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暖黄的灯光漫在餐桌一角，骨瓷餐盘里的牛排还冒着余温。成毅正低头用刀叉切着肉，余光瞥见对面的杨紫握着筷子顿了顿，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又抬起来，像是攒了点勇气才轻声开口："你喜欢小狗吗？"声音不算大，尾音还轻轻飘了一下，带着点没说透的试探。
成毅切牛排的动作顿了半秒，抬眼时语气很平和，却带着不容商量的笃定："不太喜欢。"他放下刀叉，指尖轻轻叩了下餐碟边缘，补充道，"总觉得打理起来麻烦，也难保证卫生。"话说到这儿，他目光落在杨紫微僵的手上，又明确补了句，"所以，你可千万别想着把小狗带回家。"
成毅看她这副模样，喉结动了动，语气软了些，却还是没松口："要是喜欢，咱们偶尔去狗咖看看就好，带回家是真不行——"
杨紫握着汤勺的手顿了顿，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压下去，只低着头"嗯"了一声，假装专心吹着汤里的热气。心里却急得打转——奶泡还在家的航空箱里待着，要是被成毅知道，肯定要把它送走。完蛋。
她偷偷抬眼瞄了瞄成毅，见他正吃着饭，赶紧在心里盘算：等会儿他去书房开视频会，自己就悄悄给奶泡添点粮、带它在楼下转两圈，肯定能赶在他结束工作前回来，绝对不会被发现。
这么想着，她才悄悄松了口气，又拿起筷子夹了块肉，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没事，我就好奇问问。"
吃完饭，成毅收拾起桌上的餐盘，刚要往厨房走，杨紫就赶紧起身拦住他："你别动，我来洗吧，你不是等下要处理工作嘛。"说着就从他手里抢过叠好的餐盘，转身进了厨房。
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啦啦"落在瓷盘上，杨紫却没心思认真洗碗，眼睛时不时瞟向厨房门口——成毅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翻手机，指尖偶尔在屏幕上点两下，看起来没注意这边。
她一边慢吞吞地擦着盘子，一边在心里盘算：得等他进房间工作，才能偷偷去喂奶泡，可他什么时候才进去啊？
正琢磨着，身后传来脚步声，杨紫手一抖，差点把盘子摔了。回头一看，是成毅拿着笔记本电脑径直往卧室走去。
听到卧室门"咔嗒"一声关上，杨紫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她飞快地把最后一个盘子冲干净，擦干手就往玄关跑，抓起早就藏在鞋柜上的狗粮袋，脚步放得极轻，生怕动静大了被卧室里的成毅听见。
走到阳台，她掀开航空箱的盖子，奶泡立刻摇着尾巴凑过来，小声"呜呜"叫着，杨紫赶紧把狗粮倒进去，又摸了摸它的头："小声点，别被发现了。"
杨紫把奶泡拢在臂弯里，小家伙蜷成一团，刚好能被她的胳膊和帆布包挡住。她踮着脚往玄关挪，路过卧室门时，特意把脚步放得更轻，连呼吸都压得又浅又慢——生怕一点动静就惊动里面的成毅。
到了玄关，她没急着开门，先低头摸了摸奶泡的头，用气音哄："乖，别动哦。"接着才伸出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捏住门把手，一点一点往下转。金属锁芯"咔嗒"一声轻响，她的心都跟着颤了颤，赶紧停住，侧耳听了听卧室里的动静，确定键盘声还在响，才继续慢慢推开门。
门刚开一条缝，她就抱着奶泡往外挪，身体贴紧门框，避免衣角蹭到门板发出声响。走了出去，她才敢稍微直起腰，抱着奶泡往楼梯间走，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怀里的小家伙安安静静的，只偶尔用小鼻子蹭蹭她的手腕。
杨紫从帆布包里掏出提前备好的迷你牵引绳，蹲下身轻轻扣在奶泡的项圈上，指尖还特意理了理绳结，怕松了让小家伙跑丢。
牵着绳往小区深处走，奶泡兴奋地往前拽，小短腿倒腾得飞快，杨紫顺着它的力道慢慢走，目光却没敢放松——一
秦苒撑着下巴，眼神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冷意，对着对面的慕景年慢悠悠开口："那就不要原谅彼此啊。"
话音刚落，包厢门被推开，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拎着公文包走进来——正是今天和"林晚"相亲的对象。秦苒没起身，只是侧头瞥了眼来人，又转回头看向慕景年，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点警告的意味："别在这添乱，不要影响我的正事。"
慕景年放下茶杯，语气冷淡："抱歉，饭局已经结束了。"
姜哲挑眉，径直走到桌边，把公文包一搁："可我和林小姐的事，还没谈完。"
秦苒这才抬眼，目光平静："姜先生，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她顿了顿，唇角微勾："不过，有些话不适合在别人在场的时候说。"
慕景年刚要开口，秦苒转头看他，眼神带着几分疏离："少管我的事情，你以为你是谁啊。"
秦苒瞥他一眼，还没说话，慕景年已经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人往外拉。
"慕景年，你——"秦苒故作挣扎。
"闭嘴。"他低声道，脚步没停。
姜哲猛地起身："林小姐！"
林晚到家看见姜强坐在沙发上，她马上跑了姜强跟前说道："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林父看着姜强说道："我明白，你是一个聪明人。"
林晚看向林父说道："我说了，我爱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姜强看着林晚说道："我先走了。"
他转向林晚父母，礼貌点头："伯父伯母，我先告辞了。"
林晚追了出去，抓住姜强的胳膊，声音里带着急切："别这样好不好，你别听他们说什么，你知道我很爱你的。"
姜强垂眸看她，眼神复杂："相爱有什么用，我知道我和你的差距。"
林晚哭着说："可是，我们可以一起面对啊，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姜强停下脚步，背影在路灯下微微颤抖。
他缓缓转过身，眼中满是挣扎与痛苦："晚晚，我也想...可是你知道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林晚泪眼婆娑，"我们可以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姜强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因为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你父母说得对，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你有一个很美好的未来。"
姜强的手微微颤抖，像是想伸手替她擦眼泪，却又硬生生收回："晚晚，别这样。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我不要更好的人，我只要你。"林晚扑进他怀里，声音哽咽，"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姜强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却在片刻后轻轻推开："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林晚怔住，仿佛没听懂，泪水模糊了视线："你...你说什么？"
姜强别过脸，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们不合适，就这样吧。"
话一出口，姜强自己都觉得胸口像被什么重物砸了一下，沉闷得喘不过气。他不敢看林晚的眼睛，怕从那双泪眼婆娑的眸子里看到一丝埋怨——可更多的是不舍，那比任何指责都让他心痛。
指尖还残留着她扑进怀里时的温度，柔软而真实，却又在他的推拒下渐行渐远。姜强转身走向路边，每一步都像踏在刀尖上。
回想着林晚父母刚刚说的话，他们说道："林晚因为他放弃了进修，我们都希望她好，当然你也不例外。"
姜强坐在车里，手指用力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白。那句话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口反复切割。
他不是不知道林晚为他付出了多少。为了和他在一起，她拒绝了去国外进修的机会，放弃了更好的发展平台，留在这个小城陪着他打拼。每想到这些，姜强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不能再耽误她了。"他在心里默念，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接受这个残酷的决定。
车窗外的景色飞快后退，正如他们曾经的美好时光，一去不复返。姜强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却怎么也无法驱散心中的阴霾。
"晚晚，原谅我..."他轻声呢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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