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南柯一梦10

【提示】宣后粉，程少商粉勿入，本篇番外be、he不定，写到哪是哪。

今日是霍翀将军的祭奠，文如琢和霍妤安早早的就忙碌了起来，她们一个守着霍夫人，一个准备祭奠用的供品，又将杏花别院重新打扫整理。

至于凌不疑则是入宫参加祭奠，此刻的他正在宫道上和文子昆讨论起孙胜之事。

“殿下身为储君，当事事以国事为重，不可任人唯亲。储妃表兄孙胜，他武艺不精，还整天吃喝玩乐，饮酒误事，这样的人，怎能让其安坐东宫侍卫首领之位，殿下还是尽早考虑合适人选为好”凌不疑句句在理，也是希望文子昆能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仁慈悲悯本不是坏事，但不能不分对错善恶一味如此

文子昆拧着眉头，“可那……·毕竟都是吾妻族的人，而且不过是份闲差罢了”他自觉东宫侍卫首领之位，也似学士一般的普通职位，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他转了话头，笑道“今日是霍将军的忌辰，中午长秋宫设宴，你我兄弟二人好久未曾一同用膳了，不如……”

凌不疑无心在听，他知道太子是一点都没听进他说的话，明知身在东宫一举一动多少人看着等他出错，他还是无所谓的把柄往外露。凌不疑垂下双眸，直接打断“不必了，臣还有要事未曾处理”他朝着太子行了一礼“恕臣失陪”便转身离去

文子昆急忙唤道“储妃留了你的新妇在东宫说话，你不等她一起走吗？”

凌不疑停下脚步心头已是百转千回，但面上不显，只与太子一起回了东宫

这头被三公主打伤，太子妃解围的程少商，在和太子妃的一番交谈后，觉得对方真是个好人，可却在宫中不受人待见，和自己一样可怜，于是更添了几分相交之意。

太子妃给程少商擦完药，看了眼日光，道“今日霍将军忌辰，我与你一同回长秋宫，开席前咱们还能说说话”随后起身向婢女吩咐道“去备马车”

“是”

“我还要协助济通阿姊操持，就不……”

程少商觉得太麻烦了，本能想要拒绝被太子妃打断“放心，你是怕又见着三公主。子晟也会一起去的，他一定会护你周全的。宫中人心叵测，他一路走来多不易，必不愿你受苦”

说话间，一位侍女走了进来朝太子妃回禀“太子妃，殿下傅母令奴婢来问，东宫给讲京述职大臣及家眷的礼物可备好了”

“早已准备妥当”太子妃说完，转身从后面桌子上端出，侍女赶紧接过。太子妃吩咐道“命殿下傅母按往常惯例，送去便是了”

侍女答应着便要退下，可太子妃忽的开口又叫住了她，道“慢着，我与梁夫人乃闺中旧识，再添上这支珠钗，以表心意吧”说罢，太子妃将头上的一支珠钗拿下放到侍女手中的礼盘上，侍女看着太子妃这一举动，有些为难的说道“可这珠钗是使臣进贡给殿下的。”

太子妃毫不在意的浅笑道“既是殿下之物，赏赐给立下汗马功劳的大臣最为合适”“是”

程少商看着事事周全的太子妃，不由得感叹“看起来，这做皇家新妇也是万分不易之事。其实我知道，宫中乃是非之地，我最好置身室外，但如今我必须要趟这混水了。因为我要做他新妇，便就要知晓他是怎样的人，这里是他成长之地，我想亲自走他曾经走过的路”

程少商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话已被身后人听去。

文子昆走进来，看了一眼凌不疑也感慨他能遇到知心之人，笑道“你这新妇倒是个敢说的小女娘”

程少商一回头就看见凌不疑和太子，赶忙问好“太子殿下”

“殿下与子晟也在，刚好了，今日家宴咱们可一同前去”太子妃贴心的提议道，文子昆很是赞同，但凌不疑开口拒绝道“殿下，臣方才想起还有几件要事未与少商交代，先行一步了”

