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阖了阖眼,落下一滴泪,已经没了什么情绪,淡淡道,“你不要我这个姐姐了是吗。”
刘耀文猛地一顿,如梦初醒,迅速从我身上爬起,手忙脚乱地帮我整理好衣服。
或许是真的被我冰冷的表情吓到了,刘耀文紧紧咬着嘴唇跪坐着,无措地低着头不敢看向我。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在我面前哭过,可如今我竟看到了他因害怕和懊悔从眼眶中接连砸下的泪。
我静静看着他,心里一阵苦涩。
从他七岁来到我身边开始,这么多年的过往与点滴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中浮现。
他炙热滚烫的爱,从来都热烈如骄阳,不添任何一丝杂质,只有满心的爱意与倾慕。
而我这个做姐姐的,竟是如今才将所有过往联系在一起感知到这一点,也是我的疏忽失职。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对不起...”他跪在原地,一遍一遍重复着道歉,而我的心也随着他的抽泣一阵一阵地抽痛。
我回应不了他的爱,无论是道德伦理还是遵从己心,我爱的人都永远不可能是他,他还年轻,不该禁锢于此,不该将大好青春浪费在我身上,我不能接受,也给不了他任何回馈。
我收回目光,拢了拢乱掉的头发,叹了口气,“去洗洗吧。”
刘耀文将头埋的更深,逃窜似的冲进浴室。
花洒被打开,水花从头顶浇下,刘耀文紧闭着双眼,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可以对姐姐...
刘耀文,你真该死。
依旧挺立着,无论怎样冲洗它都无法褪去,刘耀文在浴室足足用凉水冲了一个小时,那磨人的感觉才逐渐消失。
再次出来时,客厅已经没了姐姐的身影,沙发重新恢复了整洁,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了无痕迹。
刘耀文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顶着哭红的眼睛回了房间,今夜注定无眠。
......
耀文离开后,我独自一人在客厅坐了很久,心里一团乱麻。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在我与刘耀文纠缠的这段时间里,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存在着,而我们与他,仅一墙之隔。
黑暗中,马嘉祺睁开眼,听着门外微弱又清晰的声音,许久,又不动声色地闭上了眼睛。
......
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始终揪着一颗心无法放下,想了半天默默披上衣服走出了家门。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秋末,江边的晚风染了些刺骨的凉意。沿着堤坝慢慢踱步,脑子里那根思绪的线乱得怎么理也理不清。我终是低估了耀文,我以为他只是错将青春期的悸动附于我身上,待他寻到喜欢的女孩便会明白这不过是一场依赖与习惯产生的错觉而已,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
我低着头沉思,被愁绪一点一点淹没,丝毫没留意身后的一抹黑影正在迅速靠近。待我察觉时,已被人捂住了鼻息,随着下意识的吸气探入一股淡漠的香气,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