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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沉香如屑续集

门被推开,秦苒站在门口没动。

墙上那张大大的世界地图,还钉着他们当年用彩色图钉标出的旅行计划——云南、新疆、冰岛……每一颗图钉旁边都写着日期和小目标。她记得,他们真的去了好几个地方,拍了一整本厚厚的相册。

桌角放着那台旧相机,旁边是他们的“时间胶囊”——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第一次约会的电影票根、她写给他的第一封信、甚至还有他掉的一颗衬衫纽扣。她曾笑他粗心,他却说“留着,以后我们一起回忆”。

慕景年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书架前,从最底层抽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递给她。第一页是她的笔迹:“我们的故事,从今天开始。”里面记录着他们的每一天——吵架的原因、和好的细节、甚至还有她某天因为吃到好吃的糖葫芦而开心了一整晚。

秦苒的手指微微收紧,那些被她以为早已尘封的细节,突然像潮水般涌上来——他总在过马路时走在她外侧,她生病时他一夜没合眼守着,他会在她不开心时讲一些蹩脚的冷笑话,直到她笑出来为止。

“小冉,”慕景年终于开口,声音低哑,“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想让你知道,这些年,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

秦苒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翻着笔记本,像是在和过去对峙。那些甜和那些痛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不知道该向前还是后退。

秦苒一页一页地翻着笔记本,字迹从工整到潦草,再到后来的断断续续,就像他们的关系一样——热烈、平淡、争吵、沉默。

她停在某一页,上面画着两个小人,手牵手站在一棵歪脖子树下。旁边写着:“小冉说,这树长得丑,可我觉得它像我们——不完美,但很真实。”

心口像被什么揪了一下,她忍不住想起那天的情景——夏天的风很暖,她嫌弃那棵树难看,他却笑着说“丑也有丑的可爱”,然后用她的相机拍下了那一幕。

可下一秒,另一幅画面闯进脑海——那天的争吵,他的冷漠,她转身时的决绝。那些痛像冰冷的水,瞬间浇灭了回忆带来的温度。

“你以为留着这些,就能抵消你做过的事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锋利的边缘。

慕景年看着她,眼底的光暗了几分,却没有辩解,只是低声说:“我知道不能。但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那个只会让你哭的人。”

秦苒合上笔记本,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说道“你就是”,那些曾经的温柔像潮水般涌来。

门被推开,小木屋里安静得能听见挂钟的滴答声。

“你难道真的爱陆云深吗?”慕景年站在她面前,目光直直锁住她,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爱他,还是爱我?”

秦苒把笔记本合上,放在桌上,指尖微微收紧。她抬起眼,眼神里带着防备和疏离:“我爱他。”

话一出口,她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猛地攥住。下一秒,慕景年用力把她拉进怀里,力道大得让她的骨头都隐隐作痛。

“放开我!”秦苒挣扎着,肩膀狠狠一顶——

“砰——”

慕景年被推得后退几步,背狠狠撞在柜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捂着背弯下腰。

秦苒慌了,手忙脚乱掏出手机:“我……我打120!”

 

医院的走廊冷得让人发抖。医生摘下口罩,淡淡说:“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

秦苒松了口气,却还是有些不安。她推开病房门,声音很轻:“你没事,那我先走了。”

慕景年靠在床头,眼神追着她,声音低哑:“你不陪我吗?”

“有护士,你可以叫。”秦苒避开他的目光,“而且云深会担心我的,我走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陆云深走近一步,目光紧锁着她,语气低沉而克制:“既然分开了,就该有界限。他的事,他的情绪,都不该再让你分心。你能做到吗?”

秦苒甩开他的手:“你也太敏感了吧?”

陆云深直视她,声音里压着明显的情绪:“是,我敏感。因为我在乎。我等了你这么久,等你彻底放下过去。可你呢?你为我们的感情,做过什么努力?”

陆云深微微一怔,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他轻轻拉住秦苒的手,声音放软:“对不起,我刚刚不该那样说。我只是……想知道,你还想回到他身边吗?”

秦苒垂眸看了看他的手,然后抬起眼,眼神坚定:“他只是我的过去。而你,是我的现在和未来。”

陆云深愣了几秒,眼底的不安像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松绑的轻松。他低声应了一句“好”,手指悄悄收紧,像是怕她会消失一样。

厨房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油光透亮的糖醋排骨、热气腾腾的鱼汤、金黄酥脆的炸鸡翅……满满一桌子,颜色鲜亮得像一幅画。

秦苒站在餐桌旁,眼睛亮了亮,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也太美味了吧?那我就开动了!”

陆云深笑着递过筷子,又顺手给她盛了一碗汤:“小心烫。”

秦苒夹了一块排骨,咬下去,酸甜的汁水在嘴里爆开,她眯起眼睛,像只满足的小猫:“好吃!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手艺?”

“为了留住你啊。”陆云深故作认真地说,眼底却闪着温柔的笑意。

秦苒怔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轻轻踢了他一脚:“油嘴滑舌。”

吃过饭,秦苒收拾碗筷,陆云深在一旁帮着擦桌子。厨房的灯光柔和,水流声和碗碟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像是给这个夜晚按下了慢放键。

“今天的事……”陆云深突然开口,声音不高,“我会学着放宽心,但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不安。”

秦苒关掉水龙头,转过身看着他:“我知道。以后我会注意分寸,有什么事也会提前跟你说。”

陆云深点点头,像是松了口气:“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阳台上,夜风轻拂,城市的灯光在远处闪烁。秦苒坐在陆云深怀里,背靠着他的胸膛,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柠檬水。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她轻声问道。

陆云深低头在她发顶轻轻一吻:"当然记得。那天阳光很好,你站在图书馆的窗边看书,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刚好落在你肩上..."

