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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娘

星汉灿烂:霍女公子

今年的夏至比往年都热,才下一场雨,热气便迫不及待地冒上来,蒸得人浑身难受。即便躲在屋里不曾出门,跪坐时也感觉四面密封,浑身冒汗。暑热的袭扰这对于常年征战,穿戴甲胄的凌不疑而言,自是无关紧要的,然而熹卿却不然,因为闷热难以入眠,凌府比别处各家都要提早用冰。

熹卿自幼体弱多病,既耐不得寒也受不了热,凌不疑最是着紧她的身体,只要关乎健康,无有不应;日子一长,加之兄长久不管束,霍娘子得寸进尺的自信便稍涨些,趁凌不疑早出晚归的空档,竟连晨起锻炼也一并抵赖了去。

自从凌不疑从军开府,熹卿的拳交功夫也被她阿兄提上日程,每日清晨必得打一套拳法,或耍剑,或是持软弓练习臂力肌肉,总之不可懈怠,然而夏热最易倦怠,拉弓远不如家里新砌的池塘惹人喜欢,因此在凌不疑休沐后仍然勤勉的某天早晨,他心血来潮回家抓妹妹的差,正巧就撞见了霍熹卿挽起裤脚跳进池塘摸鱼的模样。

便是再热,夏季的清晨总还是有些残留夜露带来的阴凉,凌不疑本就不苟言笑的脸更阴沉了。训斥处罚是免不了了,熹卿提着裤子一步三挪地走上岸,任琼华帮自己套上鞋子,然而还不得凌不疑开口,她倒先发制人,狠狠打了个喷嚏。

这下好了,鞋子也不必穿好,凌将军在战场上可是随时枪挑敌人不说二话,于是臂膀一夹,熹卿如同小鸡崽儿似的被他一带就走

霍熹卿阿兄你这是做什么!

熹卿一路捂脸,多大了还被这样当小孩教训,简直丢人。

房门一关,凌不疑手上的藤条可不长眼睛,结结实实敲在她脚背上

凌不疑你说我在作甚?池子里的水多凉?可解热了?

熹卿吃疼地蹦跶起来抱住脚,其实阿兄根本舍不得下重手,但是为避免他越训越气,熹卿便是只有三分疼也要喊成十分

霍熹卿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料这旧招今日一丝作用也无,凌不疑仍旧黑着脸,起身冷峻地打量不敢动作的妹妹,随后毫不留情地突然袭击,一藤条又抽在她小腿肚子上,这下子是真疼,熹卿猝不及防地摔了个大马趴

凌不疑知你不长记性,既然这么喜欢玩水,鞋子也不必穿了,就在池子边上扎一个时辰马步,我叫人看着你。

熹卿完全不懂生起气来的阿兄,玩水和扎马步到底有何联系?没法子,她只好老老实实爬起来从命。

霍熹卿知道了,你快去忙你的吧。

同凌不疑关系密切且不容易被人“收买”的合适人选不多,如今唯有崔家二郎尚在家中赋闲,熹卿用脚指头想都会知道兄长会委托谁来督促自己。崔祐与发妻生二子,对幼子颇为宠爱,自从崔叔母病亡后,崔叔父一门心思想娶姑姑霍君华过门,两家的关系一直较为密切,崔询又与熹卿同岁,说一句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崔询唉,你怎么就歇息了?凌兄还叫你踢一百个毽子呢

霍熹卿白眼一翻,径直走到廊下悠哉游哉翻阅书册的郎君旁边,敞开腿坐下,日头渐起,加之天热,虽不至于中暑,可熹卿已然满头大汗

霍熹卿差不多得了,你还真想累死我?可别把鸡毛当令箭了

小郎君也不生气,笑嘻嘻地盛了一碗温凉梨汤送到她面前

崔询他这是怕你阳奉阴违呢,果然你就不听他的。不过我好说话得很,且饶你这一次。要我说,凌兄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从小就爱把你当军士训,你还屡次不改。

熹卿焉能不知自家兄长面冷心热的个性,他这个人自幼独来独往惯了,倘若肯在同一个人身上多费神费力,绝对是在乎极了的。可若旁人不知道他的心意,难免对他生出不满,想到此处,她不免联想起那程家娘子,心底担忧起来

霍熹卿我明白他是关心我,若不是知道他的脾气,换做谁我也不能将就他

崔询不明就里,还兀自高兴的四处张望

崔询那是……他是将军,受军营的磨炼惯了,可不比文人,也就你能容忍他……我阿父就从不这样管教我。说起文人,袁夫子怎么今日不在?

