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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汉灿烂:霍女公子

凌不疑威名在外,加之从小在陛下身边教养,从不敢有人随意置喙,此言一出,便是那几位女娘再如何不忿,此时也噤若寒蝉。熹卿不善于言辞,然而却最喜拱火,见妹妹朝自己委屈撇嘴的样子,凌不疑不由得火起,大步流星上去将熹卿从座位上拉起

凌不疑早说不让你来,偏是个爱凑热闹的,上赶着被人下脸,既受了程娘子恩惠,还不快谢过人家

见裕昌着急地想要解释,熹卿忙做小伏低状,泫然欲泣

霍熹卿是。多谢程阿姊,为表谢意,改日定设宴相邀,还望阿姊莫要推拒。

方才还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转眼又像成了绵羊,少商不禁汗颜,其实论到底,她心知霍熹卿也是为自己出头才被群起攻之,又不忍拒绝,有些不知所措地欠身

程少商承蒙寿成君不弃,我必然无有不从的。

见众人敢怒不敢言,凌不疑含怒的唇角勾起一抹讽笑,待转向少商说话时,语气竟平和不少

凌不疑我家小妹年幼无知,却平白受一场攻讦委屈,看来并不适合待在此处。今日是郡主生辰,还请郡主自便吧

裕昌唯恐凌不疑生气,饶是方才图一时痛快,未曾阻拦楼缡,此时也按捺不住,急忙起身挽留道

裕昌郡主不不不,是我款待不周……妹妹哭花了脸,怎好出去见人……我这就在隔室雅间令备一席,还请妹妹更衣之后和子晟用些膳食再走吧

熹卿本不想给她们脸面,但深知王姈等人的心性,宴席还长,若他们抬脚一走,程氏姊妹反倒落得个尴尬境地,顾及少商,霍熹卿暗自扯了扯凌不疑的衣袍,示意他见好就收。

凌不疑有些不情愿地深吸一口气,重新松口道

凌不疑罢了,今番算是少有几人为我寿成君说话,既是郡主失礼在先,吾倒不介意同她们共用一席

裕昌不曾想自己忙活一场反而便宜了程家姊妹,恨得牙痒痒,但碍于理亏,只能赔笑

裕昌郡主子晟是男子,岂能与女儿家同用一餐……

凌不疑冷眸一紧

凌不疑怎么?郡主致歉的诚意如此不真么?

满坐寂然,无敢哗者。

烟波亭内琴音袅袅,垂帘遮去高照日头,抚琴男子蝉衣披身,玉冠束发,若不是面前席地而坐的女娘昏昏欲睡,倒也还算一幅怡然自得之景。一曲终了,看那俊儿郎指节一收,音调回转,徒然增高的弦声惊起女娘的睡意,她慌乱用袖口拂去并不存在的涎水,抬头时尤带几分懵懂

霍熹卿下学了?

袁善见扬起雀扇一挥,扇毛险些塞了熹卿一嘴

袁慎看来寿成君厉害的也不过是嘴上功夫,实则竟连一个时辰的听讲都坐不住

听讲?哪有讲着讲着跑去拿琴的?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己对牛弹琴吗?熹卿捏着拳头不服气

霍熹卿这是两码事,你的口才也不遑多让,不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教书?再说,若非我肝胆侠义,那程家女娘岂不任人欺凌?

袁慎揶揄地抿了一口茶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袁慎哼,难怪你会出手相助,想那程家女娘的性子,也算是和你臭味相投吧

霍熹卿从不期待袁慎口中能吐出什么好词,又或许是他太过刁钻,程娘子那般巧慧的人在他眼里也不名一文。想到这里,熹卿不禁感慨起自家兄长,原本还以为凭凌不疑那孤傲的性子注定讨不到新妇,不曾想遇到了心仪之人,连带着开窍了不少,同是评价程娘子,阿兄在席面上那一番毫不溢美的夸赞,才称得上真正水准

凌不疑人言曲陵侯家女公子与众不同,吾本还不信,今日一见,倒确系能言善辩,字字珠玑

再看看眼前端坐的这个人,同兄长可谓天壤之别

霍熹卿什么臭味相投?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又识得程娘子?

