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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共存

唐晓翼同人:烨枝

强行剥离NME给我留下了一定的后遗症,脑部神经受到轻度损伤,医生给予的建议是卧床休息一至两周,后续观察正常就可以结束卧床期了。

父亲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我们已经有三年没有见面,印象中还是青年男子的父亲已有了衰老的迹象,鱼尾纹和法令纹愈发深刻。每当我醒来时,看见他坐在床边、站在窗前,甚至趴在床上入睡,我都觉得心安。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不辞而别这么久,而他这三年里又去做了什么。他爱我,我相信他,而他不对我解释,我也就不问。

至于会长派和暗部的战争,我觉得太中二了,不想了解这群平均年龄已成年的人到底是如何燃烧着自己的中二之魂打响这场战役的。

结果已成定局,但会长派的结局并非如我先前猜测的那般“全军覆没”或者“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协会的会长依旧是雷欧·忒修斯,整体格局并没有很大的改变,仿佛几天之前那不过是一场演习。

令我失望中又有一丝意料之中的是,唐晓翼一直没出现在我面前。

我观察着我父亲的表情,也没敢询问他的去向。

在一般的言情作品中,父亲往往是不待见女婿的,多优秀都不待见。毕竟是自己含辛茹苦当宝贝养大的女儿,一朝竟然被人采撷,哪个父亲会高兴。

而且我这个还算早恋。

傻子才往枪口上撞。

……我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我才十六岁。

别人家的十六岁是什么样,花样年华,是校园里沾满露水的初开鲜花,落了阳光的薄纱,是不知天高地厚、飞扬跋扈的少年意气。

但这些挂着青春标签的词汇仿佛与我完全无关。

等到我获准可以从病床上坐起来、可以见客时,我才从来探望我的人口中得知唐晓翼的近况。

最先来拜访的竟是DODO冒险队。

多多解释说他们来浮空城接半年总结,正好听说我生病了,在浮空城的医疗机构接受治疗,他们就过来看看我。

说话时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瞟着我的父亲,我估计这孩子是有什么话要说,碍于我父亲在场,不好开口,因此我拜托父亲先出去。

门关上后,孩子们方才松了口气,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来。

多多看着我,神情很奇怪,又心疼又害怕似的:“宋朴姐姐,我听说你是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磕到脑袋,轻微脑震荡。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我摸了摸我脑袋上缠着的一圈洁白绑带,合着我绑这玩意儿还可以伪装脑震荡。

“谁跟你们说的?”谁说的我从楼梯上滚下来,我哪有那么蠢。

多多不假思索:“唐晓翼呗!”

“……”果然。我心里想到的头号嫌疑人也是他。

好歹和他也有挺久没见到了,我勉强把自己声音放轻柔一点,我就不计较他抹黑我智商的事情了:“他还说了什么没有?”

孩子们面面相觑,婷婷面有难色地摇了摇头:“……没有。我们是在大厅碰到他的,听他说了你住院治疗的原因,就和他分开走了。”

“……”这下我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是什么塑料男朋友啊。

旋即我又想,那一场中二之魂的战争刚刚结束,唐晓翼必定是处于风暴中心的人,忙一点是可以理解的,没空来看看我这个家属兼受害者也是正常的,他抹黑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我要学会慈悲为怀,学会自己玩……

但不管怎么样,我内心还是存了一抹失望的,谁不希望在经历了风波过后得到爱人的安抚呢。

孩子们又在病房里插科打诨了一会儿,就准备告辞了。

临走时婷婷看了看我,大抵是看出了我不太高的兴致,她凑到我面前,握了握我的手:“宋朴姐姐,不要不高兴啦,唐晓翼肯定也是很想来看你的吧,但是有尹伯伯在这里,再加上他那边事情比较多,实在没空过来,你不要因为这个就对他有意见哦?……之前他和我们就说了几分钟的话,就有四五个人过来找他,他是真的分丨身乏术吧。”

我望着这个女孩子的面容,感激地笑了笑:“谢谢你。我都知道的,只是还是会有不高兴吧。……毕竟我也是想要无理取闹般的被人毫无保留地宠爱着啊。”

婷婷歪头,顿了顿才开口说道:“你现在不就是吗?尹伯伯很爱你,我们也很喜欢你,而你的男朋友也非常非常喜欢你。你被爱包围着啊。”

“我都要忍不住怀疑你是唐晓翼派过来的说客了哦?”我这回是真情实感地笑了出来。

婷婷也跟着笑,又拍了拍我的手:“总之不要多想,好好休息,我看好你和唐晓翼哦!”

