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永森的死使得有关N11的线索进展再次陷入停滞，陆知省清晰的意识到，他的对手永远先他一步。
“陆哥，万永森的基本情况，父母早亡，两年前他也和妻子离婚了，有一个儿子跟了妈妈，也断绝了关系，现在已经移民国外了。”
陆知省明白这样一来万永森彻底没有了后顾之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还能联系上他们吗？”陆知省问。
秦越尝试过联系他们结果不尽如人意：
“可以，但是他们对于万永森闭口不谈，而且他现在法律上跟万永死森没有联系，他们不配合，我们也很难办。”
“嗯”陆知省磨了磨后槽牙，也没多说什么，万永森做事缜密，为了保护老婆孩子，到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老婆刚生完孩子，下班了就回去多陪陪她，哺乳期的妇女需要陪伴。案子的事让凌栤易霏霏他们多跟进，你先去忙吧。顺便让凌栤进来一趟。”
秦越是个对工作很较真的人，可以做到废寝忘食的地步，陆知省不得不多叮嘱几句。
秦越拿着一打文件回到自己工位上，相比秦越的沉稳，凌栤较为跳脱。
秦越看见他歪着身子在和女警调笑，上去就是一脚。
“哎呦你大爷，老秦，你干嘛？”凌栤捂着屁股一脸愤怒，旁边的小女警见状偷偷捂嘴。
秦越都不拿睁眼瞧他：“陆队找你呢，快去。”
凌栤闻言现实瞪大了眼中，随即一边捂着屁股慢慢踱步向陆知省的办公室一边哀嚎道：“他找我干嘛？我还是伤员，剥削啊!”
秦越一脸黑线：“……您能再浮夸点不！”
陆知省办公室门口凌栤一改浮夸作风，瞬间变得正经，敲了敲门待陆知省喊了进来以后，才推门进去。
凌栤这隐藏的戏精属性总会在很高兴的时候展露。
“陆队您找我？”凌栤作为一个有表演型人格的家伙，画风可以在瞬间变狗腿。
“那些个家伙交代的怎么样了？”陆知省看着故作正经的眼角跳了跳。
“还有几个在硬抗，心里素质不错，看看能撑到几时。”凌栤一早上都蹲在审讯室，好不容易出来猫会儿就给叫来了。
“嗯，下午我们去趟西郊，万永森的死存在一些疑点，我们去现场看看。
另外你之前不是有几个线人吗?现在我想请他们帮个忙，城东有一叫做乐园的酒吧，是四年前N11第一次出现的地方，找个人盯着。
如果N11再次出现，我要第一时间知道，另外安排便衣到一些大型酒吧营业场所盯梢，如有异动马上报告警局。”
陆知省一堆任务下来，小凌表示瞠目结舌，累死了算工伤吗？陆老狗 又是当人一天。
见某人不为所动，陆知省危险的眼神便停在凌栤身上，大有你敢反抗就让你挂墙上供人瞻仰的意思。
“嗯？”
“是，保证完成任务。”凌栤的表情非常认真。
陆知省点点头然后示意他去干活吧！然而凌栤在陆知省办公桌前站了几分钟不说话也不走。
“还不走？”陆知省撇了他一眼。
“陆队”
“说”
“下班后我要去看我儿子，所有你看出现场这活儿，我就不去了吧?”凌栤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还冲陆知省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试探道。
陆知省接受无能，恶心得差点连隔夜放都吐出来了，颤颤巍巍道：
“你什么时候有儿子了？”
陆知省一脸防备看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始乱终弃的事情给人民警察抹黑。
“嘿嘿，就是老秦儿子，还没出生就定好了，干儿砸，嘻嘻！”凌栤笑的像个二百五。
“哦，去吧！”陆知省闻言翻了个白眼，省了他一副灭口的功夫，还展示了点平日没有的良心。
“谢谢陆哥，你要不要一起啊？”凌栤打算离开还不忘撺掇。
“我们都走了报告谁来写啊，现场谁出?孩子满月的时候我再去，还记得把今天的工作做完，不然你小子给我睡局里加班。”陆知省头都不抬。
就这样凌栤麻溜的滚出了陆知省办公室。
陆知省摇摇头，沉浸在工作的世界，毕竟陵江是十佳青年劳模可不是吹出来的，是日以继夜干出来的。
“铃铃铃，铃铃铃”陆知省的手机铃想起。
“喂，你好！”
“小陆儿”陆知省听到鹤守一的话，捏了捏眉心。
“男朋友是你啊？”陆知省润了润嗓子。
“你这几天工作很忙啊，我都联系不上你，现在会不会打扰到你？”鹤守一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
陆知省看着桌子上铺满的资料，感觉有些对不起自己男朋友。
“最近有个案子要结，需要整理一些资料，抱歉，我这两天太忙了，都忘记给你发消息了。”
他这两天忙的脚不沾地，自己的手机，也在办公室里躺了两天。他有点愧疚他这一忙起来连他有个男朋友都忘了。
“好，那你先忙忙完再说，给你定了午餐按时吃。”鹤守一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
