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万永森的案子逐渐告一段落，警方一直致力于找出杀害他的人，但是结果不尽人意。

N11并未像他们先前猜测的那般侵占凌江，警方偶尔会抓到贩卖N11的毒贩子，但是它出现得没有规律可言，就像幽灵般缠绕在陆知省他们心头，进退无门。

他们的对手似乎在考验他们的心态，也时刻提醒他们N11还没有在凌江消失。

这无疑是对凌江警方莫大的挑衅！

孟怀江，杀手阿邝被判死刑，夏芸是整个事件中最无辜的受害者，如今总算可以告慰她的亡魂。

凌江表面上看似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实则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陆知省和赵局都在为此暗自担心。

江北分局依旧忙碌着，他们每天还要解决各类纠纷，但是相较于之前并没有清闲很多。但是他们不敢松懈，他们最大的对手还未落网。

身为刑警的陆知省很忙，极少有时间同鹤守一的约会，还有几次吃饭吃到一半陆知省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鹤守一对此从不多言，但是陆知省还是会因此对爱人感到愧疚。

这一天陆知省下班的较早，便约了鹤守一一起吃饭。吃得是陆知省最喜欢的餐厅，在吃饭这方面鹤守一很迁就陆知省。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华灯初上，夜色撩人。

“过两天秦越儿子满月了，摆酒，你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去吧！”他们都老大不小了，陆知省认定了鹤守一自然也没想藏着掖着。

鹤守一又怎么会听不懂陆知省话里的意思，只是这一刻他还是觉得自己像是踩着天空中的云朵一样，美好却缥缈，害怕是自己做了一场虚无的梦。

鹤守一的手探了过去紧紧握住陆知省搭在桌子上的手。

手背上的明显湿热让陆知省感受到了鹤守一的紧张，他笑着回握鹤守一的手，十指紧扣，安抚了他的不安。

鹤守一想这算是陆知省正式给了他一个“名份”了吧。

还在直愣愣地盯着陆知省，不敢眨眼。

陆知省被他看得不自然，避开他的眼神打算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没想到鹤守一却越握越紧。

“咳咳，如果你没……”陆知省的话没有说完。

“我去！”鹤守一音量拔高，回答的非常坚定。

原本安静的餐厅因为他这一声大嗓门，引得用餐的客人纷纷朝他们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见到他们紧扣的十指，探究的目光如炬，陆知省有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鞭尸的羞耻感，偏偏某人厚脸皮，还盯着他看。

陆知省的耳朵爆红，强忍着夺门而出的冲动，直接踹了过去，鹤守一熨烫的服服帖帖的西装裤上留下了一个显目的43码的大脚印。

鹤守一一时不备闷哼了一声，知道陆知省脸皮薄就收敛了一些。

这顿饭陆知省吃得狼吞虎咽，实在是招架不住旁人偷偷打量的目光。

鹤守一心中暗暗发笑，但是不敢表现出来，随便吃了几口后就带着陆知省走出了餐厅。

“要不要去金兰？”才八点多钟还早，两人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很少，鹤守一不想这么早放陆知省回去。

“太远了。”陆知省摇了摇头，“我们随便走走吧！”

金兰离分局的距离实在是远了点，一旦有什么事，陆知省没办法第一时间赶过去。

“行，附近有步行街，逛逛”只要和陆知省在一起做什么鹤守一都很开心。

步行街人来人往，步履轻快，脸色带着惬意，交杂着各类声音，路而边的小摊上摆满了各色小吃，香味引诱这人们的味蕾，这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生活画卷。

他们漫无目的的走在人群中，不知是不是陆知省的错觉，他似乎在鹤守一脸上看到了恍惚的神情。

从前的鹤守一哪怕在落魄脸上的神情总是意气风发，再见面时鹤守一脸上是坚定不移的自信，他却从来没有见过鹤守一这副表情。

“怎么了?”陆知省侧目看向鹤守一。

“陆知省，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回来，如果我们没有再遇见，你会怎么样？”鹤守一的眼中的愁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这也是他们重逢以后，鹤守一第二次一本正经喊他的大名。

陆知省微微有些诧异，如果鹤守一一直没有出现，那么他大概还是会一直等下去吧！

“我肯定会找一个比你好一百倍的人，好好生活。”陆知省本来打算剖白自己的内心的，话到嘴边却又转了个弯，不能让鹤守一太骄傲。

“呵呵，这世界上还有比我好一百倍的人吗？有我这么事业有成，英俊多金，玉树临风，气质斐然，胸肌腹肌马甲线标准黄金比例的身材堪比世界男模，还很比我聪明的优质男人吗？”鹤守一不高兴了，这话说得幼稚，却打破了刚刚压抑的氛围。

这或许是他的一时感慨，又或许是他郁结于心按捺不住的剖白。

“切！你的脸皮真的是越来越厚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恋啊？”陆知省笑骂。

“什么叫自恋?我说的难道不是我全身上下都有的有点吗？”鹤守一捧着陆知省的脸，势要找他要个说法。

“得，你帅，你有钱，你有气质，我还很忙不给你瞎扯了。”陆知省拉开鹤守一的手，“不早了请这位优质男先生自己回去哈！再见，再见。”

“你就这么丢下我了?”鹤守一自然不依，当即就扒拉了上去，大有当陆知省挂件的意思。

这一扒拉就直接在陆知省家中住下了。

夜色涌动，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刚进入陆知省家玄关，鹤守一的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直接把人按在了门上。

……

……

……

……

第二天清晨陆知省的闹钟准时响了，或许是昨晚折腾太久了，他的眼底带着一丝乌青。

“我煮了粥，起来喝点。”鹤守一靠在卧室的门边笑着看轻轻哄道。

陆知省点了点头，然后自己把头埋向枕头。

鹤守一看着他的鸵鸟行为，没忍住笑出来了，见他別忸就先离开卧室。

陆知省又磨蹭了一会后起床洗漱，等出他去，鹤守一已经坐在餐桌上等他了。

早餐很丰盛，慢慢一桌，有陆知省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

整个用餐过程鹤守一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陆知省看。

“真那么在意?”见他吃得差不多了。

“啊？”

“你不是在纠结，是吃还是被吃?”鹤守一眉微笑。

这尼玛?怎么看出来的?

陆知省一脸惊恐看着他，关于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自己辛苦建立的威信岂不是很快就会垮掉。但是他也就心理嘀咕两下，鹤守是一怎么看出来的?

“哈哈哈，小陆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可爱，哈哈哈。”鹤守一实在没忍住，一不小心笑得有点太大声了。

当然陆知省的脾气也被点燃了，怎么说呢?身残志坚强忍着身体的不舒适，也要把人揍一顿。

这天以后，鹤守一就赖在陆知省家中不。

他们近而立之年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之前蹉跎了那么多年的岁月，二人不想多浪费时间。

平时俩人吵吵嘴，唠唠嗑，散步，钓鱼，每晚缠绵悱恻过后再相拥而眠，岁月莫不静好！

有过这样的幸福，你还能放手？鹤守一眼中暗流涌动是道不尽的悲伤。

他开始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