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提示】本文半原著，半私设，本文对程少商，宣皇后不友好。

今夜寿宴可说是人人尽兴。文帝搀着半醉的，宣皇后往长秋宫走，他举目四望，问道“子晟呢，怎么不在”

四皇子恭谨道“父皇，十一阿兄和老五先去建章宫旧居休息了”

文帝不禁蹙眉“子晟的酒量不该这么差，定是老五喝多了，拉住子晟”他想了想，又摆手道“算了，他们俩不过住一夜，等会让人看看就好”

说着就扶宣皇后离开，但跟在他们身后的程少商，却将文帝的随口一言听入了耳，她指尖刺入掌心。卫勉已经回来，但裕昌没有出现，席上也没有什么与两人相关的话，不管是卫勉替裕昌遮掩，还是裕昌跑了，两个人压根没遇见，总之这事是没成。那她只有抓住霍不疑了，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帝后离开，众人也都离开。只是小越侯四处寻找越舒禹，他眼错不见一会，这个混账就跑的不知道去哪了。他问了几波人都没看见越舒禹，心中不由就又几分焦急。正在这时，四皇子突然出现，朝小越侯笑道“小舅父，舒禹醉酒，半路上遇到十一阿兄和老五，所以跟他们一起去建章宫了”

小越侯心里有几分不痛快，留宿宫中哪是什么好事，那混账要是惹出点事来不就遭了。他忙道“既如此，我就往建章宫把他接回去”

四皇子一听急忙拦住，“小舅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过在建章宫住一晚。十一阿兄和老五都在”

小越侯更觉焦急，于是抬脚就要走。四皇子似乎拦他不住，正着急。却闻一声，“侯爷，不必担心”二皇子出言阻拦，“侯爷，什么大事非要把世子带回去。还是说世子有什么，住不得宫里”

二皇子这话诛心，小越侯一时哑言。四皇子松了口气，朝二皇子看去，见他朝自己微微颔首，他也放下心继续劝说小越侯。二四皇子出言，小越侯也不好强行把越舒禹带回，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二四皇子见小越侯走远，两人一道出宫，只是在四皇子送二皇子上马车时，二皇子突然朝四皇子拱手行礼，把四皇子惊的不行，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二皇子已经上来马车。四皇子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心中叹了一句，二皇兄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随后便转身回去。

二皇子妃见二皇子这样，心里不禁疑惑，她轻声道“殿下何故如此”

二皇子望着二皇子妃良久，才低低道“小五是我妹子，有人愿意帮她，我不过是说几句话，谢一谢，不算什么”

二皇子妃恍然，拉过二皇子的手，无声的安慰他。二皇子笑了笑，以前他不懂，如今怎能不懂，骨肉至亲，帮人等于帮已的道理。

长信宫里，汝阳王夫妇久久等不到阿然带着裕昌回来，心里不由焦急起来，汝阳王妃朝卫太后道“姒妇，我去看看吧”

卫太后拉住汝阳王妃，“阿然都去了，你还担心什么”

“可是……”

两人正说话间，阿然回来了，她恭敬行礼，道“太后，郡主醉了。已经入睡”

卫太后闻言，不自觉地蹙了蹙眉。汝阳王叹道“这孩子”他停一停，朝卫太后恭声道“姒妇，我去把她叫起来。也太没数了，怎能就这么睡了”

汝阳王妃也点头应和，阿然微不可查的朝卫太后摇摇头，卫太后旋即笑道“阿徐，娣妇，不要紧。女莹在我这呆惯了的，让她睡吧。你们先回去”说着就朝阿然道“送王爷，王妃回去”

汝阳王忙道“那怎么好”

“无妨无妨”卫太后婉然道“时辰不早了，阿然送王爷王妃”

“是”阿然送汝阳王夫妇和世子夫妇会合，顺便说明裕昌今夜在宫中留宿，过几日再回去。如此汝阳王夫妇才带着世子夫妇回府

卫太后等到阿然回来，听她说了裕昌和霍不疑的事，不由恼怒，低喝道“混账东西，这么多年的规矩学到狗肚子里了”

阿然急忙上前为卫太后拍背，又劝道“太后，等明日见过十一郎和郡主再说吧”

卫太后叹了一声，道“也只能如此了，我看看他们有什么话说”

此刻提着食盒的程少商被翟媪叫住，她看着程少商，似要从她身上探究出什么，然而她最终放弃了。只看向程少商手中的食盒，淡淡道“五殿下他们住在建章宫的含光殿”她顿了顿，冷然道“五殿下少时喜欢跟十一郎同屋居住，你先给五殿下送”

程少商眼中瞳孔猛地一缩，仿佛惊雷震响在耳畔。她恭谨行礼，“谢翟媪”

