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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逍遥

星汉灿烂:凌謹

  上元节灯会,程謹从马车上下来,看着长街繁荣,推开要来扶自己的闻竹和柳禾:“今夜不必跟着我,你们也是第一次参加上元节,自己好好逛逛。”

  “女公子……”

  “好啦,”程謹摆摆手,不甚在乎,“莲房都没跟着嫋嫋,你们跟着我,怎的,我比嫋嫋还需要人保护?哎呀,你和柳禾快去玩,让你们阿兄跟着,想买什么让闻江和柳桁付钱。要不是我还没给你们俩相看到好的儿郎,上元节哪里轮得到你们阿兄付钱,真的是。”

  程謹笑着独自一人往前走着,程少商跟了上来:“小姑姑,我想跟你一起。”

  “好啊,”程謹拉着程少商的手,“我跟你说,田家铺子的千里醉可美味了,我馋了许久,咱们去瞧瞧,看能不能去买一坛尝尝。”

  “嗯!”程少商看到萧元漪对程姎很是亲热,自己备受冷落,自然不想跟他们一起,和程謹一起最是舒服。

  田家铺子,一群人在猜灯谜。程少商叉着腰看着灯笼上的迷题,摇摇头:“如此简单,竟然还有人年年做答,真是无趣极了。”

  “小姑姑,我想要那盏灯笼。”程少商指了指一盏好看的灯笼,程謹顺着对方的手望去,灯笼上写着:“像只大蝎子,抱起似孩子,抓挠肚肠子,唱出好曲子。”

  这迷题不难,程謹知道是什么,于是也指着这个灯笼对掌柜的说:“掌柜的,我要那盏谜底是琵琶的灯笼。”

  掌柜的也望去,忙对程謹道:“女公子好眼光,此盏灯笼的迷题是本次灯笼中较难的一盏。”

  “……难在哪儿?”程謹清秀的脸颊有些抽搐,她真不知这有何难的。

  一旁何昭君出声讽刺:“我看你是第一次来上元节的灯会吧。田家铺子每次上元节都会展出一盏才艺灯笼,若是猜得谜底,便可赠谜底的乐器,但要猜谜着当场演奏。你若是不会便罢了,给大家赔给不是就行了。”

  “昭君你少说些吧……”楼垚站在边上,扯了扯何昭君的袖子。

  程少商心想,难怪迷题不难,却无人敢猜。若不是才艺卓然,哪敢尝试。

  “原来如此,我确实第一次参加上元节灯会,但谁说我不会弹奏琵琶,”程謹轻声一笑,走向边上的台子,坐在椅子上,“掌柜的,拿琵琶来!”

  “诶好!”

  程謹眉眼携笑,如沐清风,将琵琶揽入怀,拨弦后又调弦。轻拢慢捻抹复挑,程謹弹奏了一曲《十面埋伏》。

  一曲毕,程謹将琵琶还与掌柜的,言明自己待会儿再来拿,并将程少商喜欢的灯笼给了她,程少商刚接过灯笼便听见程始在叫她,故而程謹便让程少商先去找程始。

  “好啊!好曲啊!”掌柜的得了袁慎的意思,又对程謹说道,“女公子艺绝无双,袁公子说,女公子颇有隐居琵琶圣手秦大家风范,故特赠千里醉一坛。”

  说罢,掌柜的便示意小厮端给程謹一小坛千里醉。程謹也不贪,拿过便想离开,这时二楼出现袁慎的身影,袁慎径直在绣球抛给程謹。

  “女公子,在下胶东袁慎,失礼了……”

  程謹将绣球放在手里看了看,又喝了口手里的千里醉,轻声一笑,将绣球抛弃,运用轻功将绣球踢回给袁善见。

  “我粗鄙无礼的很,家中大兄季兄作孽,欠了好多钱债,仲兄又在外求学,需要大量开销。如此家境,我可不敢高攀胶东袁氏。”程謹酒量不好,喝些酒就容易微醺,此刻已经有些迷糊,加上本就不大想搭理袁善见,所以撒起谎来更是顺口,拎着千里醉就离开了酒楼。

