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一战成名

回家后，万萋萋将酒楼相会的事如实告之了万老夫人。

听完后，万老夫人笑着叮嘱万萋萋平日多与程少商接触，“嫋嫋看似柔弱懵懂，实则稳重，却又不似她母亲那般稳重过了头，是个对她好一分，她便回报三分的。你去叫你阿父过来，我有话与他说”。

第二日，凌不疑再上门时，万将军已鼻青脸肿了，猫儿似的靠在一边，瞧着被打得不轻。

万老夫人亲自将万马奔腾瓷瓶敬上，又道，“自家事自家解决，而今物归原主，万望将军体谅，算是万家将功抵过”。

凌不疑不是个爱嚼舌根的，也明白万将军留下这东西并不是贪图什么，而是伺机剿灭了这团火，便郑重一拜，“老夫人说笑了，晚辈今日拜访，不过是代陛下和娘娘询问老夫人今年的寿宴如何办，并无它意”。

万老夫人爽朗一笑，遥遥对着皇宫的方向拜了一拜，“届时，还望将军赏脸”。

三日后，万萋萋给程家送帖子，面上喜笑宴宴，一见到程少商就说，“还是你聪明，我大母都夸奖你了呢！”。

萧元漪没多问，但也通过外面发生的事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既然万老夫人都没说什么，她也算是彻底放心。

因过几日要去赴宴，万萋萋拉着程少商和程姎去逛街买东西，程姎却推辞自己要去书院买书，就不去了。

故而，当袁慎跟个游魂似的突然出现在街上时，万萋萋都无语了，“不是我说，你也不用如此见缝插针吧！”。

“要不是你不靠谱，我也不止于此”，袁慎走在程少商身旁反驳道。

万萋萋抹了把鼻子，“说谁不靠谱呢你？”。

袁慎却没理她，让鹿鸣给莲房给了个钱袋子，继而对程少商说，“想买什么就买，不够了来酒楼找我”。

万萋萋嘿了一声，“合着你这胶东宗子不回胶东，把酒楼当家了是吧？”。

袁慎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盯着她，“现在在朝为官的世家有几个安居宗族的？大多都已迁居京城，我家虽在朝为官的不多，但也不是全族都住在胶东。就比如我，在京中自有宅院，那廊亭酒楼，也是我家的产业”。

万萋萋说不过他，拽着程少商离开了。

老夫人寿辰之日，万府披锦挂彩，宾客摩肩擦踵，庭院里的席面摆了一桌又一桌，堪比裕昌郡主生辰宴。

女娘们都在花园里玩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万萋萋和姐姐们负责招待。

程家两姊妹正凑在一起投壶，猝不及防的，就被王姈给撞了一下。程少商扶住程姎关切的问，“阿姊没事吧？”。

原是楼垚见妹妹楼缡与王姈往来甚密，唯王姈马首是瞻，便想带她离开，却被王姈气冲冲的嘲讽回去，行走间误撞了程姎，还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

万萋萋隔着老远就指着王姈过来了，“你是瞎么？没瞧见姎姎妹妹在投壶？撞了人还不道歉？”。

王姈横扫了在场的女娘，“有谁瞧见是我撞了她！”。

在场众人纷纷低头，楼垚挺身道，“我，我瞧见了”。

王姈哼了一声，眼里满是轻视，“你？一个被何昭君退婚，无能躲在白鹿山的孬种，你楼家惹得起我王家么？”。

楼垚正要回怼，就被楼缡扯住，“好了阿兄，还不嫌丢人么？”。

“丢人？”，程少商出声道，“君子之道，不强人所难，楼公子有什么丢人的？反倒是你，整天跟一个瞧不起你家世的人待在一起才丢人吧”。

楼缡气极，想要反驳，便听程少商继续道，“楼家也不差吧？太子太傅，也是满门荣耀，文臣清流之骨，你楼缡不该如此啊？被别人当枪使就这么开心？被外姓人欺辱不似维护门楣反倒是帮着外姓人觉得自家人丢脸，楼缡，你不该如此吧？”。

楼缡不是个蠢笨的，叫她这么一说才恍然想起自己此时代表的是谁。也突然想起母亲曾教导过，这些贵女可结交但不可巴结，没得叫人低看。

她便不再说话，站在了兄长身旁。

程少商这才拉着程姎过去，“王姈，你若道歉，我们就大度大度原谅你。可你若不道歉，自有人证，闹到殿前我也是不怕的”。

王姈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程少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闹啊！你有本事就闹去殿前啊！”。

程少商死死盯着她，扭身道，“家父官职不高，然正值壮年，家母更得陛下御笔亲赐巾帼之资，家兄少年意气来日也要入朝为官，我想我家与在座诸位的境遇都类似吧。

怎么？难道今日势低，来日就不会水涨船高？况，一人之力如浮游，但万千浮游可撼树啊”。

其实程少商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她是在赌，也是在为程家正名，为程家子在殿前开路，今日贵胄甚多，不愁传不到殿前。

万萋萋率先应声，“四娘子说得对！咱们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了，既是我家的场子，有一个算一个，如实道来我万萋萋保大家不受影响！”。

继而是楼垚，“楼家可作证，确是王娘子撞了程三娘子”。

最终王姈还是道歉了，程少商一笑，也屈膝回礼道，“今日之事，还望王娘子慎言。若日后在座的娘子中有一人家道中落，我们谁撼不动文家，却不会放过你的”。

王姈一抖，她父亲因伤退居二线，而今连朝都不上了，家中全靠她母亲仗着与皇帝同宗苦撑，可她到底姓王不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