完了。”
将空掉的碗推回到马嘉祺的面前。
我意思是,你能走了吗?
马嘉祺又怎能读不懂。
"下午来我书房。”
端起空碗,抽身离开。
去他书房?!
他又想干什么?
不容反应,只是再次转头望向窗外,余光瞥见那只花瓶,察觉到不同。
原本枯死的雏菊已经不见,花瓶被装满了新的生命,一整簇的雏菊,鲜艳夺目,各色都有,不同的色调激烈碰撞,很不协调。
显然,插这花的人,并不懂得搭配。
但却与窗外那洋洋洒洒的雪形成鲜明对比,竟意外的好看。
不同干这花原本的温柔、单一的情感,混杂的颜色让人捉摸不透它的情分,真真假假,模糊不清,生命力也显得更加坚强,予这许久都没生气的房间添上几分活力。
瓶中的水被人加至刚刚没过下端枝叶,还荡着涟漪,一圈一卷散开而来。
几个月来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跑去细看那花。
真美。
弄出细微动静,门外的人尽收耳底脚步才逐渐远去。
窗外的雪下的愈发紧凑,接连 不断。
弄出细微动静,门外的人尽收耳底脚步才逐渐远去。
窗外的雪下的愈发紧凑,接连 不断。
窗子上都结了冰花,映出那张轮廓优美的脸被花遮去了大半。
只是这大冬天,他哪来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