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是真是假

“盛威？你能说说具体的情况吗？”

黄敏英皱眉，抱着胳膊问道。

周离离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想到当年的情景，似乎仍心有余悸。

“当年我不是被我爸安排到佘山精神病院帮忙吗？在那边我谁都不熟悉，而且那些人的年纪都比我大，我就更没心情和他们打交道。于是我每天无聊，就喜欢观察那些精神病人，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们没有疯疯癫癫的，大部分人在我路过病房的时候都很安静，有的人会忽然大叫着喊自己不是精神病人……”

陆景阳想起方兴同的话，佘山精神病院不过是焦阳掩盖罪行的幌子，这里面住的本来大多都不是真正的精神病人。

周离离继续回忆。

“其中一个叫盛威的人很奇怪，在我路过他的病房时，他突然问我一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你们能想象得出我当时有多震惊吗？一个精神病人竟然看出了我的心情不好？！出于好奇，我靠近了盛威的病房大门，因为我们之间隔了一个门嘛，而且我天生胆子大，所以对于盛威并不害怕。”

“盛威和其他精神病人真的是太不一样了，他说话跟个正常人一样，他也不闹着要出去，而是分析我的心情为什么不好。我感觉他肯定观察我很久了，而且越和他说话，我就越觉得他是个正常人。后来他告诉我，他只是被误诊送入佘山精神病院的，希望我能救他出去。”

“你救他了吗？”陆景阳问。

“当然没有！我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只是他总是有办法接近我，他跟我一起数落我爸的不是，激化我们之间的矛盾，于是……于是我不知不觉就被他牵着走，甚至做出了后来放火的事情……”

周离离抱着脑袋，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当年的我就跟不受控制一样，后来我才想起来，我是被他催眠了！在跟我说话的时候，他手里总是攥着一块怀表，就是那块怀表把我催眠，让我做下了罪恶的事情！”

“有一个问题需要你确认一下，盛威当年是受到了医护人员的虐待吗？”

周离离这次不假思索地回答：“没错，他的确被人虐待了，佘山精神病院并不是什么正规的医院，那边的病人只要不听话，都会受到非人的对待！”

从审讯室出来，第五小组的人都十分沉默。

没人知道周离离说的话是真是假，或许这些只是她为了脱卸责任，编出来的说辞。

“不管周离离说的是什么，她至少说出了盛威这个名字。而且现在她被警方扣押了，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们在调查盛威。”

郑然然托着下巴，一副现世福尔摩斯的样子。

“可是盛威去了哪里呢？如果真的是他残忍杀害了那几个工作人员，接下来他干了什么？”

连续几日的调查，所有人对盛威的去向都一筹莫展。

倒是林悦彤忽然打电话，邀请陆景阳一起吃饭。

此时陆景阳正从警察局出来，准备回家，黄敏英则被叫去了赵彩霞家里，这次女人并没有让他跟着过去。

现在是晚上八点半，不算太晚，但也不早了。

陆景阳和林悦彤之间也算不上太熟的朋友，这个点一起吃饭，怎么看都有点不太合适。

他刚以加班为理由拒绝了，就听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带着笑意的女声。

“陆警官，不是说加班的吗？怎么这又走了？”

被人抓个正着，陆景阳顿时觉得十分尴尬，只能硬着头皮道：“本来是要加班的，不过领导忽然通知可以走了，哈哈。”

“哦，原来如此。”

林悦彤也不拆穿，只是脸上写着心知肚明，“看陆警官你才走，应该是没有吃饭的吧。”

这次陆景阳可不敢撒谎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林悦彤比他的年纪小，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他好像脱光了一样，一眼就能被人看穿一样。

“还没吃。”

像是为了应景，陆景阳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林悦彤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道：“走吧，我请你去吃饭。”

她转身朝着大门走去，还没走几步，又忽然回过头来补充一句，“对了，你也别误会，吃饭的可不止我们两个人，还有我舅舅。他是为了感激你破了江萌芽的案子，特意喊我邀请你的。”

陆景阳皱皱眉，但终究是没有拒绝。

吃饭的地点在一幢独栋别墅里，上下两层楼，包间在楼上，细节之处都十分雅致。

这里看起来更像是私人的会所，低调却奢华。

林悦彤的舅舅陈旭已经坐在了桌边，见陆景阳走过来，热情地迎了上去。

“陆警官，你来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感谢你，就怕你拒绝了，所以我让小彤请你过来，这次啊说什么都要请你好好吃一顿。”

陈旭十分热情，满脸堆笑，邀请陆景阳坐下来。

“破了江萌芽的案子，可不止我一个人的功劳。”

陆景阳也跟着笑了笑，满眼客气和梳离，“是我们第五小组所有人的功劳，而且为人民服务是警察的义务，不需要陈总你大费周章地表示感谢，以后只要积极配合警方做事，就是最好的报答了。”

闻言，陈旭笑了起来。

“想不到陆警官你年纪轻轻的，说话做事这么客套。其实我也不是专门想要感谢你，就是听说你是小彤的朋友，也想跟你结交一下。大家把各自的身份先摆在一边，就当个普通朋友，好好吃个饭吧。”

说完，陈旭招来服务员上了菜。

不得不说，这是陆景阳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不但味道好，每一道菜的颜值都很可以。

陈旭没有和陆景阳提太多案子的事情，只是天南海北地聊着。

虽然江萌芽曾是陈旭的初恋，但是对于一个历经风霜的商人而言，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在他心里终究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

中途，陈旭出去接了个电话，正好陆景阳从洗手间出来，无意中听到了点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