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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

星汉灿烂:霍女公子

为了躲开讨人厌的袁嬷嬷,熹卿等不及车驾到府门迎接,干脆自己去寻。以往参加宫宴时,凡是熹卿同去,凌不疑绝没有自己先去寻车的道理,如今情况特殊,为了避同一个人,只有车马来往处人员繁杂,并非人人都识得凌不疑,各自仆役忙碌着备车,最不容易惹人注目,于是着急回家的程娘子和最不着急回家的凌将军不期而遇,也不知怎么的就攀谈了好一阵,气氛倒是融洽,以至于熹卿在他们附近徘徊也没被察觉。

终究还是女娘先离了场,凌不疑凝望伊人远去的马车若有所思,熹卿踮着脚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学着他的模样依依而望

霍熹卿阿兄和程娘子聊什么?

凌不疑回过神,轻轻推开妹妹,玩笑地和她坐上车

凌不疑能聊什么?今日得了威风的,难道不是你?

果然男大不中留,从前霍熹卿问什么,凌不疑从没有转圜过,今时不同往日了,仔细想来确实让人不舒服,熹卿知他没说实话,拉着嘴角抬手戳戳他的胳膊

霍熹卿嘁,我才不信。听说你前一阵子去过万府做客,是不是遇见过程娘子?

凌不疑老老实实招认

凌不疑你如何知晓?

车内无人,熹卿挪了挪身子,懒散地靠在车壁上

霍熹卿我那时邀她们过府游玩,少商明显对你爱答不理的,如今见了你,居然能说几句话,肯定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俩又有了交集,是也不是?

凌不疑不置可否,只是细心地为妹妹理了理耷拉在他腿上的裙角

凌不疑你呀,小小年纪,怎的如此八卦,跟谁学的?

这便算是变相承认了。八卦需得适可而止,熹卿没再在这个问题上执着下去。而眼下最紧要的还是方才受了袁善见的气,现在当然不能放过每一个编排他的好机会

霍熹卿自然是袁夫子。你可别躲赖,今日我看见你和袁夫子说话了,他同你说什么?

若是袁慎那厮敢在小测之前提前“告发”自己,霍熹卿活劈了他的心都有了。

凌不疑孤疑地打量着妹妹理直气壮的脸颊,似乎在好奇她今日又是犯了什么毛病

凌不疑怎么,廷尉府盘查都不似你这般积极……莫非是你不好好念书,生怕袁公子揭你的短?

不愧是亲兄,最清楚妹妹的德性,熹卿暗暗叫苦,心虚得飞快否认

霍熹卿没……没有的事,只是这个人口气臭得很,你小心被他熏着了

凌不疑被妹妹晦气的神情逗乐了,他伸手掐一把熹卿圆润的脸颊,对自己养孩子的卓著贡献感到满意。年幼时和姑母流浪街头的经历始终是凌不疑挥之不去的阴霾,那时候为了活下去,他们掏过泔水桶,乞讨过,忍饥挨饿,在那样困苦的境地下,刚刚出生的襁褓女婴其实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存活,可是那脆弱的小生命还是靠着好心人的施舍顽强活了下来,太一神在上,这成了凌不疑唯一感谢过上苍的事。在命运无情剥夺了亲人们的生命之后,居然眷顾了这么一条让人牵肠挂肚的“漏网之鱼”给他。前路凶险,他只愿这条欢快的小鱼儿能永远在他的羽翼之下无拘无束的游耍。

凌不疑过两日陛下西巡,我随从护卫,要出去一段时日

熹卿“啊”了一声,立即苦着脸抱怨

霍熹卿你这才回来没几个月,怎么又要走啊

凌不疑笑道

凌不疑我不在家,你不是正好松快了?这次不同以往,事关陛下安危,我推拒不得。

熹卿不是不关心战乱殃民,也并非怨怪皇命难违,只是一想到兄长又要面临生死攸关的境况,不免忧心忡忡。尽管知道凌不疑的身手,可他每次身先士卒的作风总让人不免心惊胆战,这个凌将军,一旦杀红了眼,哪还管身后事。若有个好歹,别说向姑母交代,就是做妹妹的,也得先去了一魂。

凌不疑哪里不知妹妹所想,见她闷闷不乐,内疚更甚,柔声哄慰道

凌不疑西巡途径清县,那里的枣糕一绝,到时我买些寄回来

熹卿摇头,耷拉着脑袋抱住兄长

霍熹卿我不要枣糕,我要你平安归来

凌不疑失笑,拍了拍她勒着自己脖颈的胳膊

凌不疑知道,我几时失言过?

凌不疑走了,走之前熹卿将家里所有上好的伤药全装箱塞给了他,军营不乏好药材,可是宫中赏赐的东西自也不差,为保无失,自是应当应有尽有才是。与此同时,熹卿的小测结果也尽如人意,袁慎的要求极高,熹卿从不抱希望能得甲等,在得到他“勉强能看”的批示后,可算是放下心来。然而崔询便没有这般好运了,也许是袁善见趁机报复他几乎没上过学,也许是他这半文盲实在不通文墨,总之文章被原样退回,摆在了崔侯案桌上,结果显而意见,二十板子的家法打下去,整日不着家的浪荡子得有几日不得见人了。

白鹿山教出来的才子果然名不虚传,本以为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只知死读文章,却不料笔记文稿中所思所想皆有深意,若非认真阅读了袁善见留下的书简,想要真正通题达意,怕是不能。他知熹卿不求甚解的态度,此番皆小测之名借书补习,其实也意在让这学生情急之下快速将所学内容融会贯通,用心不可为不良苦。

