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神探大战

儿童走失的案子在西九龙引起了轩然大波，媒体的舆论正在放大这一切，黄欣一天之内召集了好几场会议桌子拍的极响，好几次波及了在努力记笔记的唐如薇总是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更是杀鸡儆猴似的提点了几句他们这一期新人的懒散。

　　虽然心知师姐并不是在说自己，但是唐如薇还是反思了起来，受到了绝对的照顾并且没有做出什么成绩，这原本就是该反省的地方。

　　她时常会自我怀疑，这是唐如薇最大的毛病。

　　临出会议室时方礼信叫住了唐如薇。

方礼信“如薇，不用把问题想到自己身上，这些天你一直做的很好了。”

　　像是安抚一样的话，伸出手拍了拍唐如薇的肩膀。

方礼信“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像是神照耀世间一样的光彩与温暖。

　　倒是和一边还在训斥徒弟的欧阳长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欧阳剑“看什么看阿，难道要我哄你吗，记得黄Madam说的，自己先去忙吧。”

　　欧阳说罢也向着他们二人走来，昨天的事情欧阳剑还没忘记呢，这两师徒可是害得自己被黄欣好一顿说，说到这欧阳剑真的有事情想说。

　　女人真是太难哄了。

欧阳剑“我徒弟简直就想跪下来叫你师傅了，阿信，你做师傅哪有这么温柔的，以后不好管哦。”

　　想来欧阳还是记着昨天脚底抹油跑的极为快的小师妹，看着唐如薇的眼睛里还有昨天的哀怨，话中有话夹枪带棒的。

方礼信“没有阿，如薇嘛，很机灵的”

　　方礼信也维护着她再一次的让她先行逃离风暴中心，像是落荒而逃的小兔子，这些日子的相处方礼信发现唐如薇在非办案时，都带着一种容易被吓到的体质。

　　就像是，天生就需要被温声细语的对待着。

　　她的背影也显得可爱，就像是莽莽撞撞落入了猎人枪口的猎物，浑然不自知，方礼信不想这样对待自己的同事，但与唐如薇聊完那样的话题过后，心中总是有所不安感。

　　他无法准确的形容那是怎样的感觉。

　　思及此处胳膊不合时宜的被人戳了戳，一抬头碰上了欧阳修的怪笑。

欧阳剑“信仔，你这神人不会也动了凡心吧，找了女朋友，得请吃饭咯，这是规矩。”

　　要知道因为这出众的样貌，方礼信不知道成了多少女警的梦中情人，现在看着有些人就要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方礼信“什么阿。”

欧阳剑“你阿，还有你，新收的那个徒弟，这样看着确实也够正点。”

　　欧阳修和方礼信也是老朋友了自然没个正型。

　　正点。

　　可方礼信却是莫名的不喜欢别人这样的形容唐如薇，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

方礼信“欧阳，黄madam这次是要让我带新人的，身为她的师傅我可没想那么多，让她尽快的熟悉o记的任务，才是首位的。”

　　方礼信就是方礼信。

　　旁人说起来会显得官方拿腔作调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偏偏就显得顺理成章了起来，西装革履的穿着，露出了一截光洁的脖子，气质矜贵的让人移不开眼。

欧阳剑“年纪轻轻，唐僧一样的。”

　　欧阳也不免晃了晃脑袋，笑他无趣似的。

　　也许连欧阳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多年的好友，还是一个学不会爱的怪物。

　　可看看，这个世界上最会掩饰自己的的怪胎往往总被人钟爱，走不远的唐如薇频频的回首，方礼信学着一个正常人的神态同她展露一个笑容。

　　和煦的让人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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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局的电话响了个不停，各大媒体看热闹似的蹲着他们的72小时，欧阳原本就是个暴脾气当着众人的面对着话筒臭骂一顿之后砸了电话。

欧阳剑“催催催，死扑街，办案不要时间的啊。”

　　显然是熟悉了欧阳的风格，其他人都神态自若的各干各的事，整理好资料的唐如薇又想起了师傅，如果这通电话是师傅接的方礼信总能保持着自己的风度。

　　她与欧阳想来是想到一块去了，环顾四周后找不到方礼信的踪迹。

欧阳剑“阿信呢？”

　　话音才落下新来的同期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师傅，方sir不见了，在河柸路附近找到了他的通讯机。”

　　欧阳问询变色直觉这件事情不对味，眼见着一边眉头皱了起来满目担忧的唐如薇。

唐如薇“欧阳长官，我师傅发生什么事情了。”

