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九年十月二十日晚七时左右,夕阳被云层彻底地掩去,那一方光被锁在了夜的牢笼,秋日里的凉风从这里吹向那边,卷起银杏树叶转了一圈又一圈。
一片银杏叶正在孤独地游走在空中,突然间,一位少年从云中的摇篮中落下。“碰”一声,少年的灵魂归于夜暮星阑,树叶沉于地,再也不能骄傲放纵地飘于天地。
校园里,灯光下,孔子像边,一朵生命花跌落尘埃,男孩儿的青丝遮住了辨不清的脸庞,风将少年的裤边整理好,似乎是想让这朵正值傲放时期的花被折断后体面点。
学校里常从不和别人交集的“问题”学生,如今站在当初少年跳下的位置,承清风拂面,在想,这么凉风风,男孩儿的灵魂放逐自然后会觉得冷吗?
学生知道,当然不会,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是愧疚吗?还是想念从未承认的朋友呢?学生立刻就打断了这个想法,等人死去再开始去了解,去愧疚,他不会去丢失理智。
男孩儿是学生隔壁班的同学,学生常见这个少年,每天放学去上课的路上,都能看见这个男孩儿趴在路边的石板上写作业。
真正和男孩儿谈过话,是那天,学生没有小提琴课,又不是很想回家,就在路边随便找了个地方,靠着墙,感叹少年的悲与哀伤。
这天男孩儿来的有些晚,脸上像是哭过得痕迹,当男孩儿看见学生的那一刻,面上愁云消散。
男孩你是在等我吗?
学生并未在等他,心里却又冒出想要戏弄的想法,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还不忘挂上一个没有诚意的温暖微笑。
男孩哈?谢谢你。
男孩学生故作怕生,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学生你好。
男孩儿顿时眉开眼笑,没有向往常一样写作业,而是和学生聊起来,事实上是男孩儿单方面地讲话。
男孩儿成绩一般、样貌一般、总之是没什么特点。
学生并没有想到男孩儿如此热情,但也本就不是多说的性格,他静静地待在一旁,好似一位极合格的倾听者。可学生的脑海能如此平静,单纯是他有点无聊,听一听男孩儿的话打发时间。
男孩儿讲了很多,学生时不时在旁边附和,虽然这些话就如敷衍,男孩儿大概没有听出来,依旧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要把自己的所有心声吐露。
后来一段时间都是如此,学生的小提琴老师腿骨折了,每天放学不用上课便来听男孩儿的“演讲”。
学生从男孩儿口中知道了很多,女孩儿的学习成绩一般,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哥哥比她学习好,妹妹即使学习倒数依旧得父母宠爱。男孩儿还经常被父母打骂。
学生听到男孩儿的心声,心中产生了一些悸动,他安慰着男孩儿,虽有了些习惯之感,却还是那冷冷的几句话。
就算这样,男孩儿就像得到了莫大的安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