“过了这一阵我会好好陪你的。”他所从事的职业，突发的情况太多了，他必须二十四小时准备待命。
“没事儿，我们来日方长，我就不打扰你了，以后如果可以就给我发个消息，男朋友我会很担心。”
“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你挂电话吧”鹤守一这样说，陆知省更加愧疚了，说话的声音也更柔和了。
“嗯”鹤守一说完挂了电话。
陆知省深吸一口气，他还得去见一个人。
审讯室。
一个中年男子，佝偻这后背，神色平静，眼睛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微微抬眼，见来的人陆知省还对他笑了笑。
“陆队”
陆知省没有回应他，坐下以后也沉默了许久，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似乎在压抑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是说当万永森的保护伞吗？四年前。”被审讯的人是江北分局刑侦支队第三大队的副队长谷晓峰。
根据鹤守一提供金兰的视频，陆知省知道了万永森背后的保护伞。昨天行动之前，谷晓峰给万永森发了简讯通知他逃命，被早有防备的陆知省拦截下来。
“他给你多少钱?”
“每年至少300万，找我办事自然另算。”他当了万永森四年的保护伞，受贿赃款近两千万。甚至靠着万永森的钱才当上这个副队长。
“你后悔吗？”
“我知道迟早有这一天，如果再来一次我可能还是抵抗不了。金钱权利，我逃不开，避不了。陆队我不像你，心中没有那么崇高的信仰，不能为之生为之死。我只是一个俗人，贪财好色，利欲熏心，世俗伦常我都逃不开。我知道我对不起身上这身警服，对不起那些因为我的背叛死在前线的人，我没什么要辩解的。”
他或许曾经也心怀公正大义，但是再那一打一打的钞票面前出卖了自己，他就是一个经不住诱惑的小人，为了钱他没有什么不能出卖的。
“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进入公安队伍？我真不明白，谷晓峰，那些被你出卖而死掉的人，你就一点儿也不觉得愧疚吗？你知不知道多少幸福美好的家庭因为你毁掉了，那些人又何其无辜。”陆知省真的很想把这人挫骨扬灰，仅仅篡着拳头。
“呵，陆队，真要说起来，您的师傅陈傲干得好事，可比我强了不止一点。”谷晓峰牵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嘲讽道。
“谷晓峰，你没有资格说陈队，他从警三十年侦破无数大案，还了多少人公道。他的罪名无从定论，他不是你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灵魂，更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跟毒贩勾结。”陆知省冷冷笑道。
“除了你，别人信吗？一个好人只要做了一件环事，这件事就会被无限放大，谁管他以前做了多少好事，你怎么还是天真？你出去问问有多少觉得陈傲是清白的?”
“我会找到证据还陈队清白，谷晓峰，万永森死了，你觉得是谁在警察的眼皮底下杀了他。”陆知省不想再跟他掰扯，进入正题。
“什么……死了?”谷晓峰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吃惊，喃喃自语，却听不清他说什么。
听到万永森死后，他的精神状况似乎变得不对劲了，像是再害怕，身体颤抖的幅度越来越明显。
“谷晓峰，谷晓峰，谷晓峰，你怎么了?”陆知省察觉不对，立刻上前大喊，“来人，快来人，快把人送医院。”
陆知省解开椅子上的束缚，真准备带他离开，怎料谷晓峰竟然又突然清醒过来了，但是眼底的恐惧并未消散，陆知省眉头一皱心道不能让这个谷晓峰出事。
他听到万永森死了居然这么大反应，他肯定知道什么。
“陆队，别忙了，听我说，万永森只是那个人的傀儡，他只是那个人的傀儡，只是傀儡……”谷晓峰的声音越来越小，紧接着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谷晓峰送到医院时人已经没了。
“陆队，怎么回这样?”凌栤和秦越一头雾水。
陆知省细细回忆着他和谷晓峰对话，一开始都很正常，知道他听说万永森死了，整个人就不对了。
“秦越安排毒检，确定他是怎么死的，去查他回来以后都接触了什么人，凌栤我们去一趟西郊。”
谷晓峰说万永森只是傀儡，那么是谁操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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