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确凿,就算方兴同巧舌如簧,有钱请全世界最好的律师,此时也再无转圜的余地。
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陆景阳等人也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些焦阳的事情。
正如他们之前推测的一样,焦阳掌握着巨大的财力,一般的娱乐活动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于是就靠着玩弄女人为乐,无所不用其极地对女人进行那方面的虐待。
刚开始他还会有所收敛,后来越玩越大,直到玩死了人,才能让焦阳得到满足。
“我之前和焦阳有过生意往来,合作得还挺愉快,后来焦阳就开始带着我玩,渐渐的我也知道了一些事。他打算拉我入局,让互相都有对方的把柄,这样合作才会更加牢固。”
方兴同瘫坐在审讯椅上,表情有些呆滞,眼底也没了光,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冷静地诉说着自己和焦阳的过往。
也是,无论他现在说什么还是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他即将到来的结局。
“可是我和焦阳还是不一样的,玩女人我更享受让她们渐渐爱上我的过程,等玩腻了就一脚踹开,这才能体现我的存在感和魅力。而焦阳玩得太过了,我犯不着走到那个地步,也不想完全把自己的后路堵死。”
“所以你曾经加入过双鱼会,之后又退出了?”
陆景阳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已经麻木不仁的方兴同猛地一颤。
他满脸意外地看向陆景阳,惊道:“你知道双鱼会?”
陆景阳抿了抿没说话,方兴同却是自嘲一笑。
“想不到你们警察也不是吃干粮不管事的,知道的倒是不少。你说的不错,焦阳是曾经邀请过我,但被我拒绝了。不过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他也不会允许我拒绝。幸亏出了江萌芽的事情,我们彼此都有了对方的软肋,才能长久的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其实我对双鱼会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里面的人都以玩弄女人为乐。哦,不对,有的人还喜欢玩弄男人。”
说到这里,方兴同的表情变得古怪,半晌才继续道,“除此之外,似乎还进行着一些不法交易,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看样子,方兴同的确是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陆景阳观察了他一会儿,示意他继续说,并询问了二十年前佘山精神病院的爆炸案,这件事是不是和焦阳有关。
“你们警察不是也查到了吗?佘山精神病院是焦阳掩盖罪行的地方,爆炸案自然和他有关系,但具体的我可不知道,毕竟那精神病院里关着的不少人都不是真的精神病,而是得罪焦阳的人,谁知道是哪个干的呢!”
“那你还记得当时里面有哪些不是真的精神病?”陆景阳忙不迭地问道。
这个方兴同可答不上来,一方面他不会笨到干涉焦阳的事情,另一方面事情都已经过了二十年了,即使当年知道,现在也都记不清了。
陆景阳叹了口气,知道逼迫方兴同也没用,打算回头和第五小组的同事讨论讨论,一起再从这方面重新着手调查。
谁知离开审讯室前,方兴同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陆景阳。
“警官,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在那个爆炸案发生没多久,焦阳曾经抓过一个人,那个人很能闹,中途也跑过不少次,焦阳一度因为这个人很生气,还喊了精神病院里六七个人看着他,对他施暴。”
“你说的是谁?”
陆景阳立即折回来,双手撑着桌面,目光紧紧盯着方兴同。
只见男人用手敲了敲头,一副极力思考的样子。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那男人好像姓盛,是个女大学生的父亲!我听说这个姓盛的女儿也被焦阳玩死了,被查出来后,他找焦阳闹事,闹得还挺大,结果就被焦阳以精神病的身份关进了佘山精神病院。谁知道这个姓盛的被关了也不省心,两次潜逃,幸亏被焦阳的人抓了回来。焦阳对他动了杀机,这个时候就突然发生了爆炸案,当时不少精神病人都走散了,他也找不到了。”
听方兴同这么说,这个姓盛的男人确实嫌疑很大。
可惜方兴同不记得他的具体名字,但这已经给警方提供了很重要的线索了。
离开审讯室后,陆景阳立即把线索分享给了第五小组的大伙儿。
很快他们就锁定了那个时期被关进佘山精神病院的病人,确实有一个姓盛的人,叫做盛威。
“这是盛威的资料。”
黄敏英将几张纸贴在了正前方的白板上。
有关盛威的资料并不多,应该是焦阳当年为了掩盖他的身份,故意隐藏了一些东西。
就目前的资料来看,大家只能看到盛威当年四十五岁,身高一米七八左右,有一个十九岁的女儿盛清。
“虽然盛威的资料不多,但当年的爆炸案和他绝对脱不了干系。根据我们这两天的调查,当年负责盛威的医护人员,都是爆炸案死亡的人。我怀疑是焦阳买通了这些医护对盛威进行虐待,盛威不堪受辱,想办法制造了爆炸案,把这些人转移关押,对他们展开了报复。”
黄敏英很肯定地总结道。
“那这就说得通了,所以当年这些死者家里,会多出一些不属于他们的财物和购物卡,很有可能就是焦阳用来收买他们的东西。”
陆景阳反应很快,一下子就想到了这点。
郑然然和包子对视一眼,显然也赞同陆景阳的观点。
看来现在想要揭开真相,只要找出盛威这个人就行。
而且不出意外,焦阳的失踪和他也有关系。
就在这时,有同事过来说,之前抓来的保安周彪的女儿周离离,想起了重要的事情。
“警官,之前我不是一直说自己爆炸案有苦衷嘛!但是具体的我死活想不起来!就在刚才,我突然受了刺激,就想起来这件事了,是有人催眠了我,让我制造了爆炸案!我想起了那个人的样子,就是我们医院里的盛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