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章 大学

他们就这样在军区大院里无忧无虑地长大了。

刘耀文大曲惟念两岁。

他高三那年，她高一。

那时候一到晚上，曲惟念都偷偷溜到隔壁刘耀文家找他。

曲惟念耀文哥哥，你不是爱吃我妈做的红烧肉吗

曲惟念呐，今天刚让她做的

曲惟念你等会学习饿了就吃点

她眨着大眼睛盯着他，不等他回答就转身出去了。

刘耀文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大半夜留下女孩子不太好，所以总是盯着门外出神好久。

大概是军区大院的风气影响，那里出来的孩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刘耀文在那个高考刚恢复了几年的时代，考上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北海武通军校。

曲惟念耀文哥哥，你的通知书到了吗

曲惟念快让我看看

曲惟念放学后的第一时间就跑到了刘耀文的房间，围着他嚷嚷。

刘耀文在书桌上

他习惯了这聒噪的声音，刚拿到通知书的时候还在想，如果跟曲惟念分开两年，她会不会想他，而他会不会疯掉。

刘耀文我过几天就要去南区上学了

她没有回复。

他盯着她，她盯着通知书，两个人都默不作声。

曲惟念等我

曲惟念等我去找你

她突然抬起头，看着他，认真地说。

两年后，成绩中上游的曲惟念一举拿到了兴华大学播音系的通知书。兴华大学，离武通军校不太近，但是也在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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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那天，刘耀文去接曲惟念，一路上都是笑嘻嘻的。

曲惟念耀文哥，你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曲惟念军校苦不苦？你身体扛得住吗？

曲惟念我跟你说，王奶奶家的花花生了一窝小狗，我抱了一只回家，它可乖啦...

曲惟念跟在刘耀文身旁，兴冲冲地说个不停，刘耀文偶尔回应一句，更多的是微笑着盯着她，偷偷地打量她。

两年不见，小姑娘愈发好看了，皮肤又白又细腻，阳光下还看得清细细的绒毛。大眼睛似溢着水波，亮晶晶的，对视一眼就要陷进去。

刘耀文把她送到学校，帮她安顿好，才回去军校。

自从曲惟念来了南区上学，两个人就经常见面，就这样过了一年。

直到曲惟念上大二，十九岁那年，刘耀文悄无声息地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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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惟念你说，不知道刘耀文去哪了？

男配（刘耀文同学）呃...嗯，不知道，他没有跟我们说过

曲惟念失魂落魄地走出军校的大门。这是她不知道多少次来问了，每一次得到的都是一样的回答。

每一次来之前她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但每次来过之后，又忍不住地计划下一次应该找谁问。

过去了很久很久，刘耀文依然没有消息。一封信，甚至一句话，没有留给曲惟念。

……

很快，曲惟念大学毕业了。

她回到东区，在广播站找了份工作，成为了人人羡慕的播音员。

那个时候，人们靠听广播了解世界，所以播音员可是个好行当。工资不低，还不累人。

平静得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刘耀文整整走了三年。

今年，曲惟念已经二十二岁了，女孩子到了这个年纪都准备要结婚了。

但她似乎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曲岳川和阮红梅倒也不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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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听说刘耀文回来了，曲惟念心里又惊又喜，根本抑制不住。

看见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比起责怪他的不辞而别，更多的还是委屈和思念。

小女儿家的心思不愿被戳穿，一气之下就不想理他，才弄成了这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