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是鲜活而温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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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发生了什么，日子总还是要回到温吞如水的步调上，继续下去。马嘉祺依旧一天到晚不着家，仿佛此处只是逆旅，用以偶尔歇脚与睡觉。与之相比，从小与我一同长大的耀文，才更像是这个偌大的房子里，堪堪组成的破碎的家庭的主人。

偶尔下晚课，已经十点。推开玄关门时，看见低着头刘海遮过眼的他，神色疲惫。然而仿佛没意料到家里竟还亮着一盏暖黄的小夜灯，慢慢抬起头，看见依旧在客厅里对着电脑工作的我，眼睛一瞬间亮起来。

背包就这样随手丢在地上，大型犬一样的少年扑过来，毛茸茸的头发蹭了蹭我的脖颈，声音闷闷的，“姐姐，是在等我吗？”

...其实并没有。只是加班，顺便等等看，这个家会在我睡前及时回来的人，究竟是哪一个。虽说我心里根本不抱任何希望，比起期待，更像是一种“想看看这和我结了婚的混蛋究竟还能多离谱”的荒诞情绪。

只是...因为失望太多次，便懂得那种如下坠般落空的苦痛。我不愿让耀文也承受。

我笑眯眯地摸摸他的头发：“嗯。快去洗个手，我们吃夜宵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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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乖巧的背影，站直身的时候，宽肩窄腰，不知何时，已经从我记忆中的小豆丁出落成了一个高大帅气的大学生，不禁感慨万分。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自告奋勇地抢了我洗手做羹汤的角色。

刘耀文在水槽前忙前忙后，熟练而自然地从橱柜里拿出碗筷，随着动作拉起上升的卫衣使之露出一小截肌肉线条很是好看的腰背。然而下一秒这家伙系上围裙，开火烧水，从冰箱里拿食材，煮面条，一套流程滚瓜烂熟。

中途不时回过头，偷偷观察我是否还留在原地，于是无数次与我从电脑前抬起的眼睛撞上视线。只是小狗也不害怕被发现，四目相对就刚好灿然一笑，朝我挥挥饭勺，“很快就好啦。”

我无可奈何地笑。总感觉他成年以后，我们的角色就总是反复对调。明明生活技能也满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却偶尔示弱装傻，但是更多的时候也担当起了照顾我的责任，一切顺理成章又说不出哪里隐隐怪异。我只能将之理解为从小到大，他太过依赖我，却也长大懂事了，让人格外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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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晚上回来得早，和朋友打完篮球后头发和眼睛都湿漉漉的，脸上的神情青稚而雀跃。这时候回来就不会跑来拥抱我，而只是急匆匆钻进浴室，却也不忘扯着嗓子喊一声，“姐姐——我回来啦！”估计是担心自己身上的汗味会被我闻到，担心我嫌弃他。我忍不住笑起来，也高声回复，“欢迎回家——”

刘耀文在浴室里爽朗的笑声隔着玻璃门都听得见。有时心情好还会高歌一曲。洗完后继而打开门，一阵温热的湿气，还有少年清爽的沐浴露香气一齐扑洒进来。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一阵恍惚。这才感觉这间冰冷的屋子是有烟火气，鲜活而温暖的存在。

“去穿个衣服。”回过头，看见没什么规矩的这家伙只围了条浴巾就出来了，不由得皱眉操心。“热。”他不甚在意，用毛巾擦了擦头发。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笑得很好看，“姐姐，你帮我吹头发吧。”

“你头发又不长...”“你小时候都帮我吹的。”小狗委屈。

我于心不忍，无奈地笑起来招了招手，“行行行，坐过来。”于是刘耀文立马开心了，一屁股坐上沙发。

“别靠我那么近，你身上还有...”“啊啊啊不管。离远了会扯到我头发。”“别睡着哈。”我不放心地叮嘱他，“这可不比以前，我抱不动你回房间了。”刘耀文随意点点头，笑得阳光，“知道了。”

...话虽如此，最后还是吹着吹着，就脑袋一歪，枕在我的腿上，没有防备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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