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下注

　　席间，刘耀文一言不发，伍师傅也窝着火一声不吭。像小朋友生闷气，现在跟你闹得你死我活，转头又跟你好得不得了。

　　伍师傅感受到了席间对宋亚轩不太好的气氛，于是起身说道：“你们先吃，我去校场盯着那群兔崽子去。吃完饭你们就去忙吧，管家婆会收拾的。”

　　“嗯，多谢伍师傅了。”宋亚轩礼貌地笑道。刘耀文还是一声不吭，缺一直目送着伍师傅离开，掩上门。

　　迟疑了下，刘耀文开口：“轩儿，我看那贼人定是要灭门，要不你……”

　　“怎样？”宋亚轩笑了，“刘耀文，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那……”

　　“不过，”宋亚轩打断他，“我有个计划。”

　　“什么？”刘耀文压着心底的那份担忧试探性地问道。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特别在意这个爱笑的小朋友了。

　　“既然有人想要我的命，”宋亚轩正色道，“那便给他这个机会！”

　　“你要干嘛？”不受控制地，刘耀文急忙开口制止，“不准冒险！”

　　“莫慌，耀文。”宋亚轩倒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笑，“这不是有你吗？”

　　“可是，我没办法时刻护你周全啊！”是啊，他不可能一直将他护得很好。这也是他一直担心的。“若是再出现上次的情况就不好办了啊！”

　　“但要引蛇出洞，只能用此法。”

　　“可……”

　　“好啦，”宋亚轩笑了，用筷子夹了块肉投喂刘耀文，“放心吧，不会出意外的。”

　　“……但是……”

　　“哎呀，”宋亚轩换了个方式，开始撒娇，“你就别太杞人忧天了嘛，帮我～”

　　“呃，好，好吧。”

　　不知道是被笑打动，还是遭不住宋亚轩可可爱爱的撒娇，刘耀文应下了。或许，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呢？毕竟，他开心就好。

　　“那你计划怎么做？”

　　“放出消息，就说今晚我要在祠堂为死者守灵，”宋亚轩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只带着你一个人。”

　　“那好，我去安排。”

　　两人商量得投机，殊不知，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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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家祠堂。

　　宋亚轩在祭台边悉心擦拭着祖宗的牌位，刘耀文则像只没头苍蝇一样满屋子乱转。

　　忽然，祠堂地板上几处不太明显的脚印引起了刘耀文的注意，下意识地喊宋亚轩：“轩儿！”

　　“昂？”宋亚轩也没抬头，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却没想到，刘耀文听到这一声懒散却诱惑力十足的应答声后身形一顿。

　　好半天没听到刘耀文回话，宋亚轩放下牌位：“怎么啦？”

　　“哦，”刘耀文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答道，“这儿有脚印。”

　　“我看看。”宋亚轩凑过来蹩起眉头，看得出神，没注意到一旁的刘耀文的视线一直停在他好看的侧脸上。鬼使神差地，刘耀文耳根子都红透了，强行让自己回过神来。又换回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瞧这尺寸，啧啧啧，又是一个嚣张‘小’人。”

　　宋亚轩毫不犹豫地赐给他一个白眼：“你管七尺叫矮？”

　　“不是吗？”

　　“是呢，”宋亚轩又翻了个白眼，“你小小年纪就七尺四了。……不跟你说这一茬了……”

　　“哎，”刘耀文突然皱着眉叫住了他，“这人来祠堂……转过。”

　　“转？”

　　“对。”刘耀文索性拉着宋亚轩席地而坐，指着脚印跟他讲，“如果只是要灭门进来看一眼，发现祠堂无人，就应该迅速离开的！但是……”

　　“脚印多又杂……”

　　“对。而且，灭门通常就是寻仇，那为何，看见自己仇家的祖宗牌位不乱砸一通？”

　　“……”

　　“着寻仇之人，恐怕不是你我想象得那么简单吧？”

　　“有道理。”宋亚轩歪着脑袋陷入沉思，“若他真想灭门，为何选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动手呢？”

　　“而且，他大可以在你回程中动手！”刘耀文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忙问道，“你从京城回来的路上有没有碰到什么特别的事？”

　　“让我想想……”宋亚轩垂眸道，“我记得，那时因为名落孙山心情低落，没有注意马车外的动静，只是……”

　　“什么？”

　　“途中有一次，赶车的随行家丁突然停下了，掀开帘子问我要不要喝点茶水。我们带去的茶水已经喝完了，回程也忘了买，我问他哪儿来的茶水，他说，是一个过路小贩赠予的。”

　　“小贩？”

　　“对。家丁说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当日卖的茶水还剩些，看我们像是赶路的，问家丁要不要喝点茶水，他可以赠给我们。”

　　“你喝了？”

　　“嗯。我料想随行家丁应该也渴了，就应下了。我们一行人都喝了。”

　　“那个老人呢？”

　　“唔……我没有下马车去看，不过我从车窗里看到了，他没有，而且，戴着斗笠，没看清脸。哦对了，他在我们喝茶途中就离开了。”

　　“去哪儿了？”

　　“我没在意，也没问。”

　　“那，喝完茶以后呢？”

　　“我们喝完茶顺便就地歇息了会儿。”

　　“你一直在马车里吗？”

　　“嗯。”

　　“那，有没有什么……异常？”

　　可能刘耀文也没意识到，他问这话的时候声音有多抖。

　　“嗯……我记得喝完茶没多久就开始犯困，脑袋混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