他上前拉住握住程少商的手想带她离开，却不想正好握在程少商的伤处，程少商疼的吸了口气，皱紧眉头，凌不疑察觉到她的异样，疑惑的掀开衣袖，只见手腕处一大片青紫。

程少商赶忙将衣袖拉回，凌不疑也不动声色的换只手，然后拉着程少商一同离开。一直走到花园僻静处，他才停下脚步，关心道“怎么又受伤了”

程少商避开凌不疑的视线，不愿回答。凌不疑叹了一声，终究是自己愿意宠着，于是语气愈发柔和“是谁伤的你”

凌不疑给了台阶，程少商也不好在犟着，只低头道“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凌不疑听到程少商的回答不由得垂眸皱眉，“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自己去查”他随即又嘱托道“少商，还有一件事，你要记住。以后少去东宫，离储妃也远一些”

凌不疑的话让程少商很是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凌不疑这么说，她当即反驳道“为何？储妃没架子，在森严的皇宫里，也只有待在东宫不受人欺辱”她说的有些落寞，她在宫中没什么谈的来的人，好不容易遇到储妃还算是一个，怎么莫名其妙的让她离远点

凌不疑看着程少商，解释道“你不过才进宫几日，如何能分辨谁人全没架子，谁人权势傍身”

程少商听了很是不服，她辩驳道“我虽出身在武将之家，可我的心是肉长的。储妃出身贫寒和我一样，也不被公主皇子所喜欢”

听程少商这话，凌不疑觉得她单纯是因为储妃和她身份相似，为此才多了几分亲近。于是他耐心解释“宫中事物并非你想的这般简单，人心善恶，也绝非一眼能辨。若没有利益纠葛，自然人人慈眉善目，但若牵扯到权势，那就身不由己了。东宫乃是非之地，我不希望你卷入其中”

程少商立即皱眉驳道“太子妃还说当年你落水，还是太子救的你，你怎能一心就想着自己”

这话一出，凌不疑又回想起当日程少商在长秋宫看着文如琢她们挨打的事了。因她和太子妃亲近，所以任何保护自己，远离太子妃的行为，在她那就成了自私自利，若今日是三皇子妃或五皇子妃，不让她亲近对方，她就能乖乖听话，因为她并不亲近对方，对方也和她毫无关系。凌不疑别过头，“太子妃的心性你并不了解，我是怕你参与到不该参与的事情里去”

程少商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凌不疑，“就像雁回塔那次”

凌不疑心头肃然，转头看着程少商严厉的道“少商，你在说什么，雁回塔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

程少商听凌不疑的话，心中一惊。但还是强撑着道“不说那个，太子妃是对我好的，她帮了我，给我热敷，按摩。不然谁给我处理伤”说着撩开衣袖把青紫的伤痕露在凌不疑面前

凌不疑盯着程少商伤痕，淡淡道“少商，你难道不知於伤不宜揉按，更不能热敷吗。不然伤痕很难消退”

程少商被问愣了，她被凌不疑盯的有些发毛，不自然的放下手臂，“也许储妃只是不知道而已”随即又睁大眼睛看看凌不疑“你看我身在武将之家，也不知道这些啊”

凌不疑“哼”的笑了一声，“那我如今告诉你了，你觉得储妃待你如何”

程少商默然良久，道“储妃也许是有些小心思，但并不是个坏人，她和我一般在宫中都不受待见，所以需要保护自己”她朝凌不疑，轻声道“我还要协助济通阿姊操持家宴，就先行一步”语气是说不出的倦怠中含了一丝尖锐

凌不疑看着程少商远去，才转身用手撑住扶栏，闭目养神。已在长秋宫聆训数月，可程少商却半点都没有学进去，凌不疑甚至怀疑宣后到底教了些什么。他才是该疲倦的那一个，他尽量都做到了跟程少商有商有量，但程少商还是一意孤行，非要顺着她不可。宫中生活并不影响她的自由，毕竟她也不是时时都需进宫。再者只要她小心谨慎，凡事忍让一些，陛下，皇后，越妃又都会为她做主，何须事事冲到前头，寸步不让。凌不疑被程少商的随心所欲折腾的有些累了，但放下不甘，向前又觉毫无意义，正是左右为难之际。

