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人打破那层窗户纸之后,不管兰宁发不发病,马嘉祺必定粘着她。
在第N次推开无果后,兰宁无奈道。
兰宁你这样抱着我,我什么都做不了了啊?
马嘉祺不听,蹭蹭兰宁的脸颊,然后装死。
两人同居少说也有两个月了,学校恰好放了寒假,也不用回去。
兰宁贪恋这来之不易的安宁,但兰家那边的麻烦事是躲不过的。
纠结了许久,兰宁才鼓足了勇气对马嘉祺说
兰宁过几天,我得回家一趟。
闻言,马嘉祺只是愣了一下,就把头埋进了兰宁的颈窝,声音又闷又湿润。
马嘉祺好。
兰宁松了口气,可等她要出发的时候,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全副武装的马嘉祺。
兰宁你这是…
马嘉祺把手从风衣里拿出来递给兰宁。
兰宁陪你去。
马嘉祺陪你去。
兰宁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说着,就要拿过马嘉祺手里的行李箱,对方却往后撤了一步,顺便仗着手长拉住了兰宁的手
他就这样看着兰宁,一句话不说。
两人对峙许久,兰宁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发现,和马嘉祺待久了,竟然发现他这么幼稚粘人。
马嘉祺其人哪儿都好,只是有时候太过倔强,倔强到近乎执拗。
坐上返乡的飞机,兰宁突然感觉到两人交握的手有些湿润。
她转头,恰好看见马嘉祺做完一个深呼吸,便调笑道。
兰宁你紧张什么?
马嘉祺我、是第一次见你的家人。
兰宁听后莞尔一笑,后脑勺靠在靠背上。
兰宁没什么可紧张的,除了我妈,其他人都当做空气就行。
马嘉祺为什么?
兰宁呼口气,仿佛做了极大的决心似的。
兰宁当今新时代中,兰家仍然保持着以前的作风,有家主,有家规。
兰宁家主世袭,自从我爸死后,我便上任,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女儿,而兰家历任家主都是男子,所以旁支里便有人开始兴风作浪。
说到这,兰宁的神色就有些不对劲了,眼中杀意一闪而过,虽然转瞬即逝,却还是被马嘉祺捕捉到了。
马嘉祺捏捏她的手,厚茧磨的她痒痒的。
兰宁若是只针对我就算了,但这些年在家主之位上,让我查到了些他们做的腌臜事。
兰宁兰家以古玩字画为生,家规第一条就是守信经营,而且,多年前我爸的死,也与他们有关…
兰宁害死我爸,欺辱我妈,我却因为兰家祖宗给兰家家主的禁制而不能去惩处他们。
说到最后,兰宁已经抑制不住颤抖了。
只是一个家主之位,就让一个大家族互相残杀
人都信奉兰家,可他们不知道,兰家早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若不是朔月,兰家早就垮了。可还是有些犬吠,坐井自封,狂傲自大,实在可笑!
兰宁扭头看向窗外,白茫茫中穿插着神州大地,又穿过一块云,她看见了一条蜿蜒的大河。
那是长江。
兰宁快到了,江南,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