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转变

公子摇了摇头：“也没什么事，只是看你下午受了委屈，想着来安慰安慰你。”

“你知道我委屈？”末月霍然睁大了眼睛，语调有一点急切，“你看见雾莲绊了我一下？那你能不能和妈妈说清楚，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推倒你的。”

“这种事情太常见了......”

“我知道，我见过这些小伎俩，若是平常也就罢了。但是我冲撞了你，妈妈生我的气，不仅禁了我的足，还说之后只会让我做个婢女！罚就罚嘛，她罚我罚得太狠了吧！”

末月脾气上来了，一双桃花眼泪水盈盈，樱桃小嘴一嘟，十足十的娇憨模样。公子轻笑一声：“已经困在了这烟花柳巷，只做个婢女平凡一生不好吗？”

“才不要嘞！我要做就做花魁，我想站到最高的台子上跳舞。”

虽然有一部分是因为宁梧，但她确实也很喜欢舞蹈，迷恋着随鼓点丝竹翩翩起舞的快乐。

“若是做了花魁，可就再没有躲在后面的机会了。”

“我要躲着作甚？来都来了，暂时又走不了，何不做到最好？”

末月迷惑地看着眼前目光迷离的公子哥，这人总是在说些与她意见相左的话，话里话外想让她平凡下去。总感觉那目光虽然落在她身上，却似乎又透了过去，凝视着别人。

末月心直口快，便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你在想谁？”

“什么？”公子回过神来，自嘲地摇摇头，“没有。”

“哦......”

两个人不熟，末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知道哪些不该说。

“你想做花魁？”

“嗯？”这个人怎么回事，这是不是说过了吗？

“好吧，你好好练舞，也许下个月，能在飞虹台上看见你的舞姿。”

公子撂下这没头没尾的话，便径自出屋去了，还贴心地带上了门。徒留末月一人坐立不安。末月瞅一瞅自己的脚，再估摸着绿绮楼回后院的路，思索单脚跳费不费力。

然而费不费力都是要回去的，绿绮楼是锁秋苑红牌们住的地方，红果之前说到的那个男花魁就住在顶楼谪仙阁，可不是她这个才被罚了的清倌人可以久待的。

勉强跳到门口，末月的手才刚刚搭在门框上，便被推门的力道撞了个正着。这回可没有谁能接着她了，末月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蹲。

进来的是红娘，她身后还跟着那个去喊她的婢女：“哟，我的小祖宗呀，你怎么不在榻上坐着，反而在地上呀？快起来快起来，可别摔坏了我的小祖宗。”

末月被二人搀扶着坐回了美人榻上，一脸迷茫。下午骂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哦，我才不要原谅你。盯着红娘涂脂抹粉的脸，末月还在暗暗生气，嘴上自然就不饶人了，免不得牙尖嘴利一番。

“下午的时候，妈妈可是说我是个不值钱的笨丫头呢，还说我笨手笨脚冲撞了贵客就该烂手烂脚，妈妈现在这样一口一个小祖宗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