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摆弄

　　刘耀文心下一凛：“然后呢？”

　　“然后……好像是睡着了吧？”

　　“睡醒后呢？”

　　“睡醒后发现家丁们已经在赶路了。”宋亚轩顿了顿，“好像离歇脚的地方有些距离了。”

　　“你有没有问问家丁发生了什么？”

　　“嗯。”宋亚轩点点头，“他们说，自己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睡过了头，本来以为我会责备他们，发现我正睡着，就没叫醒我，急慌慌地牵着马上路了。”

　　“你醒来后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或者，有没有丢什么？”

　　“没有吧……”宋亚轩挠挠头，“那时候头昏脑胀的，没有细看细想。”

　　“嗯……有问题。”刘耀文垂下眼帘低声道。

　　“啊？”

　　“算了，”刘耀文冲宋亚轩笑了笑，“先守他一晚上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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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戌时，天已黑透，华灯初上，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打更人的声音传遍四里。

　　宋家祠堂内，宋亚轩跪在棺材前，低头缄默不语。刘耀文立在一旁的纱帘下，打着哈欠，百无聊赖地盯着宋亚轩发呆。

　　做戏做这么足，那贼人不来真是可惜。刘耀文揉揉太阳穴，强迫自己赶走睡意。不行，不能睡，我得保护好宋亚轩。话说，轩儿精神怎的这么好，保持这个姿势一个时辰了……该不会，睡着了吧？……跪着睡，不太可能吧？

　　正思索着，刘耀文走近宋亚轩，忽的宋亚轩周身颤抖了下，随即整个人朝后倒去。

　　“宋亚轩！”刘耀文一惊，控制不住语气里的着急，一把揽住宋亚轩，跪坐在棺材旁，看着怀中人儿的眼睛里充斥着担忧与着急。一把抓住宋亚轩的手腕探了探，确认宋亚轩只是昏厥以后松了口气。

　　“谁？！！”刘耀文环顾四周，倒映在他眼睛里的烛光像一团火，他的怒火。“给我出来！”

　　无人应答。

　　“在暗处放暗器算什么好汉，给我出来！”刘耀文咬咬牙，眼神犀利。

　　无人应答。

　　此地不宜久留！刘耀文沉下脸色，正想带宋亚轩离开，不料宋亚轩突然抱住了自己，很紧很紧。

　　“宋亚轩？”刘耀文任由他抱着，柔声唤他。

　　“刘耀文……”宋亚轩一遍一遍地唤他的名字，闭着眼。

　　“你怎么样？”

　　“刘耀文……”像是睡梦中的呢喃，宋亚轩声音闷闷的，一遍又一遍，“刘耀文……”

　　“我在呢……”刘耀文收起了他所有的锋芒，眼睛里的烛光也变得无比柔和。

　　“阿爹……阿娘……都死了……”宋亚轩手指收紧，就像是抓住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刘耀文无言，只是把宋亚轩紧紧圈在怀里。

　　“你别走……我不想……自己一个人……”

　　“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宋亚轩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撒手，他看着宋亚轩那张好看的脸，思绪万千。

　　夜，地板上的影子依旧晃晃荡荡，隐隐绰绰。

　　翌日清晨，宋亚轩刚睁开眼，精致的锁骨线就这样直直地撞进眼睛里。

　　“啊啊啊啊啊——”宋亚轩一骨碌坐起来，闪身到一旁，耳根红透，“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有意要趴在你身上……”刘耀文无所谓地笑笑。

　　说起来自己更赚一些……因为吧，抱着宋亚轩睡觉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看着宋亚轩脸红的样子，刘耀文生出了一丝逗弄的心思：“你脸红个啥子啊，又不是第一次缩我怀里睡觉了……”

　　“你……我，我上次只是因为害怕，没想那么多……”

　　“那如果我说，我救你的那天晚上，”刘耀文笑着凑近宋亚轩红透的脸，“你亲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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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一番唇枪舌战你来我往极限拉扯以后，除了宋亚轩脸更红，刘耀文笑得更欢以外，就是差点儿把宋家祖宗气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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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天晚上昏厥以后发生了什么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宋亚轩开始谈论昨天的事。

　　“嗯……什么都没有。”刘耀文也开始正经（叉掉）严肃起来。

　　“不会吧？”

　　“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刘耀文一副你信我的样子，“那时候，你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

　　“奇怪了……”刘耀文漫不经心地道，“我一直看着你呢，也没看见有什么东西往你那儿去呀。”

　　“……”宋亚轩只有一个念头，这人哪儿都好，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既然那人有机会杀我，为何不动手？”宋亚轩低头瞅着刘耀文腰上那把匕首。能不被刘耀文察觉地放出暗器让自己睡过去，实力必然在他之上。若那人真要杀自己，轻而易举。

　　“他不想杀你。”

　　“为何？”宋亚轩听见他这话愣住了。

　　“不知道，”刘耀文低头移开视线，“但只有这个解释得通。”

　　“也是……那我们怎么办呢？”

　　“只能从脚印入手了。只是这范围……”

　　“阿爹在市井县为官多年，也只是在市井县有不错的口碑。”

　　“外地无人认识你爹？”

　　“不能这么说。不过，也确实没几个。”

　　“那便在县内调查吧。”

　　“可是，市井县如此之大，光靠我们……”

　　“不是还有真源兄吗？”

　　宋亚轩笑了。得了这种便宜弟弟，张真源会不会肠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