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一出来,就听见雷亚嘴里不停念着“完了完了”。
他不明所以地上前,一把薅住人,问:“你这是要干吗?”
匡查回头,抬手指了下屋内,“让他看个人都看不住,现在看见里面那人的下场,害怕了。”
刑天昨晚虽说只让他送枪,但匡查还是多留了一手。
特意交代雷亚,时刻关注着安念,有什么不对,好提前护住她。
前面雷亚都做得挺好,瞌睡来了,也没回房,就那么靠在木柱上,眯一会儿,不近不远地守着安念。
可雷亚是个活人,就得吃喝拉撒,中午走开吃个饭,解决生.理问题的功夫。
完事儿,跑到一半,几声枪响直往他耳中钻。
等雷亚赶到事发地一看,只匡查、阿莱,还有一行手下,待在里面。
又从他们嘴里得知是安念出了事,刑天二话不说的动了枪,雷亚就变成了这副魂不守舍的鬼样子。
他再度动了起来,急切的脚步,无不昭示着雷亚的惶恐,嘴里不停重复,“怎么办?”
阿莱站到匡查身侧,努力忽略身后的“哒哒”声,举起枪,在匡查眼前晃了晃。
匡查瞥一眼,扯住雷亚跟他说了个解决的法子。
雷亚听完眼睛一亮,就被匡查连同他在内,将一行人全打发了下去。
廊下只剩下两人,阿莱立马说了里屋那人吐露的信息,以及他的疑惑。
匡查不紧不慢地抽完了烟,才说:“枪是上膛了的?”
“你连这个都猜到了?不对、”阿莱顿了下,摇头,“是你上膛的?”
红蝎成员身上的枪支,多半是上膛的状态,方便他们扣上扳机,就能打出。
阿莱不认为安念敢拿枪对人,而送枪的人是匡查,自然会联想到是他顺手上了膛。
在安念不知道有上膛的情况下,拿枪壮胆,好像更为合理。
“……”自然不是匡查猜到的,他只是站在这里听到了一二。
上膛的枪支对于新手总是危险的,匡查不仅没有顺手,还特意检查过,确定它是没有上膛的状态。
可他没有反驳,边从阿莱手上拿过枪退膛,边说:“能在少爷面前嬉笑怒骂的女人,能是什么软弱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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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再抱着安念出来,外面早已天黑,些许灯光透过木头缝穿进屋内。
本来折腾累了,懒洋洋趴在地上的四月,听见动静,爬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往常刑天说安念心大,心里也是如此认为的,今晚却格外不同。
纵使她精疲力尽,也睡得很不安稳,刑天刚把她放到床上,她整个人皱着眉,无意识地缠了上来。
刑天控制着力道扯开,安念又会再度缠上来。
几次来回,她不乐意地泄出细小呜咽,伴随呓语。
刑天没了法子,低头凑近也听不清,只好一手揽着她,一手捞起四月,塞进她怀里,替换掉他的位置。
小家伙一窝进安念怀里,先是哼哼唧唧的蹭了蹭她,随后冲着刑天就号叫了起来。
无论是姿态,还是嗓音,都同那天晚上一般无二。
刑天撑着床,垂目睨着它,嘴角挂着一抹笑,“不愧是她养的,都是一派的窝里横。”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内里伸出只手,刑天额角一跳,条件反射的侧身躲开。
就见安念到处摸索,一碰到四月,便一把将它按进怀里,拍拍它的脑袋,好似在叫四月别吵。
一番动作那叫个娴熟,期间醒都没醒,四月也果真安静了下来。
刑天只感觉他误会了什么。
全然忘了,没有四月那会儿,这只手总是准确无误,朝他而来,落在他身上。
即便如此,但他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里,道歉的次数屈指可数,且当事人皆为坤盛一人,其中没有几分真心的存在。
真要刑天饱含真心歉意的说一句对不起,还不如直接给他一枪,来得痛快。
哪怕此刻心中酸涩,他同样说不出口,可他能从旁人身上找补回来。
刑天转身出了门,走动间,手臂上泡到发白,肿胀的伤口,暴露在暖黄灯光下。
作者说安念对外:礼貌脸、温柔小姐姐
作者说安念对内:娇气且脾气大!
作者说匡查眼中的安念:演艺界伪新人的老手。
作者说阿莱眼中的安念:柔弱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