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设下圈套,单独赴约大月王子。
双方交手,救下了沈芷衣,也生擒了大月王子。
战事一起,燕临领兵征战,打得大月节节败退,燕家军一路征战,气势如虹,攻破大月的城池,沾了血的铁蹄践踏大月的王旗,直捣王庭。
燕临的战马停在王帐前,大月王子被五花大绑地扔在了马下,兵刃直抵他的咽喉,只需手一挥,便能血溅当场。
看向满地瑟瑟发抖的大月王族,年轻冷峻的面庞透着狠厉杀伐之气。
又一次来到这熟悉的地方。
上一次,也是从这里,一路杀回京城。
天色渐沉,关外荒野风沙,城门楼上高插着飘飞的旌旗。
燕临登上了高高的城墙,来到燕牧身后,恭敬道:
燕临.“父亲。”
燕牧回过身,看着眼前的燕临,目光柔和了几分。
成熟坚朗,眼角眉梢有了锋利,换下了沉重的盔甲,穿一身深蓝的劲装。
当初同意带上他,不过是想让燕临多一些历练,可这些时日看燕临调兵遣将,沉稳有度,兵法自如,军中无人不服,燕牧有惊喜,有欣慰,也有过迷茫。
他竟不知何时起,燕临身上有如此重的戾气。
燕临.“父亲可是有话想问?”
面对燕牧,燕临的眸子留有温情,只要想到如今燕家尚在,父亲尚在,阿姐亦在身边,心便有了回暖。
燕牧轻轻一笑,不过随口感叹道:
燕牧“只是觉得,你与从前不同了,成长了。”
燕临敛去眼中的柔光,神色肃穆。
燕临.“父亲可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梦?”
燕牧“记得。”
梦见燕家出事,惨遭流放,梦见独自一人上了战场,梦见燕家只剩他一个人。
燕牧“那只是梦…”
燕临.“那不是。”
燕牧宽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燕临冷硬地打断。
燕临.“父亲。”
燕临.“功高震主,沈琅生性多疑,又觊觎阿姐,即便阿姐嫁为人妇,也逃不掉的,燕家,也逃不掉的。”
听到这番话,燕牧身心一颤。
其中道理,他不是不懂,只不过是不愿相信,燕家世代为大乾镇守边关,沈琅当真能做得出污蔑忠良、强抢民妇之举。
燕临.“父亲,其实这个梦,后面还有一半。”
燕牧听着,燕临的目光悠远,追忆起前世种种。
燕临.“我从这,杀了回去,屠了半个皇城。”
…
谢危立在外头屋檐下看天,浮云阴霾驱散,碧空澄澈,如水洗净,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可他却心思依旧沉重。
沈琅,留不得。
燕家躲过了一次,仍然会有两次,三次。
这次大月一战,大获全胜,救回公主,燕家为百姓称颂。
可功高震主,是会让本就已经怀疑燕家与逆党私通的沈琅更加忌惮。
他与燕临已经明牌,既然都是重生,那燕临也绝对不会留下沈琅。
边关如今屯兵十万,正是极好的机会。
只是,差一个名正言顺的旗号。
“先生,”刀琴手中握着字条而来,神色中带着一丝急迫,“这是在府外街道上发现的,兰姑娘被平南王带走了。”
谢危急忙接过字条,摊开一看,眼瞳微震。
同样的情形,让他想起了当年在江南之时,燕兰也是被平南王带走。
谢危眸底浮漫着冷意,阴戾地眉头紧锁,攥揉着纸条,指甲狠狠地嵌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