午宴很快就到了，众人齐聚。程少商看着没怎么吃饭的凌不疑，心中想要劝他多吃点，可想到刚刚才和他吵过架，他又训自己，就没去劝。正好五皇子，二公主与她攀谈，她就把这事彻底抛诸脑后了。

期间又是许多事情，这话不谈。反正在文帝一番教导过后，曹常侍走了进来，凑到文帝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文帝听后脸色有些不好，但还是点点头，曹常侍走出去道“宣汝阳王妃”

汝阳老王妃这才趾高气扬的走进来，一进来所有人都对她行礼，就连皇后也低下头来，待走到文帝跟前，文帝客气的拱手道“叔母，来人，给……”

文帝的话都没说完，汝阳老王妃就径直走到一旁坐下，文帝脸色一变，程少商还没见过这么不给文帝面子的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汝阳老王妃

汝阳老王妃正经端坐，打算开始大杀四方，全然不知知晓她前往宫中的文如琢是如何的急赶慢赶的往宫中跑。

原来汝阳王府的管事来杏花别院寻文如琢，说淳于氏来见老王妃，不知说了些什么，总之老王妃进宫去了

文如琢当即脑袋瓜子就疼上了，打从放弃凌不疑以后，她一开始怕老王妃烦，就住在三才观，可三才观素衣素食，偶尔吃吃还好，日日都吃她很快就吃不消了。她又搬回王府，奈何老王妃看见她就是长吁短叹的说可惜，要不然就是和淳于氏一块说程少商的不是，她说了几次，老王妃不听，找汝阳王来说，老王妃又哭闹着说不给她找人麻烦还不给她在自己家说说，显得倒是自己和汝阳王无理取闹了。于是文如琢只好搬到杏花别院，图个安生。这回估计是淳于氏又翻了什么嘴皮子，说动大母去找程少商麻烦。她本来就是怕有这事，才吩咐管事，若是老王妃无事进宫或者去曲陵侯府要来告诉她。眼看老王妃安生许久，她以为是自己多此一举，万万没想到还真不是

“阿姊，你怎么了”霍妤安端着药碗从廊下走出，她刚刚才服侍霍夫人喝完药，正准备去寻文如琢，就看见她在花园里直跳脚的样子

“阿妤，你来的正好”文如琢拉过她，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然后望着她道“就是这么回事，你说我要不要去把大母拉回来”

“当然要了”霍妤安朝文如琢解释道“阿姊，既然打算成婚，就要为今后考虑。陛下春秋鼎盛，将来阿姊遇事还需陛下撑腰，阿姊的郎婿也要在陛下手下讨生活啊。老王妃几次给陛下没脸，那怎么行”

一番话听得文如琢连连点头，她赶忙大声吩咐道“备车我要入宫”又拽着霍妤安往前走“阿妤，实在不行。你就偷偷把大母打晕，我们俩把她抬回来”

“阿姊，你慢点。霍夫人还在等我们呢”

文如琢朝婢女高喊道“告诉夫人我们等会就回来”

两人紧赶慢赶，入宫到了奉贤殿，正撞上太子和三皇子他们从殿内出来。太子见文如琢急急忙忙的样子，问道“裕昌是来见叔祖母的吗”

文如琢和霍妤安喘着气一一向众人行过礼，文如琢才道“太子殿下，不知我大母在何处”

“在哪，自然在里头，叔祖母好大…”出声的文子端，他一甩袖，面无表情的说道

“糟了”文如琢一听着急了，拉着霍妤安也不等文子端说完，不及曹成禀报。高喊的冲进去，“大母”