欧阳剑“你自己的师傅，你问我，你没有一直跟着他吗？！”

　　欧阳剑看着慢半拍的唐如薇忍不住自己的怒气，怒火中烧着。

唐如薇“我刚刚跟着师姐整理资料去了。”

欧阳剑“唐如薇，你少拿黄Madam压我，我告诉你这一次信仔出了什么事，谁都保不了你。”

　　谁都知道方礼信和欧阳是至交，如今方礼信出了事情，他自然是关心则乱，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吩咐着人出动，看着红了眼睛的唐如薇选择性的漠视。

唐如薇“欧阳长官，我也一起去。”

欧阳剑“随你。”

　　欧阳剑不喜欢唐如薇也是情有可原，他和黄欣等人是同期，最不喜欢的就是在警局受到特别关照的人，更别提唐如薇现在这哭哭啼啼的模样。

　　像个花瓶一样的。

　　可欧阳就不会觉得黄欣是个花瓶，这有些奇怪。

　　被绑在后厨被打晕的方礼信抬眼只觉得脖子酸疼，看着热着锅磨着刀柄的男人嘴角露出了一丝的讥讽，桌台上的碎肉让他也有些反胃。

　　面对死亡的胁迫方礼信却露出了浅淡的笑意，他不可能死的，不可能死在这个杂碎的手里，他有这个自信。

　　“你醒了，等我做好了这些吃饱了一起上路。”

　　店家也神色如常的烧锅起火，眼底藏着一丝癫狂，仿佛面对着一桌子的山珍。

　　方礼信太熟悉那样的味道了，血肉混杂的气息。

方礼信“是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

　　不是一句疑问，这些日子方礼信访问过附近的居民，对待自己的幼女面前的男人非打即骂，在他心中什么骨肉至亲，都不过是负累罢了。

　　更早一步。

　　方礼信看到了他眼底对待警察的嘲弄和狂喜，接过纸巾之后忍不住勾起的嘴角，恨不能朝向每个人展示自己的成果。

　　“是，我杀了她，看看，你也一起看看，还有他们，是不是你们一直想找的，全部给我藏在这了。”

　　像是炫耀着自己的奖杯一般展示着模糊不清的血肉，稚嫩而幼态的气息扑面而来，方礼信似乎可以看见他们哭着求饶的样子，太熟悉了。

　　“都是贱人，都是贱人，我叫他们不要哭不要哭，捂着他们的嘴却还是能发出难听的哭声，太嘈杂了。”

　　“如果不是她，我老婆怎么会跑，她就是一个拖油瓶。”

　　“不过还好，我亲手杀了她，亲手了结了她这个孽种。”

　　无能的人总是把过错，推脱在自己后辈的身上。

　　方礼信看着眼前这个手舞足蹈，状似癫痫的男人，仿佛看见了多年前的母亲，用美工刀一遍一遍的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痕迹，却贪恋着保护着他的脸。

方礼信“他是孽种，那你呢，亲手造就一切罪恶的人，被抛弃可不是没有道理的阿。”

　　方礼信嘴角的嘲弄越发的深，存心激怒这个人一般，随手抄来的木棍一下一下的往他的身上砸，像是要将他的骨头砸的粉碎，再看看他的骨头是不是真的和嘴一样硬。

　　才这点痛吗。

　　方礼信咽着蔓延在口中的血腥味，有一些发锈，熟悉而又陌生的。

方礼信“你很生气吗。”

方礼信“生气是必然的，卢江，我知道是你，我调查过你的资料你这一生碌碌无为，偷鸡摸狗的事也都干过，真的可以全部推脱给你的孩子吗，不行，即使她死了，你又杀了这么多人，依旧只能证明你是个懦夫。”

方礼信“你编造的谎言过于伪劣。”

方礼信“我就是要你这种人，这辈子的翻不了身，死后沦为畜牲道。”

　　像是主神对世人的审判。

　　方礼信说着总是带着笑意，抬眼望着面目狰狞的卢江，小时候的怯懦不复存在，原来当年那个瘦小懦弱的少年已然可以主宰这一切了。

　　去死吧。

魔鬼一样的父母。

　　卢江抄起了菜刀狠狠的将方礼信按倒在地。

　　“嘴硬，你怎么会这么嘴硬，你不过是想抓到我，现在我死也要拉你这个垫背的。”

　　案台上的锅碗瓢盆一齐砸的下来。

　　叫人眼冒金星。

　　如他想的一般欧阳并不会太笨，可真正砸开后厨门的却是唐如薇，那个生活在温室里的女警。

　　赤手空拳到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