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订陪席

末月直白地呛声让红娘满脸的笑瞬间僵硬，那些讨好之色有些挂不住了。但她摸爬滚打这些年也不是吃素的，只停顿了一下，手中的丝绢又甩了起来。

“哎哟喂，瞧你说的，妈妈指望着你上台挣银子呢，哪里会盼着你不好呢？下午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是妈妈错怪了你，不要生妈妈的气好不好？”

红娘硬拉着末月的手，要和她谈心。末月瘪着嘴，眼神跟着那条水红的丝帕上下飞舞，神游天外。

“妈妈怎么会错呢，当然是铃陌的不是啦。”

敷衍谁不会啊？末月翻了个白眼。红娘急了，那帕子更是甩得急促，末月眼睛有点花，一个没忍住，末月伸手抓蝴蝶一样抓住了帕子。笑话，她在山里扑的蝴蝶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抓个帕子算什么。

红娘愣了愣，一人抓着帕子一头和末月大眼瞪小眼，有些犹疑地把帕子往前送了送。末月眨眨眼，松了手。被打断发言的红娘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下情绪，再次求了起来。

“话可不能这么说呀，我的小祖宗。沈公子可是专门找我替你说清下午的事情了。”

“沈公子？”

“对，就是今天下午我陪同的那位贵人。你之前......认识他吗？”

就刚才那个有点病弱美人样的公子？末月摇摇头，她怎么会认识人族的呢？见她否定，红娘抚着胸口略略松了一口气。

“他找你说什么了？”

“沈公子说他看见是另一个丫头跳慢了半拍才绊着了你。那个死丫头，我过会就去罚她，不练好不准吃饭！”红娘赔笑，“铃陌消消气？”

末月可没忘记报仇：“她是故意慢半拍的！她之前明明跳得很好！”

红娘连连点头：“是是是，按照她的水平确实不该，一定是她的问题。”

“那你现在留我做在这里什么？”

说起自己的盘算，红娘可谓是斗志满满：“铃陌你看啊，这个绿绮楼好不好？你想不想住过来啊？”

末月点头又摇头，清醒地知道住过来的代价：“好，但住不起。”

“话不能这么说。你身子软，舞蹈底子也好，学起新曲子来也快，既然有沈公子高看你一眼，要不然过几日便登台亮个相？”

“亮个相就能住过来？进绿绮楼的要求什么时候这么低了？”末月抬了抬自己的脚，没忍住吐槽，“再说，几日？够吗？”

瞧着那肿得老高的馒头，红娘默了一默，暗暗啐了一口晦气，下决心要惩治那个欺瞒了她的小贱蹄子。转眼她又堆起笑容，好言相劝：“我过会，阿不，知夏啊，麻烦你现在帮我去把刘大夫喊一喊，要他拿上最好的药膏来。你呢，就好好歇着，登台的事咱们都等你好了以后再说，好吗？”

知夏已经去了，末月皱着眉思索，憋了一句：“我要接客吗？”

红娘自然知道她的顾虑，连连否定，鱼尾纹已经笑成了花：“不用不用，你就在那飞虹台上偶尔跳一支舞就够了。”

“跳跳舞，不用见客？陪席呢？”

“这个......就要看沈公子了。”

“什么意思？”

“沈公子已经预定了你。”

要不然我陪着笑要你搬来绿绮楼？还不是怕后院那些急色的护院汉子不小心把你给碰了。红娘腹诽，但依然笑得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