袁慎并无多少神情,随手摇了摇扇子

袁慎赴宴时偶有过交集罢了,那女娘顽劣冷情且不学无术,算不得什么出类拔萃之人

虽与程少商接触不多,然而毕竟是凌不疑喜欢的人,熹卿少不得哂他

霍熹卿你倒是出类拔萃,也不曾见你娶得新妇……对了,过两日我要告假

袁慎掀起眼皮扫她一眼,完全忽视她莫名其妙的前半句

袁慎你告什么假?不准

天道好轮回,终于寻到他反对无效的时候。熹卿得意洋洋,发髻上的金铃儿欢悦地摇晃起来

霍熹卿崔询约我,去白鹿山当面向皇甫先生道谢

袁善见一听他们要去白鹿山书院,讶异得更挺直了身子,他倾身皱起眉头审视这位自得的女弟子,好似对两个徒弟的行为感到匪夷所思

袁慎你们是我的弟子,向我师父道什么谢?竟然也不先知会我一声?

熹卿摊手

霍熹卿总之这行程是崔侯叔父定下的,我们拜访师公,也算孝心可嘉,有何不可?

袁夫子到底头一回为人师,对于这弟子的应答能力并无十足把握,要知道白鹿山并非只有皇甫仪一人居住,更有许多还未肄业的师弟们,那些孩子在山中久了,最喜欢打听些八卦杂谈,倘若自己弟子口无遮拦,袁氏的脸面岂非荡然无存?此事断乎不可,袁善见放下扇子,打定主意

袁慎你们既要探望师公,自该我这师父引见。既然不愿念书,带你长长见识也无不可

熹卿才觉自己大意,开始懊悔就不该将这行程提前告诉他,他之前不就如此倨傲么?本以为能打脸炫耀一番,如今可见,沾沾自喜果然要不得。可到底用何理由回绝他?熹卿目瞪口呆了半晌,只能干巴巴挤出几个字

霍熹卿不用了,我们有拜帖

袁慎起身,斜眼鄙视了一下他素不聪慧的徒弟,故意不怀好意的语气悠闲自得道

袁慎由我引见,还要什么拜帖。明日就启程,我这便派人知会那边一声,倘若你们敢撇下我独自前往,也是断乎进不得山门

什么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熹卿只有愤怒捏拳头的份。

白鹿山山高巍峨,庭院傍山泉而建,日出之时伴云雾缭绕隐约可见,林间有桃树芬芳,远远望去倒似世外桃林。山中上下只有一条石子路,歪扭着通向幽静深处,为这大儒学府更添几分神秘之感。

皇甫仪素日深居简出,据说已有多年不曾出山,平日与鹤为友,同学生诗词弹唱,逐渐便连从前至交也罕见来往,若非爱徒收了传道至今唯二的徒孙,又兼崔祐的情分在,他是决计不愿见客的。

皇甫仪寿成君和仲言从师善见,现下已有月余,不知所学何物,可有心得?

仲言是崔询的表字,因其父关系,较熹卿与皇甫仪熟悉不少,本以为袁慎不在,尚可糊弄过去,如今听到长辈关切,唯有心虚地朝另外两人打眼色

崔询袁夫子是满腹诗书的才子,所学所教自是一流的……

不曾想袁善见一点不给他面子,兀自欣赏自己不离手的羽扇

袁慎嗯,若是能将崔公子放浪不羁的性子改一改,也不至于三五日的见不着人了

崔询低着脑袋不敢说话。熹卿恨他不济事,为着从小玩到大的情分,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便放下才啃了几口的甜瓜,朝皇甫仪解释

