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解忧脸色还不好,阿莱继续温柔地笑道:“楼主,殿下第一次一个人在王府肯定有些害怕,不如您去陪陪她?”
何解忧愣了一会儿,抬头看向阿莱,说:“你,很好。”
说完何解忧就起身,虽然看起来很冷漠很不高兴的样子,实际上是在努力压制着上扬的嘴角。
阿莱看着何解忧飞速换上夜行衣,跳出窗户不见踪影后,用鸽子传信细作,让细作今晚掩护两人在王府相会。
楼主又又又“跑路”,他消息还没汇报完呢,又得囤积到明早,好在重要的事已经先于殿下的事儿说了,没有耽误行情。
阿莱无聊了起来,他看向在一旁整理兵器的玖业,就过去想和玖业聊闲话,一只手撑在兵器架上,挑眉调笑道:“你也越来越闲了,这种亲密的事永远也无法让你跟着去啊~玖业~”
玖业依旧没什么表情,淡然地说:“是都闲了,但是我工资比你高。”
阿莱瘪起了嘴,“你……真是一点儿聊不上天。”
黎木枝这边刚洗完,一进寝殿,就看见自己的床上有一块熟悉的黑影。
情趣是很重要的嘛。
于是她假装不知道上前,而后被何解忧突然扑倒。
黎木枝:“哎呀!你讨厌!怎么不打招呼突然来了!”
何解忧水平就比较低了,他没看出来。
何解忧:“嘘!....小声点~殿下~外面有人路过~”
黎木枝信了,没有说话,往窗户上看。
什么也没有。
而后就突然被何解忧亲了一口大的。
和拔罐似的。
黎木枝:“唔!!!!”
再松开,黎木枝的唇就有点肿了,痒痒的不舒服。
黎木枝:“混蛋,我信了你的话,你肯定安排细作守着寝殿了!”
黎木枝皱着眉头,直接一个大力反击将何解忧推倒。
看见何解忧的迷之笑容,黎木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张牙舞爪地掐住何解忧的脖子,说:“我又猜到了,快点夸我聪明,不然今天有你好看!”
何解忧捂住了自己的嘴,只留下了一双似笑非笑,在窗外透进来的月色闪烁的波光粼粼的桃花眼。
算了,何解忧这人嘴特硬。
直接制裁吧!
黎木枝将何解忧的下半张脸用丝巾彻底蒙住,今晚她要好好观赏这双眼睛,在各种情况下迷离的模样。
第二天黎木枝醒来,何解忧已经走了。
她一起身,宋叙白就带着两个仆人端了水进来。
宋叙白给黎木枝拿出了一套亲王常服,温柔地说:“殿下,今日苏太守听闻殿下病愈,发了拜帖说要在辰时三刻前来拜见,殿下第一次接待大臣,该好好准备。”
宋叙白的神情很自然,好似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黎木枝上前抚摸这套衣服。
竟然和她的身量差不多大小。
原来她的兄长不仅长得和她像,连身材也相似吗?
宋叙白见黎木枝抚摸常服发呆,笑道:“怎么了?殿下?”
黎木枝回过神来,淡然笑道:“我自己洗漱换衣就好,你先出去,给苏太守准备好茶水。”
宋叙白:“是。”
他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疑惑和失落,可依旧并未多言,应了一声就让所有人把东西放下出去了。
黎木枝洗漱完,将常服调整好。
穿戴奢华多年,如今如此简朴,有点不习惯。
这永安还是太穷了。
等接见完太守她得好好和宋叙白谈谈,毕竟她还不知道,这府里到底有多少存银和余粮。
因为黎水泽不争气,宋家多年以来一直用自家在永安的势力掌握着王府运作,她昨晚在寝殿找了许久竟没发现一点一个亲王该有的府册。
就连天机楼的细作,也被宋叙白防备着难以接触。
准备好一切,黎木枝坐在正殿中央,宋叙白则在一旁站着服侍,正式接见永安太守苏羡。
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棕色官员常服,头戴官帽,高大强壮,四肢修长,五官立体深邃的男人。
虽然看起来很粗糙,行为举止却十分优雅随和。
“永安太守苏羡,见过殿下。”
苏羡微微拱手行礼,一双深邃的大眼睛笑起来弯弯如月。
黎木枝摆着男人的谱儿,温和笑道:“免礼,本王终于病愈,也想为天下百姓做些实事,太守若是有治民之困惑,可求助于本王,本王的妹妹驾崩于金銮殿后,天机校尉何解忧来投奔本王,本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畏手畏脚的永安王了。”
听见何解忧的名字,苏羡睁大了眼睛抬头看向黎木枝。
黎木枝:“怎么?很惊讶?觉得本王会收揽纵火金銮殿的罪人?可是,你所听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吗?你难道能肯定,本王的妹妹不是慕容术所杀,嫁祸给何校尉?”
苏羡看着黎木枝的脸有些失神,他才上任一年,第一次见,一个男子竟然如此美貌,至于这个男人在说什么,他只听清了关键的几个字。
苏羡察觉到自己脸部似乎在微微发热,难堪地低头拱手笑道:“主公说笑了,主公的家事臣无权置喙,臣会如主公所言,与主公一起,为利天下名而努力。”
黎木枝点头,说:“好,你既然叫了这么多声主公,就回去把永安这些年所有的产出和民铺支出收入,和人头户拿来给本王看看。”
苏羡:“是,臣这就去。”
苏羡也年轻,他以为永安王就如传闻所言是个十分懦弱的亲王,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这不适应,就想先逃离,这不说到让他回去了,他立刻就想回去,却不想刚回头就又被叫住....
黎木枝:“等等,你过来,本王,要好好看看你。”
苏羡:“啊?”
黎木枝不管王府其他人的目光,岔开双腿坐着,靠坐在椅子上,露出霸道不羁的笑容,朝着苏羡勾了勾手指,语气威严地令道:“过来。”
做男人真好,这种姿势坐着多舒服,黎木枝感叹。
苏羡觉得很奇怪,但是他还是过去了,脑袋昏昏地被黎木枝拿捏住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