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全兽集结 梦境预言
梦殇飞速奔跑着，化为荒芜的冰原上唯一代表生机的颜色。
他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现在的幸存者——先等自己获救了吧。
仰望的视角中，对方越来越清晰，可以确定航线会经过这里，自己身上醒目的色彩必能吸引到注意力——只是那个球形的东西， 像有点眼熟？
距离更近了一些，梦殇终于确认，下方悬挂的正是火种——但他未认出这不是海底的那一颗,，而唤起了五年前冰封在地底的记忆。
为了战胜远古的极寒病毒，梦殇对所有南极 生物进行了基因修饰——敲除抗冻蛋白基因来避免被感染，浩尔德研制了抑制剂，投入南冰洋来延长极寒病毒潜伏期, 减慢其感染现存物种的速率。夏冰研究推算出了最适海域来安置火种，火种将会温暖这片海域，让基因改造后的南极生物能够生存——为何人类会因只在南极生物间传播的极寒病毒而将南极逼至如此境地? 因为冰架坍塌所释放的，很可能不止是极寒病毒, 还有其他可能威胁到人类的远古病毒——自作孽，承担后果的却是南极。
海洋中的那些生物失去了火种,将会在余热殆尽后僵硬，在彻骨的寒冷中失去生命——夏冰牺牲自己，换来的一切，又将化为徒劳。
梦离殇被怒火与绝望充斥，从身上摸出那个试剂瓶(见第五章)，转动瓶口，一根细针突出，豪不犹豫地扎在了手臂上。
梦殇顺着火种的航线奔跑着，来不及感受背上的变化——一对淡绿色的翅膀挣出，还在不断伸长，在跑动产生的飞流中有规律地颤动。对应的，梦殇觉得自己的步子越来越小，身体越来越轻，律动的气流在毅然的眼中愈来愈清晰——翅膀的宽度已经超越了体长，又或言身体缩小到了仿佛承载不起这双幼嫩的翅膀。
不自主地鼓动了翅膀，肉垫不再传来冰冷，气流托举着孱弱而有力的身体，如枯叶乘风般滑翔而上。
飞翔！持续了几个世纪不息的梦想！
但没有人欢呼，没有人喜悦，甚至没有人知晓。
如同刘慈欣的《天使时代》，困难的人们获得翅膀来反抗绝望，而梦殇张开了翅膀是去拥抱绝望——文弱书生而已，怎能胜倍于己之劲敌？五年境迁，何能以一己之深潜还置火种？自身难保，何有力捍守心中所念？……
“何妨一博？”
地面越来越遥远，空中的光景令兽目眩，火种已越来越近，看到了几个白色的身影——白无常一般，迎上了他的目光。
“若没有地震，我应湮灭于极地之下百年冰封……不如这样死得快哉——可惜没见到浩尔德就要去和夏冰相聚了。”
天器，冰冷的枪弹拖曳着炽热的尾焰，破空！
地喧，孤寂的冰原汇聚着沸腾的气浪，翱翔！
兽哮，渺小的肉身寄寓着须弥的灵魂，亡怒！
不知何时，弹孔已烙印在身上，难以积蓄飞翔的力量，眼前模糊只剩漆黑一片……
我该用利爪划破他的胸膛——赤色的翅膀再流不出一滴热血。
我该用锐牙撕破他的咽喉——黑色帷幕已遮盖了眼前的念想。
我该用锋角挑起他的头颅——绝望的风叱呼啸在淌血的耳旁。
红与绿缠绕着，向莽原坠去，新生的羽翼张开着，艰难地载着十几个弹孔保持着平衡，滑翔的轨迹逐渐平滑，绿色光箭的速度并未减缓，闭紧了眼，仍能感到窒息由大地压来……
走马灯，很美……
小小的身躯，掀起百米长的冰雪，张扬着最后的桀傲。
……
“奇怪了，这里怎么会有兽？”
“好像是昏迷了，要看看吗？”
“带上吧，不知道什么来头，但留他在这里，他必定活不。”
“好。”
……
“结束了吗？”
……
……
梦殇缓缓睁开了眼，感觉到被温暖萦绕。想要翻身，但被绳索牵制，触觉逐渐恢复，才感觉出身上接着各式仪器。
“血检结果多少有点……过于离谱了。”乌贼犬反复揉着自己的眼睛，来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他醒了， 先过来吧。”坐在梦殇身旁的喵鲨，看到刚睁开眼的小兽在尝试挣脱，赶忙动手将其身上的仪器配件摘下，整理好后再将固定用的绳索解开，顺手接了一杯水置于床头。
