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过才刚五月，午后就已经是热浪滚滚了。马嘉祺早上起晚了，慌张的赶着公交车，一路小跑，出了一身汗。他现在住在老爷爷家，他每天都会早起帮忙做早饭。

一幢红瓦黄墙的老房子，周围都是小摊小贩，印着卡通图案或者是条纹相间的遮阳伞一开，这生意就算开张了。老爷爷每天下午都搬个板凳，拿着蒲扇慢慢摇着，只有下班点放学点才热闹上，剩下都是零零散散，有时候来人，有时候没人。

马嘉祺一有时间就帮爷爷看摊，旁边有一个就收音机供他解闷，虽然手里拿着手机，但听多了，还是忍不住跟着收音机里的戏曲咿咿呀呀唱上两句。宋亚轩有时候借着买馒头的理由，一待就是几个小时，两个人想起那天的场景，都害羞的别过头去，别扭的同时马嘉祺的心中也在隐隐作痛。

他还记得那天中午，妈妈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声音是那样平静，“我要和他离婚。”马嘉祺心里一沉，急忙请假赶回家。

屋里很暗，床帘全都遮了起来，只留下一个小角，暗到在炎热的午后里生出了几分凉意，马嘉祺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紧张。临窗的光线悄悄从角落里溜出来几簇，屋里没人应声，冷清得像是没人住似的。

“妈，你回来了吗？”马嘉祺绕了一圈没有发现人影，感觉所有像是幻觉一般。他靠在椅子上，尽量不去思考任何事情，等待日落如同他的使命一样。

夜色泛起，月明星稀，整个天空都被霓虹照亮。屋里的灯还未打开，没有任何声音，寂静沉默。一缕银色的月光从窗户透过，打在马嘉祺苍白安静的面孔上。他搅着手指头，眼睛被黑色蒙上，只有耳朵灵敏的听着屋内动静，忽然门咯吱响了一声。

厚重的门被拉开了，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马嘉祺缓缓抬头，正对上妈妈疲惫的双眼，接下来的第二句更是让马嘉祺猝不及防，“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马嘉祺浑身僵硬，此时什么话都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他动了动手指，又紧紧攥着衣角，不作声。

妈妈没有像预想一般撕心裂肺，而是平静的让人害怕，“我辞职了，跟他离婚后，我会去别的地方，跟我还是跟他，你自己决定好了。”妈妈手里从包里掏出那的烟盒，扔在桌子上，零零散散的烟也散落一桌，“你太让我失望了，马嘉祺。”

接下来的几天马嘉祺都心不在焉，状态也不在线。宋亚轩也是一反常态，变得温柔小心起来，他不那样闹哄哄。不过马嘉祺烦心家里的事，一点也没发现这个变化。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马嘉祺见到自己爸爸的那瞬间，他无话可说，饭还没来得及吃，就跑了出来。

马嘉祺游荡在空荡的街道边，点起的烟，升起的雾，挡住所有视线。他又深深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