秦苒笑着转过身:"好了,别形容得太夸张。"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陆云深认真地看着她,"那一刻,我只想走到你面前,和你说句话。"

"然后你就真的走过来了,"秦苒回忆着,"问我那本书好不好看。"

"是啊,"陆云深握紧她的手,"后来我们就坐在窗边聊了一下午,直到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秦苒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稳定的心跳。那些美好的回忆像一颗颗璀璨的星星,照亮了他们共同的天空。

"真好,"她轻声说道,"我们相遇了。"

陆云深抱紧她,在她耳边低语:"嗯,真好。"

林婉拖着行李箱,踩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几名仆人拦在门口,脸上满是焦急。

"大小姐,您不能走啊!"老管家上前一步,声音颤抖,"老爷会责罚我们的。"

林婉停下脚步,眉头紧皱:"你们都给我走开!本小姐的话你们都不听了?"

"大小姐,您不要走好不好,我们就死定了!"另一名女仆几乎带着哭腔。

林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用力推开挡路的仆人:"那你们就死定吧,反正我要走。"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闹够了吗?"

林父缓缓走下楼,穿着考究的西装,面色沉郁。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林婉转过身,直视着父亲,声音坚定:"我没有闹。我说了,我要离开你们。"

林父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你从小锦衣玉食,不知外面世界的艰辛。你要是确定你可以过得好,你就走。"

林婉咬紧牙关,握住行李箱的拉杆,转身向门口走去。

"大小姐!"仆人们还想阻拦,却被林父抬手制止。

"让她走。"林父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林婉没有回头,径直走出大门。沉重的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那个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

站在大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望向未知的街道。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解脱和期待。

"从今天起,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决定。"她轻声自语,拉着行李,坚定地向前走去。

夏千寻按着信息上的地址找到秦皓时,他正靠在墙角,脸色苍白。她走过去,用脚轻轻踢了踢他:“真的假的?这次不是装病?”

秦皓虚弱地抬起头,声音沙哑:“你说呢,我都这样了。”

夏千寻心头一紧,赶紧扶起他:“我带你去医院。”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医生说只是胃疼,留院观察几天就好。夏千寻松了口气,晚上留下来陪他。病房很安静,她趴在床边打盹,手机屏幕忽然亮起。

她迷迷糊糊点了一下,竟打开了许翊然发来的语音——“千寻,你什么时候到电影院?”

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夏千寻猛地清醒,慌忙关掉,悄悄抬眼观察秦皓的反应。

他闭着眼,没有说话。夏千寻松了口气,正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下一秒就听到秦皓淡淡的声音:“有约?”

夏千寻愣了一下,立刻翻了个身,假装打起了呼噜:“呼——呼——”

病房里静了几秒,秦皓侧过头,看着她笨拙的伪装,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拆穿。

杨紫趁成毅去洗澡,想着赶紧给他打扫一下房间,不然狗毛迟早被发现。

她拿起粘毛器在地毯上来回滚,又把书桌理好。走到柜子前,轻轻拉开柜门,瞬间被里面的景象惊到——挂满的名牌衣服,整齐摆放的高档手表,闪得人眼花。

她压低声音:“天呐,这也做得太真了吧,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啊。”

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她又忍不住感叹:“天呐,他这房间的东西,如果是真的也太值钱了吧。”

走到床边,她用手指戳了戳床垫:“这么舒服?躺一下试试。”说着就躺到床上,随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正对上成毅那双含笑的眼睛。浴室的水汽还没散尽,他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

成毅直接把她压在身下,带点坏笑说道“看来我床很舒服?”

“我、我只是走错房间了!”杨紫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成毅抬起杨紫下班说道“难道不是在等我?”

成毅的手撑在她耳侧,身体与她近得几乎没有空隙。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脸上,带着刚洗完澡的湿润气息,沐浴露的香味混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像一条无形的丝线,慢慢缠绕住她的心口。

杨紫能清晰地看见他睫毛上挂着的水珠,顺着脸颊滑下,停在颈侧的锁骨,然后消失在浴巾的边缘。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跟着那滴水移动,心跳像被人抓住,猛地一缩。

“你……你误会了。”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没有真正用力去推他。

成毅低头看着她,声音低沉而温柔:“你喜欢我吗?”

杨紫脸颊瞬间染上红晕,眼神慌乱地闪躲,像只受惊的小鹿般不知所措。

成毅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直视自己,唇角带着笃定的笑意:“你也喜欢我,对吧?”

他缓缓靠近,近到两人的呼吸在唇边交织。杨紫的心跳如鼓,手指微微蜷缩在床单上,却没有后退。

当成毅的唇轻轻覆上她的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那份温柔而坚定的触感。几秒钟后,她像是终于卸下防备,双手缓缓攀上成毅的脖子,笨拙却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

两人的呼吸渐渐急促,唇齿间的温柔化作无法抗拒的渴望。成毅的手慢慢滑到她的腰间,轻轻将她揽得更近,几乎让两人的心跳都能感受到彼此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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