说罢,女孩子犹如一只美丽的蝴蝶,倏忽离开床畔,追上了好友们的步伐,病房门被关上了。

我抚了抚被婷婷拍过的那只手,转过脸看着窗外。

我住的病房是最高规格的病房,相当于一套小公寓,两个卧室一个小客厅。我的情况稳定过后,父亲便不再在我的病房内守夜,他搬到了另一间卧室睡觉。

也许是这些天卧床休息睡太多的后遗症,更有可能是因为今天婷婷对我说的安慰我的话,我久违的失眠了。

灯都关了,病房门紧闭,我隔着一道门倾听客厅里的各种声响。父亲去了浴室——出来了,脚步声路过我门前,走到了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卧室里——关门,过了几分钟,关灯。

我百无聊赖,把手伸出被窝,支在上方,无聊地玩着手指。房间里并不是全然黑暗的,窗帘大开,路灯的光投映在墙上,偶尔有车路过时,墙上的光影便浮动翩跹,变化万千。

因此当被窗框分割的方格状的光影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时,我吓了一跳。

窗玻璃被人敲了敲,我几乎是从病床上弹跳起来的,抬眼看去,那人背对着光源,但那张脸——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考虑是否可以推开窗户把他踹下去——我的确推开了窗,但我是把他拉了进来。

我低估了唐晓翼的重量,他高估了我的力气,于是当我把他拉进来时,我脚下一滑,两个人顺势往我身后的病床上倒。

病床朝向窗户的这一侧没有支起扶手,但另一侧支起了扶手,而病床就这么宽。我原以为按照这个跌倒方式,我的后脑勺肯定会磕到扶手,因此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垫在脑下的是预料之外的柔软被褥,压在我身上的男人却迟迟没有起身,反而在我身体上方撑了起来。

我睁开眼,对上唐晓翼戏谑的眼神,他撑在我身体上方,从这个死亡角度看上去他居然还是这么好看,但我不敢担保我也是。都说这个姿势最考验爱情,毕竟在俯视和仰视的角度下,人的面部会发生一定的扭曲。

我抬腿踢了踢他,不敢用太大的声音,怕惊动我父亲:“起来。”

虽然唐晓翼并没有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但我觉得这个姿势实在是怪怪的。

唐晓翼沉了沉身,我以为我声音太小了他没听清,干脆把他脑袋往我这边扳,凑到他耳边说:“起——来。”

他却忽然笑出来,吓得我差点拽过一边的被子把他从头到脚蒙起来。

他整个人压下来,把我抱进怀里,脸埋在我肩窝里,像确认对方气味的野兽,隔了太久没有接触,需要小心翼翼地辨认配对,对这陌生而熟悉的气味感到渴望。

因为头上包扎着绑带,我的头发是散下来的,唐晓翼就把脸埋在我散在肩上的头发里,我动也不敢动,有一点很微妙的情绪如雨滴般从内心深处细微地分泌出来,如果说我之前还对他没来看我感到不高兴,那么现在负面情绪已经被一种偏向于母性的怜悯和疼惜取代。

他说:“我来找你啦。”

我有点想笑,拍着他的背示意他起来,唐晓翼总算站了起来,顺便也把我拉了起来。我坐在床上,抬头看着他:“想来找我完全可以走正门,怎么样也没有你这个半夜爬窗的方式啊。”

“这不晚上了吗,怕打扰到叔叔休息。”

我理解了几秒钟才知道他说的“叔叔”指的是我的父亲。

真正算起来,唐晓翼年龄比我父亲大多了,他竟然如此自然地称呼我父亲为“叔叔”,我都不知道该发表什么看法——毕竟唐晓翼看起来的确该这么称呼我父亲。

“别装了,”我说,很无奈的,“估计是你不想见到我父亲吧?还是说被他堵了好多次了,这回干脆不走正门了,直接翻窗?”

唐晓翼坐到我旁边,和我并肩望着窗外:“被你说中了。之前几次来都被叔叔拦在门口,进都进不来。我没办法,为了见你就只能翻窗了。”

他说这话时口气很委屈的,像是想要我的安慰,但我知道他是在沾沾自喜,自鸣得意并且觉得这种行径很酷很帅——极度不成熟的表现,这个人在恋爱方面完全还是个青少年。

想着想着我笑了起来,转过头看着他,越看他我笑得越开心:“……你好可爱啊。”

好像很久以前,我就用“温柔”、“可爱”之类的词汇形容过唐晓翼,到底是从哪个地方感觉到了他身上的这些特质的呢?明明看起来完全和这些词搭不上边。

头上绷带被轻轻地碰了一下,我收住笑容,抬眼看向他。唐晓翼低着头,表情带着点儿……怎么说,怔愣和犹豫吧——他问我:“你……恢复得怎么样?”

我歪了歪脑袋,察觉到气氛有些僵,连忙笑了出来,握住他的手摇了摇:“恢复得差不多啦,没事啦。……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会让我觉得我已经高位截瘫了。”

唐晓翼却没有如我所愿地也露出笑容,他看着我,过了半晌才把手从我的手里抽出来,抚上我的头发,再是脸庞。他眼神很静,我与他这样对视得久了,竟想避开他的注视。

我移开目光,把焦点放在地板砖上。他的手依旧在我脸上游弋,连触碰我的力道都放得轻轻的,像在抚摸一个易碎的容器。

“……一想到以后还要像之前那样打碎你、破坏你,并且是一次又一次地、每一次都比上一次要重地伤害你,我就会有‘不如现在就了结掉吧’的想法。”唐晓翼说,他的声音很轻,像在透明玻璃箱里贴壁游走的蛇,“我喜欢你,但我也忠于我的欲丨望,你们无法共存。”