熹卿无精打采地锤起腿,自从上次搅黄了袁善见和程少商的事,这人便似生自己的气,连告假都不亲自说了

霍熹卿他又告假,说他有事向师父复命,回白鹿山了

崔询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似乎在意外

崔询皇甫先生?那袁慎已从白鹿山书院肄业,他向来如闲云野鹤般的人物,会托弟子在京城办事?

皇甫仪名声在外,熹卿之前虽未接触过他,却十分好奇;然而现如今看他徒弟那副嘴脸,怨气总不免撒到做师傅的身上

霍熹卿就是半仙也得吃饭喝水吧。说起来,找夫子这事,定是让叔父破费了

崔询忙摇手

崔询你可别这么想,我阿父其实也是为了我入朝计,才让我与你作伴听讲,只是我懒,不爱听同龄人唠叨罢了。当年在皇甫先生流浪时,我阿父对他有一饭之恩,他不愿教你,才寻了袁善见来,不过随手报答而已,阿父没费什么劲

自从那袁慎做了先生,熹卿有段日子没见过崔祐了,听他竟以自身恩德来为自己求师,歉疚之意更甚

霍熹卿晓得叔父是为了我好,改日等叔父空闲,我一定再去拜谢

崔询天性好玩,最喜欢游历山水,可惜其父管束较严,一直不得脱身。今见熹卿如此说,顿生一计

崔询谢什么?教你的又不是我父亲。该谢还得谢皇甫先生,虽说没上过袁公子几日课,可阿父已催我向他致谢好几次了,待过些日子,你同我去白鹿山看看?

熹卿正愁没处撒欢,自然无有不应

霍熹卿那感情好!

正说间,便见凌不疑携剑疾步闯入庭内,熹卿以为他又来抓差,心中一凛,紧张地从地上爬起来陪笑

霍熹卿阿兄怎的又回来了?

崔询准备好托词一副随时劝架的样子,不料那玄衣郎君只是低眸一扫妹妹素白的脚背,开口竟问的是

凌不疑裕昌郡主生日宴的请柬可在你这?

若换做往年,除却皇帝的诏命,别的邀请熹卿一概不受,但今年不同,为了和少商君多多来往,凡是宴请凌府的帖子熹卿来者不拒,不过她绝不敢和阿兄说自己是因为想多撮合他与程娘子接触而特意留下那请柬,故而假作犹疑

霍熹卿应该还在,我去找找

真是的,阿兄这么多年似乎从未在忙公务时分过心,看来是对这程娘子动了真情。为了未来嫂嫂,偶尔担惊受怕又算得了什么?熹卿暗暗窃喜。

裕昌郡主是汝阳王夫妇的掌上明珠,过生日的排场也与公主几无二致,不说别的,光是宫中帝后和皇子公主送来的礼物便多到足以令人侧目的地步。许是裕昌十分享受众人的艳羡和巴结,特意将那些赏赐在院中陈列开来,不过熹卿早已对她这种炫耀的行为见怪不怪,目不斜视的径直进屋,行了拜礼便自顾自地寻了座位坐下

裕昌郡主熹卿妹妹竟来了?真是稀客

说罢便着人为熹卿把盏。

为了打发这郡主对凌不疑近乎疯狂的追求,熹卿早把她阖府上下得罪个遍,汝阳王妃明面上碍于凌不疑的冷脸不敢说话,暗地里不知在帝后面前告了多少次状,故而在公侯女眷之间,霍熹卿的形象一向类比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悍妇。故而熹卿干脆坐实这名头,兄长一直不娶,也不能旁人平白恶意揣测他。长久以来,倒还使兄妹俩松快不少。不过熹卿还是坚信,自己若非凌不疑的妹妹,裕昌绝不会如今还这般好言相待。可越是这般,熹卿越是不耐烦。

反复默念了几遍一切都是为兄长打算之后,熹卿展颜道

霍熹卿我见今日在座的许多家皆非王府常客,郡主可不能厚此薄彼呀

那郡主脸上抖了抖,一时不知如何说话,紧挨着她下首坐的王姈正瞧见少商等人进来,眼睛一转,朗声讥讽起来

王姈妹妹怎能与他人相提并论。别的不说,有些山野村妇难登大雅之堂,竟也恬颜应邀,真不知好歹

熹卿余光瞥见萋萋义愤填膺地正要撸起袖子怒怼,被两边女子双双拦住,不用说,其中一人必是那程娘子。本着绝不让自己人吃亏的原则,熹卿便是懒得理会,此时也不得不帮衬着些

霍熹卿王家阿姊说笑了。这满座惟有陛下肱股之臣的亲眷,何来村妇?若说村妇,在陛下践祚以前,这汝阳王府的主人尚且不名一文,阿姊在含沙射影什么?

