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秘密北上,和燕牧燕临所带领的燕家军分两路汇合。
…
将军府门口,门一开,谢危便看见了站在门后的少年,剑眉星目,与记忆中的阴戾大不相同。
燕临。
重生一世,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一世的燕临。
没有经历家破人亡和世态炎凉,这一世他本应该是少年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可在对视的那一瞬,依然能感受到燕临身上带着那种风霜磨砺的沉稳和锐利,以及…
对他的敌意。
一双眼静而冷, 寒且沉,看着人不说话时,似长了刺,锋锐得扎人。
没有上前迎接,也没有像平日恭敬地喊他一声先生。
谢危“怎么。”
谢危“连礼数都忘了?”
谢危有几分清冽低沉的声音响起。
燕临注视他,冷冷淡淡的眉眼幽深,心底再不喜,却不得不躬身行礼:
燕临.“先生。”
话音落下,燕临正要放下手,却被谢危扶住,燕临微怔,皱了皱眉。
谢危“应当叫兄长。”
燕临心一惊,抬眸望向谢危。
谢危看着燕临,没说话,可那眼神叫人发凉。
…
薛定非被人抓着一把推进了厢房,摔倒在地上,疼得骂骂咧咧间,一抬头,看见了坐在面前的人,整个人都慌了神,身形一颤。
薛定非“王…王爷…”
平南王淡淡地凝视着他,越是平静,越是骇人。
薛定非立刻紧张地爬起来,老老实实地跪着,低下头,毕恭毕敬道:
薛定非“您…您怎么来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平南王弯了弯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甚至是淬了冰,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不疾不徐地反问:
平南王“我怎么来了?”
平南王“你这翅膀倒是越来越硬了,你一连送了我这么多份大礼,你说说本王怎么能不亲自来拜访你呢?”
薛定非“误会,天大的误会,那是因为有朝廷的人在也是怕坏了王爷您的大计,所以,所以才…”
薛定非越说越小声,心知这拙劣的理由没办法让平南王信服。
果不其然,听见平南王一声冷笑道:
平南王“所以?是吗?”
平南王“听说你成亲了,怎么也不请本王来喝杯喜酒?”
薛定非暗暗吞了吞口水,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平南王笑里藏着刀,眸光微暗,想起了几年前,曾在江南见过的那一面,眉眼微眯:
平南王“正好。”
平南王“让本王来见见这位好儿媳。”
…
燕兰静静坐在马车上,搭着眼帘。
一个时辰前,有个自称替薛定非传话的人到勇毅侯府。
此刻,侯府马车停在了斜对面的路边上,吩咐车夫去楼里请人。
车夫离开不过片刻,忽然一道黑影从外袭来。
刀光一闪,短刃已压在她脖颈上。
雪砚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掌劈晕,倒在车壁。
感受到颈间传来的冰冷,燕兰睁开了眼,注意到匕首上的逆党标志。
刺客阴沉沉地笑了一声,拿刀碰了碰燕兰的脖子:
“薛夫人,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