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叁

何立“木素，我见那猫跳到了床榻上”

木素“是”

木素转身又走近床榻，剩个两三步到床榻，猛地后脑被硬物一拍，那人力道用的恰好，打在她脑后不疼也不痒。是面铜镜，待木素转身，何立将其丢入她的怀中。

原来大人所言花猫竟是自己，木素吓得赶忙跪下认罪。

木素“大人饶命，奴婢知错了”

何立“还不下去洗净”

还真是丢人，木素双手托着自己的两腮坐在石阶上。夜里本就风大，外加自己衣着单薄，若是像姐妹丹虹那般在风中一夜，第二日险些丧了命，不说旁人，连她自己都觉得可悲。

岁除那日，丹虹为接近何大人，买通相礼跳了近两个时辰的舞，不曾想何大人没见着，反倒将小姐引来，小姐秦淑芸罚她跪了一夜，次日双腿便失了知觉。

可现在木素的身份，不正是丹虹心心念念的吗？古人有云，苟富贵不相忘。木素离开下人院时，丹虹的身子才好一半，这些日子忙前忙后又没能顾上，不知现在如何。

人倦，茶凉。

等何立使唤人时，并无下人推门而入，因为门外的小丫头已经靠着石柱睡着了。

何立出屋时，小姑娘早已在地上缩成一团，她许是做了噩梦，何立在她身旁蹲下，见她眉头皱着。

相礼来了一次，他在一旁瞧见自家大人将木素抱进了屋，自己也是微微一笑，他家冷冰冰的大人今日总算是开了窍。

再说木素，她做了一个梦，周围寒气逼人，她感觉自己要死了，不知何处跑来一只马儿，马儿想带她离开这里，木素觉得只要靠近那马就会暖和许多，于是她搂住马的脖子，将身体更贴近些。

翌日，木素昨夜睡得比往日沉些。一是暖和，二是无人打搅，以至于她睁开双眼时觉得一切都不真实，她眨了眨眼，看向一侧的屏风。下人屋怎么会有屏风？况且这等舒适的床以及被褥上的栩栩如生的仙鹤，同她的粗织白布相比甚远。

因着木素是下人，每日起床都比主子早很多。待她完全清醒时，外头的天依旧灰暗，还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她更是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枕边又是何人，她起身离开，待她关好房门后何立也睁开了眼。

总之他是一夜没睡好，小姑娘睡觉不仅踹人，踹完人还往他身上凑，与其两个人都掉下去，倒不如挤到一起，本来何立睡在外侧，之后又转移到了内侧。

微微细雨，似断了线的珍珠，如丝如缕，如烟如雾，轻轻地滋润着万物。

夜幕再次降临，今日何立并未处理公事，他要木素陪自己一同下棋，木素可不会这些，何立简单地教了她一些，一场已知胜负的棋局就此开始了。

木素想得简单，几盘下来都是她败，心中颇为烦恼，不自觉地努着嘴。即便何立有故意礼让之意，她还是赢不了。

只见何立将手中的黑子顺手扔进棋篓中，然后示意木素将其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