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陆知省开车带着凌栤和两个警员一起去了西郊，也就是昨晚万永森毒品交易的地点。

万永森死的地方在离他们毒品交易的地点大概一公里左右的马路边，如果不是有第三方杀手的介入，万永森有很大的几率逃脱。

照这个情形杀了万永森的人对他有一定的了解，选择的路线都像提前预演好的一样。陆知省带着两个小警员在周边转了一大圈，也没有发现什么，现场出了几个杂乱的脚印，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去看过万永森的尸首，是被人掐死。万永森体格不小，四周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杀害万永森的很可能是万永森自己认识的人。万永森的喉咙都被掐断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除非是职业杀手或者是受过训练的。

“陆哥，你看毒贩交易的地方在低洼处，而北边那个小坡上可以很直观的看到下面发生了什么，杀害万永森的人如果提前埋伏在那里，是不是可以提前知道他往那边走了。”

一个警员指向北边的小坡，虽然植被稀疏，但是藏一个人绝对不在话下，加上夜色的掩护的确很难被人发现 。

“我们上去看看。”陆知省眼中一亮，三人往北边的坡上爬去。

陆知省看着灌木丛被踩踏的痕迹说道：

“这里有有人活动的痕迹，折树枝看着也像是不久前这段的，仔细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

三人分散开，仔细观察着。

“陆哥，你快过来看看。”凌栤大喊。

陆知省朝那个一个警员走了过去，顺着他的目光，这从灌木涨势很好完全可掩盖一个成年男性的躯体，灌木丛被清理过，中间留出了一个可以容纳一人爬着的空间，从这往下看，万永森他的交易的地点一览无余，只要在这里盯着万永森，他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

虽然留下了痕迹，可以确定凶手的途径，但是凭这一丛灌木他们又上那儿去找凶手，而且旁边都是丛林寻找起来难度可想而知。r

“今天先这样，安排技侦过来继续排查，万永森遇害的那一条公路，向东五公里有一个收费站，根据时间线也调监控出来看看，我们先回警局。”

陆知省他们又转悠了一个多小时后，再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是”

凌江的气温这两天又回暖了，陆知省他们热得满头大汗，秦越见状给他们递了水，他知道陆知省去了西郊，好奇问道：

“陆哥，怎么样有收获吗?”

陆知省摸了抹汗渍摇了摇头：

“现场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排查起来非常困难，只怕要搁浅一段时间，你这边怎么样了？”

“万永森死了他们没了主心骨还算顺利，该交代的都交代，有关部门正在核算他的毒资。”

秦越他们忙的热火朝天，对于毒贩该死的绝不能让他们多留一天，多活一天就是浪费资源。

秦越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

“陆哥，你说这买凶杀人的，到底会是谁?”

“谷晓峰死之前说万永森是那个人的傀儡，这背后有一个阴谋，如果我们不能赶在对手之前，凌江会遭殃。尽快破译他所有的电子设备，虚拟号码使用，转账记录，银行流水，每一笔都要弄清楚，他不是有一本账本，好好核对清楚。存在过的东西，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万永森这个人能在凌江活跃这么多年不倒可见其心思缜密，他会甘心只做别人的傀儡吗？

这世上的事只要做了，就不可能没有痕迹。

“嗯，不过他的账本还挺厚的，估计得花点时间。”

秦越想起那一沓厚厚的密密麻麻的账本就头疼。

“总归是要查的，有需求上报，我想办法解决。”陆知省拍了怕他的肩膀 。

“是”

账本是陆知省亲自带回来，工作量确实大，但是像这种为钱可以顽固人性的公职人，尽早处理掉才算对得起人民群众。

第二天医院对谷晓峰的尸检结果也出来了。

谷晓峰死于心肌梗塞，突发性疾病，毒检显示，没有异常。

对于这个结果，陆知省虽心存怀疑但是没有多说什么？

“咚咚”

“陆队你找我。”是个五官秀气，提供高挑的小警员。

“棠朝雾”陆知省点了点头叫出他的名字。

“是”

