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魂之鼎

“师傅，姑娘带到了。”气氛紧张间，李寻风领着末月跨进门来。

殿中本没有为末月留座，红果招了招手，便让末月名正言顺地与他坐在了同一处。立刻有有眼色的侍从递上了碗筷。末月道谢接过，略有些拘谨地落了座。

末月端着酒也端着笑，咬着后槽牙问红果：“什么情况？为什么我又和你坐一起？”

红果随口扯了个谎：“李家陪坐的子孙多，你将就一下吧。”

末月瞪他一眼。红果赶忙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哄骗道：“吃菜。”

满桌美味佳肴成功吸引走了末月的注意力，她专心填肚子去了。

酒席上陪坐的人确实也多，红果听到李敬一一口一个贵客、姑娘，便就知道不宜声张。

果然，酒席之后便有人单独来请他。

末月歪了歪头，目光在低头的李寻风和他之间逡巡，满是探究。红果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手。

“你先回去，我去去就来。”

末月往四周一望，虽然檐下四角都挂有灯笼火烛，但还是有些暗，月光被圈在天井里头照不太进来，远不如归休山敞亮。

她拽了拽红果的袖子，有些恳求：“你要么带上我吧？虽然有人带我回去，但是……”

红果坚定地摇了摇头，拂开她的手：“你先回去睡觉。”

末月气呼呼地瞪着红果离开的背影，复又瞪着负责给她带路的李清源。

李清源只觉得受了无妄之灾，连声叫苦：“又不是我惹得你，你看我做什么？还回不回去？不走我可走了。”言罢，作势要走。末月跺了跺脚，只得跟上。

那厢红果与李敬一私下会面。

红果开门见山：“道长曾经去过无盐山吗？”

“不曾，但听说过赤阳君大名。新一辈天之骄子，血脉返祖，天生伟力。”

红果默然：“以往种种，都是过去式了。”

“赭安族长在寻找你的踪迹，希望你回去进祖庙祭祖接受传承。”

“这话原来都传到人族来了，还真是不辞辛苦。”

“赤阳君此言差矣。妖族的事本不该人族打探，只是无盐山近千年来一直把血脉凋零的锅扣在落幕万年的人妖大战上，人族总要多防着点。”

“这与两族事务无关。”

李敬一只是微笑：“这谁知道呢？万一妖族打个为无盐山赤猿灭族讨个公道的旗号，我们岂不是措手不及。赤阳君勿怪，我们只是做个保障罢了。”

红果摇摇头，自然是理解双方卧底这件事：“道长言之有理。所以，道长有听到别的消息吗？”

红果孤身一人，蛰伏千年，消息闭塞。此番借着末月攀上了归休山山君，又联系上了人族，他自然是要好好利用。

李敬一摸着胡子，智珠在握，稳坐泰山：“赤阳君可知道……化魂鼎吗？”

化魂鼎？红果摇摇头，表示不知。不过，鼎——记忆中那座烧得通红的丹炉，是那个吗？

赤红的火焰又烧起来，红果仿佛又看见血水下的成山白骨，还有火焰之后浑浊的黄色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