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嗜血之人

“招你惹你了，神经病吧？”杨靖眼如铜铃，大骂着砍下对方遮目面具，那人应声而倒，深红衣服被血浸为黑色。

完成委托后，他以为又是平淡的一天，路过一个偏僻的地方就看见一群奇装异服的人围住一个莫约十五六岁的孩子。独眼帽子，金属徽记，是愚人众最独特的身份象征。

杨靖看不惯持强凌弱，但仅仅是打抱不平未拔刀相向，有人看了一眼大喊又一个灭口。

稀里糊涂地出来，莫名其妙地开打，至少事出反常必有妖。杨靖神色一凝随即认真起来。漆黑影子脱离，死神般收割戴面具者，杨靖凭一己之力，和风拳雷锤火枪打的有来有回，影子回头，胜负分明。

“你没事吧？”杨靖随意抹一把脸，关心，吓得坐在一旁的小孩。见证一场屠杀，血污使杨进杀气萦绕的形象变本加厉，那孩子却张大嘴，小脸全是膜拜的光。

“哇哥哥！你好厉害！”

听见那声哥哥，杨靖故作谦虚地一笑，撩一把头发，“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长青无缺……哥哥，你能和我去救救姐姐吗？”小孩央求。

“姐姐？”

“嗯嗯！”

“可是……愚人众为什么要抓你们？”

“不不，”小男孩连连摆手，“是另一群坏蛋。”

杨靖沉吟，脸色忽明忽暗。在记忆中愚人众实力不凡，但也绝不是什么好人。但看一眼就要杀，太离谱了吧？

而且如果真是他们……

“行，哥哥会尽力的，但是，去之前，你先去那里背过去别看。”杨靖指了指一棵大树，轻推小男孩背，小男孩小跑过去，蒙住眼转过身。

杨靖在那群愚人众身上摸索，能带走的全部丢进空间，打扮像领头的人，身上摸出一颗类似神之眼的东西，他未在意，随手丢进空间。“走吧。”他拍拍小男孩，几具仅剩裤衩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沙滩上。

两人蹑手蹑脚地摸到断崖下的石洞边，外面阳光明媚，里面却幽暗昏惑，可见一个高挑成熟的女子被反绑双手丢在洞里。

女子有柳眉倒竖，目向洞外，旁边一人头发蓬乱，胡子拉渣，笑得猥琐而阿谀。

男孩双眼瞪圆，捏紧拳头的右手打颤，杨靖眉头微皱，手遮下巴。

红黑衣袍，带兜帽，微红瞳孔，关键他能清晰感到一种诡异的气息，那种气息带着厚重的腥味，比动物内脏更刺鼻，让他有想吐的冲动。

不是愚人众……

“统领不是说了要好生对待吗？”另一人走来责备，蹲地的中年人讪讪一笑，“如果能在统领来前就搞定，那不是更好？”

那人摇头离去，中年人仿佛失去了耐心，“姑娘你可听好，我们带你回去是肯定的，你要归从也是肯定的，劝你现在就乖乖听话，免得回去受苦头！”

“呵，”女子轻蔑一笑，“龌龊的东西。”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声音明显变大，举起右手，黑乎乎的厚，大手掌就要落下。

女子下意识闭眼，粘稠湿热的液体溅在她脸上，方才还嚣张的人眼珠子几乎鼓出，血液自喉管喷出。

“嗯？”另一人刚回头，一团漆黑扑入视野，让他再无机会。“谁！”剩下三人，拿着武器跳起来，把那漆黑人心死死围住，却不想杨靖早已摸到身后，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两人。

“你竟敢……你知不知道我可是嗜血殿的人！”

刀刃的寒芒回答了他。长青无缺赶紧冲到女子旁边松开绳子，“姐姐，你怎样？他们伤你没？”一系列的变故和一连串的问题让女子依旧呆滞，杨靖一刀划开脚上的绳子，“先离开这里。”

三人赶紧离开洞穴，沿着沙滩找路，然而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接近两米的魁梧壮汉，穿着宽大的黑红衣袍。

“哇靠！”杨靖脸色阴沉，对方直接抽出鬼头大刀向杨靖砍下，杨靖不敢轻敌，抬手去挡，双方同时后退两三步。

“不错。”那人怪笑一声，再次一刀劈来，力量差距让杨靖不敢硬扛，侧身躲过，却被那壮汉一拳轰在肚子上。

“也止步于此……”壮汉阴冷地笑容忽然僵住，身后漆黑的人依旧在他肩上留下一道刀伤。

影子移动和出手都很快，伤不了壮汉，却也使其无法出手。杨靖抓住机会，一刀刺入其左胸。

“小子找死！”壮汉一声暴吼，突然暴涨的气势震开杨靖和影子，这一刻壮汉双眼通红，一道大了一圈血红虚影与他身躯重合，

压抑让杨靖略微喘不过气，他知晓打起来不是对手，影子再次举刀窜上，那壮汉冷哼一声，回头一拳打散了影子。

趁这功夫，杨靖已经带着两人往远处跑。

“你走得掉？”壮汉大步流星，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颤动。壮汉手掌前推，气波轰在杨靖背上，他失去平衡，跑了几步摔在地上。杨靖回头把刀掷出，被那壮汉躲过，直直插在地上。女子见状长袖一挥，淡绿雾气扑在壮汉脸上，逼得他伸手挥赶，连连后退，脚下一绊向后栽在地上。

“快走！”女子和男孩赶紧扶起杨靖，锁链自右手回收，把长刀拉回，三人继续逃命。

“很好！我看你们这群老鼠能跑多久！”壮汉怒极反笑，狂奔而追。距离再度拉近，女子再度挥袖，壮汉却早已先人一步一掌轰出。

女子闷哼一声，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姐姐！”男孩目眶欲裂，同样被壮汉一掌掀飞。

杨靖插刀于地强撑身体，壮汉冷笑着步步逼近，“还有何依仗？”

杨靖不言，血液流进刀柄滑不可握，一双鹰目锐利而阴沉。“你的血可是很有营养的，我会打断你的四肢，供养我的血魔。”

“呵……”杨靖露出一口染血的牙，擦一把嘴随意一甩，壮汉蒲扇般的巴掌举起，就要落下。

身后石壁上诡异的符文亮起，在巴掌就要盖上脸的时刻，强大的吸力把杨靖拖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