梦殇粗略观望了布景，明白了自己处于科考车中。对比了自己的身体比例，估计相比之前给小了七成，在喵鲨与乌贼犬面前不过像一只幼崽。抖动抖动肩膀，并未感觉到之前于背部挣出的翅膀。伸出爪轻轻捋向自己的耳朵——记忆中这里被子弹实透，灼成一道裂缝，现在感受不到任何切割的痕迹——不过在耳侧留下了缺口，就像是很久之前人们给流浪猫做完绝高手术后留下了剪耳记号。至于身上的弹孔，则是无迹可寻。
望见床头那杯水，梦殇才转移注意去感受渴觉，也不管其他两兽的目光，抱起杯子一饮而尽，又伸出舌头刮了刮杯壁，不落下一丝温水的甜意。
在这两兽开口之前，我还是先不说话吧……看样子龙语带领他们完成兽化药的研制了，只是不清楚解决缺陷了没。梦殇微抿嘴唇，在心里思考的同时，不自主地朝后挪了挪。
“先问问老K吧，如果没有线索的话就尝试联系龙语吧——刚收到他归队的消息。”乌贼犬见到小兽表情林木木的，便打消询问的念头。
梦殇以为“老K”是某个组长，“归队”只是一次普通任务的回归，而未曾联想到五年叛逆后的“归队”。
“血液成份那么复杂，估记来头不简单……对了，还有捡到的那个U盘……”喵鲨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梦殇听到了U盘，忙向腰部探去，系在毛发中的小口袋不见了踪影，记录了重要资料的U盘，本应在其中。
“那个U盘坏得太彻底了，啥都读不出来，给你……”鸟贼犬将一个焦黑的东西摊在爪上递出。
“把它给我！”梦殇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了乌贼犬手中的U盘，连忙仔细查看。原应是方形的，却出现了焦黑的凹痕——很不巧，它被一颗子弹光顾。
梦殇尝试控制往情绪，思考如何向眼前的两只善解释自己的情况。原本是打算直接露出身份的，而火种被带走，重新让他生起怀疑。既然眼前两只兽都难持着惊讶的神色，一言不发，就主动询问吧。
“你们……呃……”梦殇张开了嘴，但又想不出“你们是谁”以外的任何有价值的问题。
“你是从地下来的吧。”喵鲨突然开了口，语气里似乎有些怨念， 对梦殇刚才的举止很有意见。
“啊？……嗯？”梦殇听到后感到脊背一凉。
“你身上沾的土样，有两千米以下的。如果你讲实话，我们可以接纳你。虽不知你何以变来，但我们都同为兽。”喵鲨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强硬，便舒缓了语气。
梦殇身上的毛发紧张地战栗起来，仍在犹豫要不要如实回应——作为前辈而被晚辈质问，多少也令兽不适。
“复杂的血样，两千米地底，还有那个U盘……他会不会就是龙语跟浩尔德说的那……”乌贼犬突然接过话茬。
“不，我不是梦殇……”这句话一出口， 梦殇就后悔了，自己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对方还没说出自己的名字啊。
喵鲨疑惑地看了两三秒，接着问道：“好像确实不像，看上去年龄无法对应……不过你认识梦殇？”
“呃，对……”梦殇下意识地答应，随着即又后悔起来。
喵鲨：“不对哎……他们说梦殇是一个人去的……你看上去就一两岁吧，已经五年了……”
“因为我一直和梦殇在一起。”梦殇说出口后又不得不开始思考如何补救。
喵鲨：“嗯？！” 你们是什么关系，还有他不是独自去地底的吗？时间差又是怎么回事呢？”
“呢， 是……因为……梦殇是我主人。”梦殇想到了一个解释，不过只能委屈自己做自己的宠物了。
