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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要是死了……

德云社:聆命

高考那年贺祺月超常发挥。

  虽然是说超常发挥,但其实还是有上辈子的经验保底的。

在孟鹤堂后来的相声里形容过。

孟鹤堂当初月牙儿高考查分儿那会儿,一群大老爷们儿围着个座机紧张得跟什么一样,月牙儿跟没事一样,还吓了一跳。

周九良这怎么还吓了一跳?

孟鹤堂那可是北大啊!

孟鹤堂一挥扇子,合上就戳着周九良。

孟鹤堂当初查分,诶,不说别的,就说说你,是不是吓得站也站不住了?

周九良合着是我们被吓一跳呗?

  这段大部分还原了事实,实际上贺祺月淡定得很,一群老爷们欢呼的时候本人冷漠地看着他们,托着腮帮子。

贺祺月也不知道是谁高考。

贺祺月如是平淡说。

  实话是,她看着郭麒麟和王九龙都比她开心。如果不出意外,她和这两人年龄相仿,应该是同时高考。她不怎么敢开心的原因是,怕二位受伤。

  事实证明她多想了。

  倒是现在其乐融融了。贺祺月拉着行李箱前往学校,她是不知道微博上有多玄乎,她本人是不管了。

  而她也知道,自己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贺祺月偶尔会回去。她在德云社待了那么久,好像还没有正式赐字。

  现在回去她一般在后台待着,戴着口罩跟个工作人员一样,就很容易听到那群人夸自己的相声,就比如孟鹤堂形容高考查分,就比如张九南形容初见师姐,张九龄形容高考前夕。

张九南这就要说说我们那后台小公主——贺月牙儿。

张九南说年龄吧,人家比我们早拜师多久,人长得也可水灵了。

张九南往那一站,乖乖巧巧,大老爷们都可喜欢人小姑娘了,棒棒糖什么的都给她。

高九成棒棒糖?

张九南对,你知道人月牙儿怎么说吗?

高九成知道啊,人儿不说她不喜欢吃棒棒糖吗。

张九南着急地扒拉着高九成袖子。

张九南还她不喜欢吃——你知道人儿为什么跟你说不喜欢吃吗?

高九成这、这有什么为什么的?人不喜欢就说不喜欢,月牙儿向来直来直去……

张九南人快成年了你给人一棒棒糖你是不是幼稚?

张九南一副教导模样。

张九南你说说,人儿能喜欢吗?

高九成照你说,你给她送了什么?

张九南我?

  张九南指了指自己,一副乐开花的样子。

张九南我给她送了辆四驱车。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这遥控。

张九南好几百呢我在网上买的——就那四个轮子咱小时候经常玩的那种——

高九成人月牙儿喜欢这个?

张九南不管她喜不喜欢,反正我挺喜欢。

  再比如张九龄。

张九龄你是不知道高考前那阵儿,每个人都跟做贼一样,尤其是王九龙。

王九龙我怎么了?怎么我就做贼了?

张九龄人月牙儿高考,是不是你一不高考的跑进门里以后放了个鞭炮,那人儿是不是你?

王九龙那还真——我有那么缺德吗?

  贺祺月会在网上看到这些片段,每每听他们提到自己总会忍不住笑出来。又真又假,却又独独是这一辈子给予她的,都是上辈子没有的。

  不过这些,于她来说,足够了。

……

“如果我早一点就好了,再早一点点,就不至于,不至于眼看着……”

贺祺月在病房外捂着脸泣不成声,整个人靠在长椅上,内心是漫上来的愧疚。

她不是没有做努力,她提前一周请好假,却买不到飞机票,好不容易买到了,坐着飞机来南京,明明已经订好日历,打车前往,可路上遇上车祸拦住了她。

她隐隐约约猜到是老天爷不想让她改命,她偏不信。

她沿着漫无目的的马路一路狂奔,有差点被车撞,也有被莫名其妙的事情阻拦,红灯和人流、车祸和堵塞。

看起来就像是老天爷故意的一样。

才刚到达站台,隐隐约约看见了什么,也不知道是几千米跑步还是什么,贺祺月整个人腿一软摔倒在地,双膝磕到地上。

  二十岁的贺祺月眼看着辫儿哥哥坠落下十米高台,即使再来一辈子也没有挽救什么。

  她赶紧爬起来,一定要,一定要及时地救回来啊!

  她没有理会所谓的“好兄弟”,她甚至没有时间拽着这人的领子吼一句“李欧你为什么不救他”,她只想快一点、再快一些,救救辫儿哥哥。

  贺祺月不知道上辈子的病危通知单是谁签的,更不知道是谁像如今的她一般煎熬。贺祺月守在门口,把自己抱成小小一团。

  老天爷就是不想让她改命。

  哪能还有这样的人呢。

  凌晨四点多。贺祺月指尖发凉,这是深秋时节,她穿了一件风衣就出来,她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得及其剧烈,砰砰砰都挤在嗓子眼了。手机还有电但是她已经没有心思玩手机了,关机前给师父发了消息。

“涅槃,涅槃,定要涅槃重生啊。”

  贺祺月抬眼,双眼有些无神,她突然就觉得呼吸不上来,抬眼看向手术灯,红灯变为了绿灯。她的头突然像要裂开一样,五脏六腑像要炸了一样。

  听老人说过,改了命,从老天爷那里抢人就会这样被折磨。按照上辈子说的,三十三张病危通知单,三次心脏骤停,一百零八根钢板……她的角儿没喊一声,她也不该说话。她心甘情愿。