翟媪叹息一声，摆摆手。程少商慢慢走出长秋宫，才松开一直藏于袖中的左手，发现自己已是满手冷汗。这是最后一搏，要是不成功，她就彻底没活路了。

翟媪见她身影消失于门外，唤过宫人，告诉她今夜侧门不必上锁。便进屋服侍宣皇后去。

宣皇后饮过醒酒汤，已经沐浴完毕，翟媪梳理着宣皇后的长发，轻声道：“少商去给十一郎送醒酒汤了”

宣皇后一愣，转头望向翟媪。翟媪低低道“已经吩咐不关侧门”

宣皇后叹了一口气，略带疲倦地揉了揉额头，“何至于，把她叫回来吧”

翟媪闻言，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朝宣皇后道“皇后，不可。”她言语中的焦灼，让宣皇后心惊，“十一郎已经娶了郡主，也不在插手东宫事务。此番程少商若成，郡主与十一郎必起嫌隙，或将来那程少商入府也不一定。若不成，也是程少商自己不守规矩，与我们无关。”

宣皇后怔住了，她沉默良久，才道“她是个好女娘，干干净净的离了这，可以嫁个好人家”

“皇后”翟媪不禁有几分焦急，“皇后要为太子想，为宣氏。十一郎不顾养育之恩，今后太子有事，宣氏有事怎么办”

翟媪见宣皇后还是迟疑不定，不得不再次提醒，“皇后想想寿春小乾安王的事，想想迫在眉睫的度田一事”

宣皇后这回坐不住了，她忍不住出言，训斥道“傅母，这不是你该说的话”

“皇后，不说不等于不存在。”翟媪的话终究让宣皇后动摇了，她可以不顾自己，但始终不能把太子把宣氏抛诸脑后。太子的能力确实不堪其位，但失去了太子之位，太子就活不成了。还有宣氏，度田迟迟不曾推进，已经令文帝不满，此时霍不疑在不帮忙，可如何了得。宣皇后闭目长叹，缓缓道“就这样吧”

说着就起身离开。文帝已经等在内室，宣皇后只用一只钗子松松半挽了头发，着一身红绛薄罗衫，肤若盛雪，娇柔婉约。

文帝朝她伸出手，宣皇后莞尔一笑拉住。两人一同躺在榻上。轻纱帷帐落落垂下，角落紫金香炉内燃着上等檀香，青烟缕缕朝上淡开，整个大殿肃穆而安静。

文帝半垂着眼睑，轻抚宣皇后的头发，慵懒道：“还是神谙你这，叫朕轻松”他温柔如三月杨柳轻抚碧波，叫宣皇后沉醉。“陛下，怎么这么说，越妃妹妹可要伤心的”

文帝低低地笑道“阿姮是个较真的，要是听朕这么说，只会说我看你是闲的，好日子过多了，无病呻吟”

引得宣皇后盈盈浅笑，她柔声道“确实像越妃妹妹说出的话”

文帝轻声道“本不该今日和你说起这事，但朕冷眼看去，那程少商是个心大的，你安排一下让她出宫吧”

宣皇后忽然怔住，直直看着文帝，唇舌迟疑，“陛下，怎得如此突然”

文帝略略沉吟，蹙眉道：“也不突然，母后说过子晟与裕昌的事情后，朕就一直有这个打算，只是想等你寿宴结束后再说。”他顿了顿，有些不悦，“今日宴上，越舒禹与程少商一番拉扯，谁都不是瞎子。那是个混世魔王不错，但程少商也不差，长的太好又不知进退，难怪总惹这种风流事上身”

宣皇后暗叹一声，转念间便已做出决断，“陛下放心，臣妾安排就是”她伸出手，抚平文帝皱起的眉头，柔柔道“陛下不必忧心，不过小事而已。臣妾给您揉揉，松缓精神”

文帝舒缓一笑，眼神中尽是宠溺之情，“神谙贴心”他轻叹一声，在这温柔乡中，释放了连日来的压力。

程少商穿过将未央宫与建章宫联系起来的二层阁道，正式跨入建章宫内。宫中一开始是由卫太后管理，她本人严苛规矩有度。要求所有七岁以上的皇子必须住到建章宫内所辟的单独宫室。所以皇子们白日可以来往长秋宫长乐宫，但到了时辰就必须回到建章宫。

程少商来到含光殿，按照翟媪说的，先去给五皇子送醒酒汤，知道五皇子已经入睡，且单独一人。心中起了几分窃喜，她面上不露，只道了一句打搅，转身往霍不疑的居所去。

宫人看见程少商走远才想回去禀报，她一转身看见五皇子就站在身后，不由一惊，就要跪下请罪，却听五皇子低声道“一个时辰后，你去唤敲门，退下吧”