“梦殇在地下也在研究苍白病毒，想到了改变人类自身来抵御苍白的方法——看上去你们已经成功了。梦殇没有直接改造自己，而是从构建染色体开始，创造出一个生命，也就是我。我身上有人类的全套基因，也导入了各种动物甚至是植物的基因片段。前一段时间，不知为何地震了，梦殇将病毒样本都载入我的血清了，并带着装有研究资料的U盘——诺，就是这个，已经坏了——回到地面上，去寻找南极的研究员。”梦殇讲完后松了一口令。
“.……梦殇本人呢？”乌贼犬问道。
“呃……唔……”梦殇一惊，编故事时忘了这点，慌张地低下头不语。
喵鲨把梦殇的神态误解为悲伤，瞪了乌贼犬一眼，上前安慰：“我们会悼念他的……以后就由我们来照顾你吧。”
梦殇内心可谓是百感交集，哺鲨的误解确实圆了慌言，但自己却莫名其妙地逝世了，早知如此，坦白会更好一点？眼前的，不像是好打杀之兽，而同为研究者——应该可以问一问火种的事情。
“对了，可以给我说一下火种吗，为什么我看到它被带走了？”梦殇直截了当地提问。
“啊？我们没能夺回火种吗？”乌贼犬的话非但没有解答，还使梦殇更加迷惑。
“那……你们此行是去干什么吗？”梦殇试探性地询问。
“去找火种啊……你知道火种啊？”乌贼犬憨憨地回复。
“啥！？……”梦殇内心的疑惑更深了。
“停停停！你们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喵鲨似乎明白了梦殇疑惑，“那……梦殇的宠物，你应该只知道梦殇在南冰洋里放置的火种吧？
那时候火种发动机的研制还未成功。”
“嗯？对！”梦殇虽对宠物的称呼不满，但更想先了解事情情况，“是的，当时梦殇委托［幻］，将第一颗火种置于海底实验并使用，后来的情况就不清楚了。”
“在那之后，研发人员又制作了两颗火种，一颗是失败品，有爆炸的风险，另一颗成功了，并用于南极全境能源供给……”喵鲨把自己所知道的简述给了梦殇。
“就在刚刚，[幻]抢夺了火种，而我们正尝试寻找当年梦殇放 置于深海中的那颗种。”鲨思索没有遗漏后，收了尾。
……
“等一下！当初协助梦殇获取火种的是 [幻]？！”道鲨突然大叫起来。
“啥？带走火种的是[幻]？！”梦殇的声音并不比喵鲨小。
……
“嗯，所以说，[幻］可能在做一些更加长远的打算。”鲨的眉宇始终舒展不开。
“火种，其实是发动机，星际火箭的发动机。他要做的事情，我已经有一定猜测了……海底的那颗，虽不完善，无法支持星际航行，但提供能源是完全可以胜任的。所以说，[幻]的目的，是离开地球”梦殇有些矛盾地坐着，仿佛在思考一个艰难的抉择。
乌贼犬注意到了梦殇的神态，便开口询问：“那个……梦殇的宠物，你在想什么啊？”
“呃……与海底的火种有关，等回到你们的研究楼再说吧。”梦殇的思绪被打断，做了一次深呼吸来放空心境，“还有，可以换个称呼吗？一直叫宠物有些奇怪。”
“抱歉啊，我们不知道怎么称呼才这么叫的。一直忘记问你的名字了。”喵望不好意思地回应。
名字……从《锦瑟》里挑个词吧。梦殇犹豫了一会儿，低声给出了回复：
“晓、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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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号侦测成功。
显示屏是黑暗的，但绿色的指示灯常亮着。
秦九韶：“冥豹……没有来吗？”
K博士认真检查着仪器，听到询问后暂时停下工作，作出回应：“这次窥梦很重，普罗目前的情况很复杂，为防止变数，冥豹带着普罗和Lin勘测周围环境去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秦九韶的声音中夹杂了低落：“可惜了……没有什么问题了，可以开始了。”
“那好，放轻松，自然入睡的效果最好——不行的话可以考虑药物辅助。”