里头越妃讲到霍翀将军进山寻文帝的事，汝阳老王妃正要回怼，被文如琢这一吓给停住了。

文如琢和霍妤安进来顾不得其他，先行礼在两人一人驾住老王妃一个胳膊，文如琢假笑朝文帝道“陛下，大母她，她，最近跟大父吵架了，心情不好，我带她回去，保证她不会再来了”

“是是，老王妃心情不好”霍妤安也附和道

“胡说，你们俩个要干什么”汝阳老王妃还在拼命的挣扎反驳。眼见这头拉不住，文如琢心一横，朝霍妤安点点头。后者深吸一口气，手放在老王妃脖颈上一捏，老王妃就倒在文如琢身上了。

一招制敌这种事，霍妤安常干。倒是在一旁看着的凌不疑心中若有所思，祭天大典时他就听文子端说过，霍妤安功夫不弱，弓马骑射皆是上乘，且礼仪规矩稳妥周全，是大家出身，今日看来所言不差

宣后看老王妃倒了下来，忙唤人进来道“来人请医士”

自有宫人上前，扶着老王妃下去。文如琢摆手拒绝“不用了，皇后。臣女这就送大母回去”她小心翼翼的朝文帝说道“陛下，臣女明日定会送礼向凌将军和程娘子赔罪，请陛下饶了大母这一回吧”

文帝挑挑眉，打量着文如琢，却没说话。倒是越妃哎呦一声，朝文帝道“陛下，裕昌，能有此心，事就算了吧”

文帝摸着胡子点点头，随即看向晕倒的老王妃，淡淡道“送老王妃回去”

文如琢立刻松了一口气，和霍妤安行礼想要告退。被文帝叫住“让你们俩走了吗”他看着那个小女娘觉得有几分眼熟，于是指着霍妤安道“你是哪家的小女娘”

“陛下，她是…”文如琢想要替霍妤安开口，但文帝一瞪眼她就不敢在言

霍妤安跪下恭敬行大礼，端正朗声道“臣女霍氏妤安，拜见陛下，皇后，越妃。陛下千秋万岁，皇后起居毋恙，越妃长乐未央”

一段话，字正腔圆。文帝和越妃对视一眼，起了兴致。因她姓霍，更是有了些探究在里头。他摸着着胡子道“子晟，这个小女娘你认识吗”

“陛下，这是家母的远房侄孙女，不久前才到的都城”凌不疑拱手道

凌不疑这样的解释让一直提着心的文如琢放下了心，她实在是怕，凌不疑说不知道，或者干脆就点破阿妤来历不明的事

“哦，你怎么一点都没跟朕说”

“微末小事，如何能叨扰陛下”

“嗯？”文帝探究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

就听霍妤安突然出声道“陛下想是见过臣女的”

文帝歪着头，摸着下巴想了又想，道“何时见过啊”

“在祭天大典上”

文如琢适时出声提醒道“陛下，就是那个给裕昌赢下玉佩的小郎君”

文帝手撑着桌案，瞧了一会，笑道“神谙，阿姮。小郎君是小女娘啊”

“臣妾也没想到，马背上风流倜傥的郎君竟是个女娘”越妃笑着朝宣后道

宣后也笑道“真一点都没看出来”

这时曹成进来道“陛下，时辰到了”

文帝止了笑声，略带哀愁之色，起身离去，几人也跟着离开。还未出殿门，他朝后一看，见文如琢和霍妤安还在原地，道“还不跟上来”

两人都是一愣，随即便回道“是”

作者所有的失望的一件件事情累积而成的，凌不疑不愿意承认自己看错了人，那在失望没有到达顶峰之前，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替程少商继续解决篓子。

作者下章我最喜欢，看剧的时候，祭奠的傻瓜剧情，不知道有什么意义，除了显示程少商连起码的人情世故都不懂以外，没感觉到任何敢爱敢恨。只能说凌不疑被下蛊了，这要换个人谁敢在他老子的祭奠这么干，估计那人都不能活下去，只能说光环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