我没有看他。

说实话,我是有些怨言的,没有谁会愿意被喜欢的人利用,且还是这种“索命”的利用。但我又能对此发表什么看法呢,我已经被这个男人完全驯服了,往后余生即便没有在一起了,我的骨骼上也镌刻着他的痕迹,血液里也残留着他的标记,犹如被暴力拓印上编号的家畜,从生到死都被判给私人所拥有。

现在我已经开始试着说服自己。反正我的“小女”血脉仅有这一条用途,而我也喜欢唐晓翼,给予他方便也是正常的——至少我自己这一关并不难过。正如我之前所想的那样,也许死在情人的怀里,还会比较有温度一点。

而且。我扯了扯嘴角。也许这个时候就需要搬出言情小说里的“白月光”理论来自我安慰了:要是我真的因此死了,说不定还能在他心里留下狠狠的一笔……毕竟就连他不喜欢的宋寐之,都被他惦记了这么久,而“真正被他喜欢”的我——我的死亡或许可以给他沉重的一击,足够让他也破碎。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所以,我也变得很奇怪了吗。

我转过脸,对上唐晓翼的眼睛,嘴角扯开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举起手握住他正在抚摸我脸庞的手。

我的口吻很轻,像正在向上帝祈祷自己梦想之物的内心充满渴望的凡人,事实上我也的确仅仅只是凡人。我说:“那么,让我成为你的欲丨望的承载体吧。”

如果无法并存的话。

那就让我本身,就成为你的欲丨望吧。

请令一切欲丨念都因我而起,燎烧成大火,摧枯拉朽,过处寸草不生,无视周遭任何东西,直直地、凶狠地——向我狂奔而来。

让我在你的怀抱里彻底融化吧。

出乎我的意料,唐晓翼的反应很平静。

在我说出这番话后,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持续时间长到我都忍不住开始反思我说得是不是太直白了,不够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他甚至都没有挑一下眉毛、扬一下唇角……他只是这样看着我,我被迫地和他对视了好几分钟。

莫名其妙的。

再次出乎我的意料,唐晓翼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我看你黑眼圈挺重,眼睛里红血丝也很多,这几天估计都没休息好,现在我来了,你应该可以睡好了,躺下睡觉吧。”

说着,他把手又——第二次!——从我手中抽出来,把住我的肩膀,把我往床上摁。

我更加莫名其妙,身体却下意识地顺从他,在床上躺好。我以为唐晓翼会帮我盖好被子后就走,最多走之前亲一下我,可是这人第三次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直接躺到了我旁边,再把被子摊开,在我俩身上盖好。

我:“……你这服务还升级了是吧,不仅哄睡还带陪丨睡?”

他嗯了一声,侧过身来,伸出手臂把我搂到他怀里。我不适应睡觉时和人贴得这么近,不自在地动了动,结果当然是被抱得更紧。

“嘘——”这人居然还在我头顶压低声音,“小声点,别吵醒叔叔了,他年纪大了,应该好好休息。”

我缩在他怀里,忍不住说道:“这么说你也是个老年人了,别抱着我睡,我怕我压得你骨质疏松,毕竟我八十多斤快九十了。”

唐晓翼手指在玩我头发,闻言他敷衍地嗯了一声,顿了顿才伪装出惊讶的语气:“怎么会,我觉得还挺轻的啊,你放心,抱着你睡一个晚上,我的手臂不会废掉的。”

我试着起身,他松开手臂的桎梏,使得我可以稍稍翻过身,他也跟着动了动。我干脆把手臂搁在他胸膛上,微微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意思就是抱着多睡几个晚上就会废掉咯?”

这才有点谈恋爱的样子嘛。

这才是寻常情侣之间的对话。

唐晓翼也看我,这下他笑了出来,刻意地把笑声压抑下来,是真的怕被我父亲听到:“我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伤了一次,连思维方式都跟着改了,现在就开始想着要粘着我睡觉了?”

我瞪他,发现这人完全是持好整以暇的态度,用一种——肉麻一点可用“宠溺”——的眼神看着我,酥得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泄气地躺下来,他重新把我圈进他怀里,在我头顶上长长地出了口气:“睡觉吧,真的很晚了。”

这一刻我觉得他很像哄调皮孩子睡觉的温和长辈,他的怀抱也确实很舒服,在这间充满着冷气的病房里好似一个温温的抱枕,适应了之后,我很快便睡着了。

隐隐中我感觉到这一个晚上唐晓翼都抱得很紧,他也许一直都没睡着。之后的无数次共眠也是如此,整晚他都紧紧地抱着我,睡眠特别浅,或许数次惊醒,失眠到天亮,只是他从来都不对我明说为什么。

第二天早上时,我并没有被情人浪漫地吻醒。

我是被硬生生吓醒的。

我那保持着早睡早起的好习惯的父亲,一大清早就来到了我的病床边,当他看见我被抱在我的男朋友——他的准女婿的怀里、睡得无知无觉时,愤怒的、感觉被抛弃的老父亲发出了灵魂拷问:“你们两个为什么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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