起初,这一幡然领悟并不代表霍熹卿会当着袁慎亲面诚恳承认小瞧他的过错,她只会白日里依旧颠三倒四的看书,晚上才抽出零星时间继续钻研他借给的笔记。好在袁善见似乎已经完全不在意那些已经对于自己而言过时的东西,并未问她要还。然而时间一长久,直到熹卿某日无课的午后终于反应过来偷学不妥,羞愧之下才决定立即将书简亲自奉还。她写下拜帖命人送去袁府,随后带着礼品登门拜访。面子倒是小事,总不能言行不一,反倒显得自己气量狭小。

迎接熹卿入府的是袁府管家,往常都是他跟随袁善见左右

袁管家寿成君见谅,我家公子今日一早便到城郊朋友家做客去了,见寿成君亲来,小人不敢拒接,可是禀报公子又来不及,故而……

一般而言,郞主、主母若不在,管家确实可以可以做主,可是袁府主母尚在,怎么听来府内事务像是袁善见在过问?熹卿心中疑惑,但本意只想还书,若袁善见回家,见到礼品和便笺,也该知道自己的谢意,于是不多计较,便道

霍熹卿既如此,可否借笔墨一用?

管家忙不迭命人端茶递水

袁管家唯,请女公子稍坐

胶东袁氏乃世家大族,当年文帝尚未称帝时,算是少有先见之明先行表态支持文帝的世族之一,故而在文帝称帝之后,率先得到重用,袁善见父亲任职州牧,并不常在都城,而袁母则与袁善见在京居住,想来家人天各一方,袁夫人无心打理家事,家中便有奢华庭院,然而景物萧条,未免显得冷清了些。熹卿暗自打量着堂内的布置,目光停留在堂上摆放的一只玉瓷瓶上,那玉瓶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不过成色极好,这日里天气稍阴,正堂内未曾染烛,唯有那白玉色泽明亮,想来一定是主人家极喜欢的物件,既欲向人展示,又不担心过于贵重招致损坏……

袁母这位娘子……可是善见的客人?

感觉到有人由远及近地向自己走来,熹卿连忙起身施礼,只见那是一身着素服的中年妇人,语气倒是和善,可神情无悲无喜,比起大户人家的宗妇,熹卿更愿意把她看做清心寡欲修道者

霍熹卿小女是袁善见夫子的弟子,姓霍,今日特来还书道谢的,见过袁夫人,夫人长乐安康

袁夫人颔首,默认了自己的身份,她伸手示意熹卿坐下,自己却没有就坐的意思

袁母请坐。你无需紧张,我不过是路过,随口一问罢了。你在看那玉瓶么?可看出什么来了

熹卿见她没有怪罪的意思,安然解释道

霍熹卿小女愚钝……那玉瓶质地甚好,成色不错,然而在世贵之家,不免稍显普通,唯一珍贵之处,似乎不在瓶子本身,而在于瓶身所篆刻的字迹。这瓶子薄脆,想要在上面纹字,必得在烧制过程中纹画,然而这瓶子的字迹,似乎是后天篆写的,非能工巧匠所不能及……

袁夫人静静听罢,眸子里露出些许肯定的笑意

袁母这上面的字,是我纹上去的。除却家里人,从未曾有人看得出这是瓶子制成之后再次篆刻的笔迹,你是如何看出的?

熹卿有些吃惊于这位世家夫人的手艺,面上却不显,徐徐道

霍熹卿小女手笨,并不擅长制作,但是自幼喜欢看杂书,对于工艺制作有些了解。这瓶身上的字迹较之烧制过程中篆写的字迹而言,凹凸之感较强,想必是用烧烫了的铁锥刻上去的吧

袁夫人颔首,端详起面前这位年岁不大的女娘,神情晦暗不明,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袁母善见似乎,还从没有邀请过女眷入府做客……

熹卿一听,心惊肉跳,连忙摆手,生怕袁夫人误会自己

霍熹卿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下了拜帖要来致谢的……

袁母微微笑,淡淡打断她

袁母姑娘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家几乎不曾有女眷来访,不知如何招待你

熹卿立即尴尬得面红耳赤,诚然她决计不会对那袁狐狸心怀歹意,然而这一番惊弓之鸟的作态下来,对方又是袁善见的母亲,难免有些唐突冒犯,若再令人浮想联翩些,认为她对袁慎图谋不轨也是有的……脑海中一团乱麻,熹卿两眼一闭,认命般躬身道歉

霍熹卿是小女唐突了

袁夫人一愣,随即展了笑颜

袁母是我说话歧义,霍娘子何必在意,我身体不好,这就回去了,下人会好生招待你的

何止袁母,霍熹卿也巴不得立即离开这地方

霍熹卿夫人折煞小女了,您尊便就是

管家其实早就备好纸笔,然而一见袁夫人在堂上,一时畏惧,竟不敢上前,见夫人走远,才战战兢兢端来笔墨,言语中透露着几分稀奇

袁管家真是怪哉,我家夫人几乎不苟言笑,不曾想今日与女公子倒是投缘

熹卿听他这么一说,更觉无地自容,边举着袖子掩面,边草草留书,丢人丢到了先生家里,如此滑稽,还好袁夫人不像个漏勺,否则说出去,真乃一大笑话也

霍熹卿今日过来可千万别和夫子说我遇见袁夫人的事,只当什么也没发生,保全我这闺中的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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