K博士最后将一个兴盔戴在了秦九韶头上——头盔有大量的镂空设计，可适用各种类型的动物头部，不会压迫耳朵或角。
和预想的不太一样，困意并未如潮水袭，不散的不舍于脑海中弥漫，迫使他清醒。似乎还有什么心结没有打开。
“你好像有些紧张，看点照片或许能好一些。”K博士看到仪器上的曲线没有改变的迹象，略作思考，从怀里取出了几张照片。”
并未等答应，K博士就将照片伸到了秦九韶的面前。
“这一张，是我兽化过程中暂未恢复意识，无意触发快门拍下的。”还有四张是我拍的，他们不知道。
第一张，是普罗的头卡在通风道里。(详《chaged兽纪元》第二十二章)
第二张，是刚苏醒的黑豹在钢架上，不敢跃下。(详见第一章)
第三张，是浩尔德私自服下安眼药后醒来时的迷离。(详见第六章)
K博士回头望了望，确认浩尔德趴在桌上小您，没有注意这边。
第四张，是黑豹抚摸着滚瓶子的小胶兽。(详见第七章)
秦九韶闭了眼，沉默了一会儿，张开嘴：“可以……为我拍一张吗？”
“嗯，当然可以……总算有一次不是偷拍了。”K博士愉快地举起了相机，“对了，漏了一张照片，是仓库密道里拍的。冥豹找到了浩尔德五年前注射的那几刻药物，我们才得已成功唤醒浩尔德。”
“看上去，他很快乐，很兴奋……”秦九韶有些呆滞地看着。
“是啊，这就是团聚、重逢，带给兽的感触吧。友情……或者还有更多。”K博士感慨起来。
“嗯，友情……”泰九韶露出了笑，阖上了眼，不打算再睁开。
……
“浩尔德，醒醒，侦侧到图像了。”K博士晃晃浩尔德的肩膀。
模糊的色块逐渐清晰起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废墟，荒无人烟，在黑暗中仿佛危机四伏。
随后，画面切换到了一个城市建筑群——同样的，不见烟火，但不至荒芜。仔细看去，串串宇符正不断悬浮，飞升，交织，融合，不断跃向天迹。而这些字符的来源，正是一台台维生仓。
“好像是……‘脑域’，利用人类的大脑来辅助计算。[幻]将自己数据化之前提出过这个概念，没想到已经进行了这么久。”浩尔德不自主地置身于洪流中，仰望天穹尽头。（此处致敬何夕的作品《脑域》）
一道道缥缈的光芒摇摆着，但都同一个方向汇聚，穿过了大气层，向宇宙深处不断漫溯……光芒的起点，在南极。
K博士记录下了其坐标。
视线穿透了地表，看到不是厚厚的岩层，而是一个宏伟的柱形物体。一尘不染的表面烙印着两个烫红的大字——火种。
“这是……最后一艘火种飞船？体积好像比之前的小了一些……”K博士仔细打量着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大家伙。
当它的内部构造呈现，疑惑即被消除。
复杂的动力系统，K博士看不懂，他很快就聚焦于顶端的核心舱——核心舱很小，只是个不足五六立方米的圆简。很显然，它的目的不是载人。
一个个精巧的装置紧密相嵌着，外型就像是一个个导弹的微模型，而其中装填的“弹药”——K博士与德看清楚了，是绚丽的基因，传承了万万年的生命之核。
最终的火种计划——只送基因！
此时，忘却过去的愤怒与仇恨，眼前尽是震撼。
随着光芒点亮的航线前行，地球越来越小，化为灰尘，最终连太阳都黯淡了光芒。
无知的光年，禁钢了，自由的手，心的出口。
须弥的宇宙，承载着，亿年的梦，永恒的念。
小小的核心舱，在浩瀚面前，只如芥子。却是一个文明，对永生的执念——或许在这个宇宙中，已有其他的文明，面临着或面临过相似的危机，用同样的方式播种，将基因的旋律谱出，将生命之歌于深邃与黑中唱响，探寻光的彼方。
但是……
“航线，缺失了一部分。”K博士忘着突然消失的光芒，升起莫名的恐慌。
“计算没有完成吗……可远处有光路啊，只是缺了这一段。”浩尔德尝试找出点什么线索。
