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 墨兰

　华兰归家探亲那日，墨兰几个也在旁坐着，贺家老太太在旁为她诊脉出来时墨兰正从膝上的古书中抬头，她上下打量着华兰。华兰有些不自在，便笑着问她：“妹妹怎么这样瞧着我？可是姐姐的钗环哪里配得不好？”

　　当着众人的面，墨兰的手指煞有介事地掐算几下：“姐姐的子女宫本该一片光明，只是田宅宫处似有阴云，只担忧是姐姐房内物件哪里出了问题。大姐姐，不如带妹妹去瞧瞧吧。”

　　老太太意味不明地瞧她一眼，那边的贺老太太却笑起来：“哎呦你这小丫头，这小小年纪怎么还学上这些了。不过你这丫头说得也在理，什么汤啊药啊，再好的东西也伤身呢，不如大姐儿就带着你家这小神算子去屋里瞧瞧去吧。”

　　贺老太太多少也听了些盛家的人际，只觉得这素来安静的四姑娘是在家里闷得久了，想借这个关头去大姐姐处玩一玩罢了，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华兰得了老太太允准，便也捎带着另两个妹妹，四人一同去了袁家。如兰扯着明兰四处好奇打量，那边的墨兰却已进了华兰的卧房，忽然快步走到华兰身旁：“姐姐，你床帏下面，似乎有些东西。”

　　华兰微末一惊，迅速带着人进去查看，众人拆了床帏，在里面摸出了一个小小香囊。

　　竟人辨认，里头竟然是些避孕的药物。

　　天长日久地接触着，自然也不好有孕的。

　　华兰跌坐在椅上发了会儿呆，墨兰没让如兰和明兰进屋子，叫她们依旧和庄姐儿玩。她自己只静静立在一旁：“姐姐这时候，很该忽然昏了过去，即便不欲闹大，只等着姐夫回来，慢慢说与他听。”

　　华兰一把拉住她的手，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妹妹竟让她如此安心：“是谁……是谁要害我——”

　　墨兰回握住她的手，神色镇静：“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姐姐受了大委屈，却愿意为了姐夫而打碎了混着血吞下去。”

　　她看着华兰逐渐平静下来的神色，缓声道：“只怕姐姐，也不得不用贺老太太的药了，姐姐这一病，他们家这些管家理事的破事也很该甩回去。”

　　三人一并回家，墨兰不曾对二人吐露什么，只说是花瓶摆件的风水摆错了糊弄过去。翌日便听说华兰染了风寒，袁文绍亲自将诸多事宜都送了回他母亲那里，母子二人吵了一通，华兰生着病还不停劝慰，满汴京里没人不说她的贤孝和夫妻情深。

　　至于袁大郎与大郎媳妇，却愣是一个字不敢说。

　　墨兰收了书，坐在屋子里等着人来传她，果然不多时房妈妈就来了。正欲说话，却见她早已准备好了，颇有些吃惊，便沉默着引着她去了寿安堂。

　　屋里没有别人，安安静静地，祖孙二人相对无言。墨兰顺从地跪在老太太面前：“墨儿请祖母安康。”

　　“我自然安康，盛家有了你这么一个敢算敢做的，谁能不安康啊？”

　　墨兰垂着眼：“祖母所言，墨儿不知。”

　　老太太瞧她嘴硬，心里自然来气：“你告诉我，那东西是不是你塞进你大姐姐的床帏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