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沉浸

“石头剪刀布！”

……

“石头剪刀布！”

……

简单的猜拳游戏玩到最后，方平的半张脸都已经攀上了蠕动的阴影，但他本人却毫无所觉，只是机械地在每一轮游戏中摊开手，出“布”。

并非他菜，而是此时他的意识已经沉入了另一番空间。

……

永夜的疯人院，属于亡魂的国度…….

高高的铁栅栏后掩映着一所二层楼高的疯人院，疯人院的招牌已经烂光，但里面却灯火通明，人影纷忙。

方平站在疯人院的铁栅栏之前，身边围拢了一群人。

“先生，要救人得进去看看啊。”

一脸市侩的男人摆摆手，晃晃手上的几本书。

亮眼的书名一闪而过。

《我『们』仨》、《流『氓』》……

“兄弟们身家性命都在这。”

这几本书都是什么绝活之类的，只是被冠以普通小说的书名以做掩饰。

以表，此去要是一去不回，绝活还可以继续传下去。

一身长衫的青年打趣一声：“别给我的绝活取个这么难听的名字啊，什么叫《墓中无人》，多难听啊，以后谁学？”

方平却一挥手，制止所有人的话头。

“我去去就来。”

然后敏捷地翻过高高的铁栅栏，落地、起身，一气呵成，进了疯人院。

……

铁栅栏内，

疯人院里的布景比想象中的要荒凉，

只有院内影影绰绰的活动人影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还未曾荒废。

“睡觉时间到了！请患者们都乖乖回到病房，被发现还在走廊游荡或串病房者，罚明天一天不能吃饭。”

生锈的广播里响起甜腻的女声，也不知是方平的到来引起的变数，还是原本就有的规则。

举目望去，

疯人院只有正门是开着的，

其他所有的门窗都用木板和铁条钉死，并缠绕上层层的铁荆棘。

方平抬步走进疯人院的大门，心中就出现一个尖锐的声音在不断的催促他，“快点，快点，再快点”，好像在这里呆久一点就会发生什么令他无法承受的意外似的。

一身白衣制服的护士和医生在疯人院的深处走来走去，细皮高跟踩在地上哒哒作响，考究的皮鞋落下又抬起，圆珠笔被反复摁动，实习生抬起常年深埋在病例本上的脸，空洞的眼眶看向疯人院正门处站立着的来客。

“欢迎……”

笑容逐渐加大，嘴角慢慢咧到耳根。

方平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直直冲进了疯人院深处狭长的通道里，发了疯似的寻找着什么。

跟看到听到的不太一样，里面的护士医生都只是个虚影，但只要方平一靠近，就会很快围拢上来，难缠的要命。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终于，在一个类似于杂货间的地方，方平拉开磨砂玻璃质的门，看到了一个蜷缩在重重货架中的身影。

不经任何思考，甚至连那人的脸都没有细看，方平就拉着人的手想以刚才一般的速度回去。

但事与愿违，

角色互换，他反而成为了那个“蜷缩”在层层货架中的人影。

手脚被冰凉的铁链铐着，无法挣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