霍熹卿伯言兄是行武出身,从前理论学得少,外放的性子要收回来,哪是一朝一夕的事。崔叔父要崔兄弃武从文,也是此意。若非不然,他自己就能出师了,此事断乎急不得

袁慎嗤之以鼻,将茶盏放至鼻尖嗅了嗅

袁慎我不过痴长崔公子几岁,道行委实不深,不过人言“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崔公子还是宜需时常自省,以免误了前程

被两个人当靶子较量的崔询更委屈了。皇甫仪原以为这徒孙因是难得的封君,难免骄横,为着书院名声,也不敢过分亲近,不想熹卿全无架子,倒让他放松了些

皇甫仪好个小女娘,这张利嘴倒像是善见的学生

熹卿不知这样的评价到底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过能借机踩袁慎一脚也不差

霍熹卿多谢师公。师公是想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

袁慎看不惯她顺杆上爬的性子,呛道

袁慎你这爱发散的毛病何时能够改改?师父的意思明明是,名师方能出高徒

见他们有来有往不休,皇甫仪倒也不劝停,待乐够了才笑呵呵的打岔

皇甫仪好,好,难得来一趟,带你们去山中转转

山中绿林成阴,远比外面清凉不少,泉水如瀑顺沟壑长流,水渍四溅,正好沾湿了岸边女子的裙摆。熹卿最贪凉,在家赤脚下池尚玩不够,可如今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尽兴,只好借着休息的空档,蹲在泉边用手划水。崔询素来和袁慎不熟,加上方才被他挖苦,更加沉默寡言,而袁慎最厌恶爬山,此刻正忙着扇扇子,也懒得搭理他。两颀长男子远远隔着山泉流水,站在树下,日光透过叶片在他二人身上漏下点点金黄,倒颇有些“立竿见影”的意味。熹卿看着互不搭理的两个人,想到自己词穷的比喻,忍不住吃吃偷笑起来。

在此行的几个孩子里,皇甫仪对熹卿表现出了极大兴趣,可能因为她出来乍到,又或许是因为她怼了袁慎而格外待见,见她喜欢玩水,还特意过去逗她

皇甫仪这山泉最是洁净,比寻常用水清甜,不必煮沸便能饮用

熹卿自小长在京城,不曾到野外游赏,听他一说,不肯轻信,直接附身接了些泉水证实,随后才惊喜道

霍熹卿确实是甜的!

皇甫仪好些日子没见过如此实诚的人,放声大笑

皇甫仪终究还是小姑娘呀,难怪会和善见拌上。他这张嘴呀,少有人能在他讨到半点便宜,你却是不怕,敢找这样的麻烦

熹卿绝非挑事之辈,更不是不自量力,听皇甫仪所言,深怕他误解,憋着气解释道

霍熹卿那可是他先招惹我的,我从前也不是没拜过师,却从没有哪个夫子似他这般,但凡差错一点,动辄磋磨打击,阴阳怪气,我虽比不得他能说会道,可势必也要给他填填堵

末了,又不解气的撺掇

霍熹卿他这般疏狂无礼,师公也不多管教他

皇甫仪笑道

皇甫仪人之品性源于心性,而心性都是因境遇而成的,善见虽说嘴上不饶人,可自小教养不差,不饶人的功夫,也就止于嘴上而已。日子久了,你就明白了。

熹卿虽不喜欢别人说教,可长辈说话,到底是听从的,以为他一心说和,岂有不从之理

霍熹卿先生的意思是,日久见人心,让我好好同他相处?

皇甫仪但笑,不置可否

皇甫仪别看善见一表人才,可他的性子最傲,倘若不是在意的人或是事,他是决计不置一词的。他虽嘴上毒,可你们毕竟是他头一批弟子,他还是看重的。要知道,这世上最易相处的,或许也会是最亲近的人啊

不愧师出高门,难为师父宝贝得紧,竟然亲自从中调和。何谓“看重”,何谓“亲近”,相处月余,竟一点也未曾察觉出来。熹卿不服气,奈何见了皇甫仪,为了崔叔父,更要容忍他。哎,熹卿愁眉苦脸

霍熹卿看来做徒弟,也是门技术活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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