王姈果然急了,一面瞪她一面向着郡主辩白

王姈我岂有此意!我只是……

挨着王姈坐的楼缡都嫌她丢人,在案下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别再开口。萋萋见她落败,顿时大为畅快,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随即大喇喇坐下,明摆着挑衅她们。而少商则少见人为自己说话,一时感激,朝霍熹卿善意地颔首。得到少商回应的熹卿自然高兴,也对她报以一笑。楼缡见状,又不甘心道

楼缡霍妹妹久不出门,还以为在研究什么大学问,不曾想如今竟自降身份,这又是何必?

熹卿停箸,眼皮也不抬一下

霍熹卿阿姊倒是日日出门,又学到了什么学问?是尖酸刻薄,还是刁钻古怪?

楼缡你!

饶是郡主再如何不忿,也不能容许有人在自己的生辰宴砸场子,加之念及凌不疑,她忍无可忍地打断楼缡

裕昌郡主好了,才刚开席,就要如此让孤难堪么!待会还有贵客至,你们且消停会儿吧!

王姈一听,又起劲的撺掇起来

王姈是啊,十一郎就要来了。霍家妹妹何必为了外人与郡主置气呢?对了,十一郎其人程家妹妹也还没见识过吧?今日倒是托了郡主的福,也让你们涨涨见识

熹卿忍不住朝王姈丢了个白眼,凌不疑便是再俊秀无匹,也不是女子拿来消遣观赏之物,更何况裕昌郡主主动倒贴已失身份,又如何能拉兄长下水。这些女娘,每每口中倾慕阿兄,可一旦为了短利争风吃醋,又拿阿兄当枪使,实在令人不齿

霍熹卿我家阿兄一未向郡主表意,二不曾向王府提亲,在座各位与凌府乃至霍家皆无熟悉,又何分内外人之说?若说长见识,王阿姊的姿色自然不差,怎么素日宴会上,不去让男席涨涨见识?

此言一出其实甚为不堪,满座低抑的交头接耳声四起,却无一人敢高声说话,楼缡却自以为抓住熹卿把柄,洋洋得意

楼缡霍妹妹何必如此急躁呢?左遮右挡的不许兄长见人,可凌将军不也还是来见郡主了?

平日里这些女娘的虚伪做作霍熹卿尚且隐忍不得,更别提含沙射影的诋毁她和阿兄的情分,她是皇帝养女,又是封君,自可以狠狠打楼缡的脸,然而到底楼缡此言属实不妥,倘若贸然反击,岂不正如她意,实在令人头疼。熹卿正思衬如何反唇相讥,却听堂下一倩影娇喝道

程少商我听说楼太傅一人在朝要兼顾胞弟全家生计,却有人以为其弟全家不仕乃太傅及夫人刻意薄待,可有此事?

楼缡霎时就变了脸色,拍案道

楼缡绝无此事,你不要血口喷人!

这回答正在少商意料之内,她抚掌笑道

程少商哦。既然讹传都能使楼娘子如此动怒,霍娘子又如何不能“急躁”呢?众位既言倾慕十一郎,又像是为凌将军鸣不平,然而在场众人,有谁可比寿成君与凌家亲昵?

说罢,她又自嘲地微微点头

程少商我便是不懂礼节,不通诗书,也知道不能搬弄他人家口舌是非,楼娘子为太傅女,焉能不晓?

楼缡恼羞成怒,拍案而起

楼缡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羞辱于我!

裕昌郡主正发愁没处发作少商,见状更是不豫,急不可待道

裕昌郡主还看着做什么?程女娘竟敢侮辱我的贵客,还不给我赶出去!

几名恶仆听闻,气势汹汹一拥而上,正要推搡程氏姊妹,熹卿暗道不好,准备上前阻拦,说来也巧,正在此刻,便见有一玄衣身影行至檐下,那人步履生风,眉宇暗藏凛凛正气,只侧目遥遥一瞥,便足以令人望而生畏,少商被这男子的气势所镇,心中一滞,反倒被仆人抓住手肘,却不料那男子轻易便挥开那一众仆役,像驱赶蚊虫般厌恶地为两位女子甩开那些纷扰。

事毕,那男子轻哂一声,看向危坐正襟的楼缡等人,朝郡主略一作揖,实则不看一眼

凌不疑程娘子仗义执言,倒是所言有理。若各家长舌之妇都能似程四娘子这般伶俐懂礼,则不失为陛下、中宫之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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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袁慎出场的戏份混淆了,就当做是霍妹妹出现的蝴蝶效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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