  贺祺月疼得喘不上气来,好像有人捏着她的脖子阻止她呼吸,她不敢去看躺在病床上的人。她踉踉跄跄地跟着病床,她不能睡,她知道师父他们都在赶来的路上,南京和北京的距离不远,不远……你一定要守着。

  太疼了。

  像是被人把骨头打散,又重新拼接起来,又想是要把人撕开,明明没什么人,总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好不容易缓下来了,突然,心脏又像针扎似的,一根一根刺到心里一样,她却还是没有喊出声。

  她坐在椅子上望向窗外,又看了看病床上的人和忙碌的护士,终究是把自己窝在旁边一句话也没说。

  天上挂着弯月。

  小月牙,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满月呢?什么时候才能照亮你的角儿呢?

  痛觉是不知不觉间消失的,她坐在地板上,靠在墙上一句话也没说。

  病危通知单,心脏骤停,一百零八根钢针……贺祺月听着自己的心就沉了几分。

  是老天爷跟我置气吗?贺祺月捂着自己的心脏,这就是,算跟阎王爷抢人?她费了许多力气,总算是,让他及时被送来了。

  可是、可是、她明明没有真正改写故事……她没有把角儿拉回来,没有让他不再经历这些痛苦,她只能一边折磨自己的心灵,一边痛恨自己的天真。

  老天爷在8月22日晚上警告了她,告诉她人就是人,不能和上天争。多给她一命已是幸运,何苦再去奢求那些。

愣了好久,贺祺月才来得及面对护士带有几分探求的眼神,深吸一口气。

贺祺月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小粉丝吧。

贺祺月朝护士微微一笑。

贺祺月不要说出去我啊。我呢,台上台下看得分明了些,就是幸运点。

  就是幸运点,才可以再活一辈子。

  贺祺月才明白,原来上天安排好的,是无法更改的,她只能像个看客,继续看着他们的人生。

  虽不说才知道,但贺祺月总觉得心里的石头越积越多,以至于最后竟然变成了她深层的秘密。她这辈子全用来守这个秘密了,却什么也没成功。

……

那年封箱贺祺月在台下,依旧是最后的角落位置。也没敢上去给他们递个什么,怕被认出来,也怕被人拍到。

她贺祺月何其幸运。

她都没敢陪着张云雷做康复训练,有杨九郎陪着,她也很放心。

事情过后的贺祺月有些后悔,她没能做一个详细周密的计划。她偶尔会看见杨九郎无神的双眼,心中一紧。

她想,如果自己那天把杨九郎捎带上就好了。或者提前,让消防员在台下铺好垫子。

总好过这样无头苍蝇般。

后来贺祺月又想了想,连她自己前去都要被阻碍,更别说消防车。估计都卡在半路上过不来。

……

2020年11月25日。

  贺祺月站在街上,手里捧着一杯奶茶。今天她做什么事情都小心谨慎,不为什么,因为这天是她上辈子死的那天——说来可笑,也是她的生日。往后她再也没有自己的记忆当做外挂了,只能脚踏实地地活着。

  贺祺月前一天晚上刚答应孟鹤堂过来看看德云七队,寻思着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生日。

贺祺月完了完了,要迟了!

贺祺月有些焦急地看着红绿灯,绿灯一亮比谁都着急地冲向马路对面,以至于她忽略了这一天本来该有有多重要,各种意义上说。

意外发生。

被车撞飞的前一刻,贺祺月在心里骂着——

为什么每次都是出车祸?

也不知道,这次还活不活的下去。

贺祺月合眼之前最后想到。

她看不见黯淡无光的手镯此刻又一次流转出了光芒,比上一次更加耀眼,却也更加短暂,仅仅一瞬。

……

贺祺月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学相声这么久来也没有上过台,永远都是在台下看。她总是可以看到他们笑得多么恣意,与自己这么些年走来不同。

小月牙啊小月牙儿。

退一步而言,如果可以永远待在这个梦里,不醒来也是好的。重新来的这十几年,好像真的是老天爷给她一个圆梦的机会。小时候在前往寄宿学校和前往德云社之间作出的选择,决定了她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如果让她再选择一次,她会后悔前往寄宿学校。

因为她实实在在看见了、她看见了在掌声背后的心酸,在笑容背后的悲伤,她真的看见了某些时刻的勾心斗角,看见了权贵之下他们艰难地屹立在这个世界。

小月牙啊小月牙,你要走的路还很长,漫长到看不见尽头。不过总有人会知道这么个小孩力挽狂澜了那么多。

贺祺月睁开双眼,她没有感受到疼痛,甚至连一点儿知觉也没有。她睁开眼睛便看见了病床上的自己。

脸上毫无血色,再没有笑容。嘴唇一片惨白,再无生机,旁边的心跳仪记录着她那微微起波澜的心跳,这好像是外面所有人悬在心口的希望。

对面那人是自己。

如果重来一次,如果知道自己那天会死,她还会不会前往马路对面。——毕竟是她痴迷了两辈子却难以触碰到的光辉啊她无法拒绝自己去看见那样的光、去追寻那样的太阳。

小月牙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放着的白纸,落泪两颊,最终是阖上眼睛,心跳仪也变成一条直线,无论耳旁响起怎样的声音,好像记忆里的每一刻划过都不太一样。

白纸黑字,落在旁边,伴着小月牙儿最后的笑容。

——“贺云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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