随着意识的集中，光芒中所包裹的事物，清晰了起——一个个复杂的参数与指令悬浮在虚空中，而光芒中断的地方，却出现了一串文字：“林…天辽…Co-lin…志愿…炎岩…伙伴…”似乎是将一段不相干的记忆拼接到了这里。
“Lin之间一直是在睡眠仓里，因为这里供能稳定，所以‘脑域’将Lin的大脑作为重要数据的暂储站。仪器突然损坏，Lin强制退出了‘脑域’，带走了这部分航线信息……而他在苏醒后失去了几乎全部记忆，其实是记忆被‘脑域’保存，剪接到了这里。”二兽很快作出了最合理的猜测。
“事态，越来越复杂了……”K博士叹了一口气，“究竟谁是敌，谁是友？还是说，合而不同？”
画面突然闪烁，回到了核心舱前，这才注意到其一半的空间还只是空腔，似乎等待搭载一个球形物体。
“[幻］抢夺火种，就是为了核心舱在漫长流浪中的动力供给。他应该是要改造外壳，将五立方米的火种压缩到只有两立方米左右，竭尽一切可能，减轻核心舱的重量与体积。”K博士看不懂复杂的机械设计，但明白其用意。
浩而德将思绪脱离屏幕，“时间差不多了，“这次盗梦获得了很多重要的信息。“可以等秦九韶醒来了。”
画面模糊了起来，但始终没有消失。K博士很了解这种情况——受试者有生命危险时，就会如此。正常情况下，画面会很快消失，寓示着现实与梦境断开联系。
“一般来说，只有身体虚弱才会这样……或者有什么外因……”K博士紧张地监测着越来 越沉重，越来越缓慢的心跳。
这时，屏幕的图像又开始清晰起来。 色块飞速跃动，没有什么值得提取的信息，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几十秒走完了几年的掠影。
画面变得迟缓，看清秦九韶将一个瓶子放下。
“这好像……是我那瓶安眠药……”浩尔德不由自住瞥向自己的房间。
“几个小时前，我们看到一只胶兽幼感滚过去一个瓶子，看来是秦九韶谋划好的……他何至于此啊？”K博士不久前才将照片给秦九韶看，对上面的内容还有印象，立即想起了那张照片。(贝第七章结尾处)
“看屏幕，他似乎想告诉我们什么。”浩尔德注意到了屏幕上的异动。
火光，硝烟，呼喊，废墟，遗骸，悲怆……末日般的绘图中，一群人类模样的东西，从搏杀 走到了一起，将目光投向了南方。
“这是在……预言？”K博士看到血淋淋的场景皱了皱眉。
……
海洋上翻搅着碧涛，各形各色的物体从四面八方汹涌着，淹没浮在水面上的巨物。
……
一片废墟中，充斥了失理智的呐喊，裹挟着枪弹，向中心覆压。而长空中星河流赚，一条通路正在显现。
……
一幢象征了希望的大楼，在天尽的绝望中黯淡，最后的防线破碎，最后的希望凋零——K博士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幢楼，和兽纪元好像……
……
十面埋伏，四面楚歌，残阳寓示了最后的惨役，水晶折射着霞光，汇奏璀璨的终章。沉寂了许久许久……光芒从大地多处升起，抵达同一个地方。
太阳也失去了光芒，时间也在耀眼中凝国，回溯。
……
……
屏幕黯淡下去的前一刻，水晶模样的图画闪过。
……
既然不被信任，那就以生命彰我真心——来世再见。秦九韶(兽元前5年——兽元元年)
……
兽纪元，集结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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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写作顺序想好了，伏笔铺垫都融入了梦境预言之中，大家不妨大胆猜测一下结局。
感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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