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赋初现

秦蓁蓁的伤并不重，很快她就醒了，躺在床上和孟昭还有许向心大眼瞪小眼。

“喂，我说你……”孟昭还是忍不住。

“你是怎么发现何星星喜欢年小萍的？”许向心打断了孟昭的话，直接问秦蓁蓁。

“……啊？”秦蓁蓁一愣，“还是挺明显的呀，何星星虽然现在精神状态比较疯，但是他看着年小萍尸体的眼神是真真切切的痛与不舍。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容易动情爱，而且年小萍性格沉默内向，却和他保持着稳定的来往，不是年小萍喜欢他就是他喜欢年小萍。”

“你这……”“接着往下说。”许向心制止了孟昭，离秦蓁蓁又坐进了一点。

秦蓁蓁有了点信心，便接着开始往下说。“如果是他动的手，他会想出更加合理的理由去为自己的行为开脱，而不是像这样被吓得语无伦次。那既然如此，为什么案发时他们在一块儿？两个人没有亲缘关系，除去偶然遇上的巧合，剩下的可能性也就只有男女朋友了。而何星星如果是像我这样运气不好正好撞上了尸体，他更不会说什么鬼之类的话了，也不会受到这么大的刺激，所以最后的结论就只有一个。”

“于是我就决定大胆的试一试，他的反应也证实了我的猜想。”秦蓁蓁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不太敢抬头看两位警官，“对不起，还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整个过程有些颠三倒四，不过倒是有一定的合理性。”许向心哈哈笑了一声，成功让秦蓁蓁带着惊诧抬头。

孟昭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许向心，“这种空穴来风的推理能有多少根据？你真的信她？”

“信不信是一回事，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她自己的推理并做出判断，说明她的反应力还是很强的。我们不是一直都需要一些理论类的技术人员提供指导吗？说不定秦小姐就可能是我们的预备役呢？”

“啊？”孟昭还不知道宋局要秦蓁蓁插班生考津海公安大学的事，闻言微微一愣。

许向心暂时没解释，他转向秦蓁蓁“看来你真的有一些刑侦天赋，只是没有经过引导，所以显得有些无厘头和发散。”

“而且我听说步队也有类似的推测，说不定他们已经在以这个为突破口进行审讯了——”

“你不是说有鬼吗？既然你说有，就画出来给我看。不用怕画不出来或没人信，哪怕只画几笔都是我们调查的线索，你不想替冤死的年小萍报仇？”步重华直盯着少年眼窝，目光几乎能透过视网膜刺进他大脑里去，将脑髓连红带白地生生从颅骨里挖出来，看得何星星干裂的嘴唇狠狠一抖。

“她死在荒野上，而你一个大男人不敢来市局报案，还不如一个路过的女孩子有担当有胆量！你让她足足烂了三十多个小时现场物证全毁完了才等来能替她伸冤报仇的警察。你还算是个男人么？！”

“……可是，”何星星的眼睛几乎全成了血红：“可是他们不相信……他们不相信……”

“我相信你。”警务车鸦雀无声，只听步重华一字一顿地直盯着少年的瞳孔：“我知道你很害怕，一闭眼就开始做噩梦，控制不住自己回想那个最恐怖的画面。我知道你恨自己无能救不了她，也恨当时无人可以求助，年小萍的鬼魂随时要来把你逼成疯子。”

“但我也知道你喜欢她，不可能是凶手。”

步重华将纸板一寸寸推到他面前，说：“我相信你。只有把鬼画出来，你才能救年小萍，也能救你自己。”

何星星睁着血红的眼睛盯着纸板许久，终于狠狠落下了第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