“有件事要你去办？但是要保密整个分局上下只能你和我知道，能做到吗？”陆知省暗中观察他很久了，棠朝雾调到刑侦一年了，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且话不多，这样的人最合适帮他做这件事。

“啊……我?”棠朝雾指了指自己，从某种意义上他很崇拜自己这个年轻的上司，但是他来刑侦一年了，很少能和他搭上话。

现在陆知省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觉得不可思议，同时很疑惑。

“你只需回答，能不能?”陆知省坚定的表情告诉他毋庸置疑。

“能”棠朝雾点头。

“很好。”陆知省递给他一张小纸条，“记住了吗？”

“记住了。”棠朝雾眼底浮现出不解。

“按照上面说的去做，不要引起别人的怀疑知道吗？”陆知省叮嘱他。

“是”棠朝雾表情略显凝重。

“嗯，去忙吧！”陆知省冲他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之后的一个星期，万永森贩毒集团的团伙，全部被送上法庭，这次行动收缴的毒品量，也再次震惊全国，还摘出潜伏在内部的保护伞。

陆知省因为这次行动表现得不错，还特意被拉到市局表扬一顿。

金兰顶层鹤守一的办公室中，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青年男子穿着一身酒红色西装，慵懒的靠坐在办公室的沙发内，手边摆着红酒杯。男人却直接拿着瓶子对吹，肤色黝黑，典型的东南亚人长相，看着电视里播报的有关万永森贩毒集团的报道，嘴角的笑更加放肆。

“嘿，Jean,你真是太让我震惊，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你的小男友，看到你真是面目时的模样了。那该有多绝望啊！居然喜欢上你这疯子，我的朋友你让我再次叹为观止。”他的中文意外的好。

“Barren,你可以做你想的任何事情，但是不能碰他，也不能靠近他，这是警告，还有我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我保证你谁先下地狱。”

鹤守一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任何靠近他的人都会被卷入地狱。

Barren到是毫不在意，眼睛一转又开口说道：

“嘿！我亲爱的Jean，开个玩笑罢了，不要当真。不过我有时候真想掰开你的脑子看看你在想些什么？万永森可是你一手培养起来的，你居然杀了他，你这么做是为了给你的小男友送礼物吗？”

“Barren ,我能为你收拾四年前烂摊子，让你死里逃生，我今天同样可以让你死在这里，不要尝试惹怒我。”鹤守一说完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呵呵，我亲爱Jean，我们的游戏才刚开始不是吗？”显然他并不把鹤守一的话放在心上，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鹤守一的监视中。

鹤守一看着监控中愚蠢自大又疯狂的男人，嘴角勾起不屑的冷笑：

“李阳，如果他敢动我的宝贝，那就杀了他。”

“但是Barren先生的身份……”鹤守一的话再次让他感到震惊。

“那些老家伙儿管不到这里，何况他的命本就属于我。他不过分愚蠢，我还能留他一命，显然他比较四年前更加愚不可及。”鹤守一的语气很平淡，Barren的命在他这里并不会比一根大白菜值钱。

“是鹤总。”

“警方调查得怎么样了？”鹤守一想起陆知省最近忙的连吃个饭的功夫的快没了，他这个男朋友还真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呢？

这话说得就好像是在警察局里装了监控，非常嚣张：

“万永森，晓峰都死了，目前警方没什么实质进展。”

“嗯，按计划进行，希望能在这里过个好年。”鹤守一轻飘飘的语气，仿佛能主宰一切。

“是”

“出去”

“好的，鹤总。”

李阳止不住打了个冷颤，不敢就留，这里的一切都在鹤守一的监视下，他甚至不能多皱一下眉头。

他想事到如今，鹤守一和陆知省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好结果，遇见鹤守一应该是陆知省这辈子最大的劫了！

那么鹤守一现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他太有自信了，还是只想拖着大家一起下水。

但是以他对鹤守一的了解，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鹤守一聪明如斯，又怎么会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