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贰

木素当年是何立点名要的丫鬟，且不说她年岁尚轻，笨手笨脚，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就不是主人家喜欢的。她的相貌并不出众，连一同的好姐妹丹虹都压她一头，现如今，做了宰相府总管院里的人，倒也免不了周围下人的异样目光。

青露先前是何立的侍女，木素来到总管院后，二人关系还是较好的。可是没几天，院里传来了消息，青露掉到井里活活淹死了。何大人倒是重情重义，没叫人抛尸，点了把火给烧了，烧得一干二净。夜里风大，何立身边的小厮怕骨灰飘落遍地，得到主子应允后，只身一人前去埋尸。

木素“相礼”

相礼“木素姐姐”

当夜木素跟了过去，小厮名唤相礼，是个比她年纪还小的，不过牙口伶俐，深得何大人喜欢和重用，一口一个“姐姐”听得被叫的人儿心中雀跃十分，倒不是说有多欢喜，只是木素家中有一胎弟，每每想到这里，木素，便有了几分念家之悲。

木素“你可知道青露姐姐是怎么落入井中的？”

相礼“不知”

木素终究没能探出青露的死因。

贵为总管，院里不能没个侍女。先前木素是总管点名要的，现如今，她顺理成章地做了何立的侍女。

她到底还是未经人事，对于行房事一窍不通，听完有经验的婆子讲解后，顿时羞红了脸。那婆子讲得有声有色，木素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赤裸着全身躺在何立的枕边了。

相礼“木素姐姐”

忽的背后一拍，她这才清醒。

木素“相礼，其实我...”

木素本想弃了侍女这一身份，奈何被他告知今夜便要前去伺候何大人，没等木素再次开口，相礼便转身离去。

当晚，木素端着何立最喜欢的茶来到书房。起初的一切还算顺利，何立只是看了她一眼，目光并未做过多停留。将茶搁在一旁，何立派给她一个新活，磨墨。

不愧是宰相府总管，这等时候还要忙公事。才将墨研好，何立又命她关紧窗子。外头的风吹的有些冷，与有暖炉的屋子相比甚远。木素的脸再靠近窗户开始发凉，她用双手揉了揉，这才缓过来。

等何立再次抬眼望木素时，他只觉好笑。他的墨跑到了木素的手上，现在又被抹在了脸上，再加上他这么一看，小姑娘更是脸上带有红晕。粉嫩的圆脸上既红又黑的，这哪里是丫鬟，分明就是一只略微肥胖的花猫。

何立“木素，对吧？”

木素“正是奴婢”

何立“我方才见屋里头跑进了只猫，你快些叫猫抓来”

木素“是”

何立告诉她屋里头跑进了只猫，木素是不信的，门窗都关紧了，哪来的猫？何大人的命令又不得不为，他既说是猫，就算找出只狗来，也是万万不可的。

找啊找啊，即便没有猫，她也要装作一副认真仔细翻找的样子。何立更是，他口中的花猫明明指的就是木素，见眼前的人走来走去，也是越发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