“是”宫人悄声退下。

五皇子冷笑数声，这可是程少商自找的与人无尤。大母最忌宫中出现风流韵事，程少商要倒大霉了。当年二皇兄不过和宫女调笑，被卫太后瞧见，就打了个屁股开花。那时他还只有十二，没做出什么实际行动。虽然对外只说二皇兄责骂宫人，实际上宫里人都知道二皇兄是因为和宫人勾勾搭搭，才被卫太后打的。宣皇后拦着不给打，但卫太后不管，她亲自上手谁赶拦。他“啧啧”两声，有人上赶着要倒霉，难道还拦吗？而且……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要是事情成了，小五也解脱了。他伸了个懒腰，转身回去睡觉。

程少商径直来到霍不疑的居所，她见屋内无灯，轻唤几声又不见宫人出来，心里不由奇怪，但转念一想，霍不疑本身就不喜人靠近，贴身的事情只让梁邱兄弟负责。所以没人再侧，也不奇怪。不过她现在顾不得这些了，只推门而入。屋内熏炉的香味，引人入醉，她觉得十分熟悉，但要说，又说不出是什么。

她暂且放下此事，试探着唤了一声“将军”，听见有人在榻上回应，心中隐隐起了几分心思，她放下手中的食盒，入内几步来到榻边。低声道“将军”

话音未落，帷帐内伸出一只手，将她扯上榻。程少商还没来的及反应，炽热如火的亲吻已经袭来，她不知如何才好，但欲望很快替她做了决定。她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享受的柔媚呻吟。声音挠得越舒禹心痒痒，他本来被酒醉和熏香弄的浑身不舒服，不想居然有送上门的美人。于是也顾不得是在哪，放开手脚撩拨身下女娘。

**********************************不知过了多久，程少商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她掩被起身，不敢出一言。很快声音就停下，脚步声逐渐远去，很明显来人已经离去。她松了口气，急忙起身。虽然不知时辰几何，但应该不早了。她最后看了眼榻上背对着她入睡的人，心中漾起暖意。霍不疑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既然愿意与她同床，定会娶她。虽然是这样想的，但程少商离去前还是顺走了一块玉佩。她回到长秋宫命人备水沐浴，又让人把衣裳拿走。以为无人知晓，不想所有的一切都在默许之中。

越舒禹一大早就出宫了，昨夜是春风得意，睡了个美人，但今早醒来，床褥上清晰的落红，让他头皮发麻。这可是在宫里，睡了谁，不知道，谁安排的，不知道。这事要大，所以越舒禹把床褥一卷，一开宫门就溜了。他心里想着回家轻则挨骂，重则挨打。果然不负他所望，小越侯守在家中，见他进门就是一下。

越舒禹被踢翻在地，顾不得起身，就喊道“阿父，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小越侯上前就是要在打，被小越侯夫人拉住。他焦急的道“不能纵着他要是惹出乱子，可怎么办”

小越侯夫人只有这一个儿子，一向爱子如命，当即就反驳道“他能惹出什么祸，不过是在宫里住了一夜”她看向越舒禹，“你跟你阿父说，没有惹祸，就是乖乖睡了一晚”

越舒禹眼珠子乱转，嗯嗯啊啊的不说话。他可不敢保证什么，毕竟昨夜确实是发生了些事情。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夜的缠绵画面，女人柔软白嫩的身体在他身下婉转承欢，软糯的声音勾的人心痒痒。他喉结上下滚动，想想今早丢掉的床褥，那美人虽然是初次，却放的开，榻上极缠人。虽然爱喊他将军什么的，但看在她那么会服侍人的份上，他也就不在意了。

小越侯看越舒禹一副回味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又是一下。骂道“混账东西，想什么呢”

越舒禹打散脑海中的旖旎画面，恭谨道“阿父，没什么，就是昨夜，昨夜不是我要去的是五皇子硬把我拉去的”他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五皇子身上

小越侯瞥了眼越舒禹，沉声问道“只有五皇子吗，你是怎么被拉过去的”

越舒禹想了想，缓缓道“我在外解手，后来路上遇到五皇子，他说今夜一起住宫里。所以我就被他半拖半拽的到了建章宫”

“那霍不疑呢”

“我到的时候，他好像还没来。”

小越侯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五皇子和霍不疑为什么非要把越舒禹弄到建章宫的理由。他只得再次问道“你确定昨夜没惹祸”

“我……”越舒禹张了张嘴，对着小越侯杀人般的目光，只能咬牙坚持，“没有”

小越侯还是不信，但越舒禹坚持说没有，他也不能硬编一个事情出来。只能冷然道“最好没有，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

小越侯夫人见小越侯缓了神色，急忙将越舒禹扶起，边把他往外推边朝小越侯道“无事就好，侯爷不必担心。”

越舒禹出了大门，就一溜烟跑了

作者程少商勾搭人这段，来自原著灵感。原著中二皇子让宣皇后的宫人怀孕，五皇子在宣皇后寿宴前和五公主带进宫的贵女睡觉。放眼哪个朝代都是炸裂的存在，毕竟除了皇帝，皇子会这么无所顾及的实属少见。虽然是架空，虽然设定民风开放，但那是皇宫，规矩呢，皇后的管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