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礼相待

“他？预定我？他想让我做什么？”

末月皱着眉，已然警觉起来。自从上回被拐进青楼遭了一场罪，她现在可是明白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沈公子必然有所谋求才会对她另眼相看。她现在有任务在身，可还不起他的人情。

红娘摇摇头，劝道：“你这都进过一次了，怎么还这么害怕呢？伺候谁不是伺候呢？至少沈公子又帅又有钱啊，要脸有脸，要钱有钱，你一出台就跟着这么个主儿不好吗？”

末月默不作声，神情也不羞怯，却又莫名倔得慌，看得红娘心底冒火。

“你少不知好歹，能被沈公子看上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可是告诉你，沈公子是贵客，你要是敢伺候不好他，仔细着你的皮！”

“红娘，公子说的是礼待。”

知夏不知何时回来了，捧着药箱站在门口，眉眼低垂，神色淡淡。身后面颊凹陷、胡子花白的刘大夫唯唯诺诺，小心翼翼跟在后面，抬眼飞快瞟了一下，又低下头去。明明帮他拿药箱的是婢女，但刘大夫的气场却好像矮了一截子。

红娘的脸僵了，嘴角抽搐着再也没法继续上扬。她梗着脖子转过身去：“知夏，你回来了啊。刘大夫，快来给姑娘看看，什么时候能好？”

知夏没有应声，规规矩矩站到红娘身后去了。

刘大夫上前来重新为末月诊治，一拨开纱布有一点惊讶。虽然脚脖子肿的老高，但是足型小巧精致，皮肤白皙，一看就是玉足纤纤。刘大夫脸上的笑容开始荡漾了，他轻轻刮了一层淡绿的药膏，放在鼻尖嗅闻。

“这是极好的伤药啊？好像是......碧玉膏？若是能用碧玉膏敷上一夜，明日红肿就可以消下去了。后日，便可完全好了。”

刘大夫说着没什么要他做的了，就把纱布包回去的同时偷摸捏了一把末月的脚。消瘦的面颊激动地抖了两下，他那因为酒色亏空的面相绽开了一朵菊花一样，笑得让人恶心。末月无语地皱眉，忍着疼快速抽回而自己的脚。

红娘看在眼里，却也知道刘大夫这点好色的毛病，但在这锁秋苑，又有谁个不是好色之徒呢？有用就行。

只催着他赶快下去。刘大夫奸笑着抱着药箱关门退出去了。

“碧玉膏？”

红娘狐疑地盯着末月看，她好像记得是随便找了个粗使婢女去上的药，锁秋苑虽然家大业大，但也没有财大气粗到给一个被罚的清倌人用碧玉膏的程度。瞄到斜后方静静立着的知夏，红娘恍然，大概是沈公子给她的吧。这样一想，她又对沈公子重视末月的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是沈公子？”

末月的眼神心虚地躲闪了一下。红果给她重新上药的时候，可没想到今晚会一波三折，竟是峰回路转。待遇转变快得从惊喜变成惊吓，几乎要被人疑心她的身份了。好在红娘自己有了其他的联想，末月也不回答，默认一样的敷衍过去。

知夏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