  熟不知,这一切都被远处的凌不疑看在眼里。

“哎呦,这程娘子真有意思,哪家粗鄙无礼的小女娘能弹得一手好琵琶,不过这六娘子不愧是行军之人,这琵琶弹的,颇有列阵杀敌的风范。”梁邱飞站在凌不疑身后,饶有兴趣,“少主公,若是曲陵侯与程止大人知晓六娘子在外头这么编排自己兄长,那可就有意思了……”

“阿飞,我看你闲得很啊。”凌不疑虽然对梁邱飞说话,但目光所及全是程謹。程謹今日倒是洒脱极了,饮了些酒,不端着,颇为英姿飒爽。

  “少主公……”

  “走吧。”

  远处的程謹自然没有看见凌不疑他们,她倒是会找地方,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钻。程謹听说有人落水,定睛一看居然是裕昌郡主。程謹记得,裕昌郡主是识水性的,而且这水也忒浅了。程謹喝了酒,做事也随意,将几个装模作样救人的小厮一个一个全部踢下水。

  玩的尽情了,看着小厮站起来时水还没过腰,程謹甚是开心,拍手叫好,正准备再喝一口酒时,发现坛子已空:“这袁善见真抠,就给这么一小坛……”

  程謹呢喃自语,有些委屈,她还没喝尽兴呢,于是返回田家铺子,准备找掌柜的再买两坛。

  “人呢?”程謹进田家铺子时,屋子里没人,跌跌撞撞的,突然闻到了呛人的味道,“咳咳咳!”

  程謹扶着桌子慢慢睁开眼睛……好死不死,她怎么进火场了?喝多了也不是这么不要命的。程謹正想出去,房梁砸下,直接将程謹逼进角落。烈火熊熊燃烧,程謹蜷缩在角落,止不住咳嗽。

  突然,眼前一黑,少年好闻的气息落入鼻尖,程謹感受到自己被人抱起,当她重获光明时,人已经站在完全的地方了。

  “凌……不……疑?”程謹一点一点喊出对方的名字,随手搂住凌不疑的脖子,在他耳边耳语,“你要尝尝千里醉吗?”

  凌不疑扶着程謹,无奈一笑:“既然不善饮酒,以后要少喝。”

  “谁说我不善饮酒了!”程謹摆摆手,她可不认自己酒品不好,“凌不疑,我只是有些贪杯罢了。”

  凌不疑见自己说程謹不善饮酒对方有些委屈,嘟囔着嘴,于是凌不疑出声安慰道:“六娘子虽不善饮酒,但擅琵琶,一曲《十面埋伏》,震慑人心。”

  “《十面埋伏》?琵琶?”程謹搂着凌不疑,将整个人的重量靠在对方身上,“我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琵琶我就精通这一曲,其余曲目只是粗弹,谈不上精通,练个一曲做做样子罢了。再说了,我可好久没碰琵琶了,秦大家教完我之后才算真正隐居,打那以后,我再没有完完整整弹奏过《十面埋伏》,不过还好,不算生疏。”

凌不疑用披风包裹着程謹,只露出了程謹的脑袋和她勾着自己手的胳膊:“袁善见说程娘子的琵琶颇有秦大家风范,没成想,你竟就是秦大家的弟子。”

  “别提那个袁善见了,精的跟个狐狸似的,为人又自负,跟他夫子皇甫仪那老头一模一样,”程謹噘着嘴摆摆手,面对凌不疑笑得开心,“凌不疑,谢谢你救我,我请你喝千里醉可好?又好喝又香。”

  “可是千里醉都被你喝完了。”

  “是啊……都被我喝完了……”程謹低着头扫了扫自己,发现确实没有千里醉,颇有些沮丧,但突然想到什么,踮起脚抬起头,鼻尖抵着凌不疑的鼻尖,二人的唇相隔不过一节指头,程謹喃喃道,“不过你闻闻,真的很香。我不骗你,你若是不信,那便……”

  那便尝尝吧……

  凌不疑的喉结不自觉微动,心底帮程謹补上这句话,可一声“少主公”却将凌不疑拉回现实。凌不疑用披风将程謹彻底藏在怀里,冷眼看向面前的梁秋飞。

“少主公……”梁邱飞有些尴尬,他竟然撞破了少主公的好事,他真是该死。梁邱起在一旁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没拦住梁邱飞出声,要不然自家少主公现在应该已经能亲到怀中的女娘了。说不准不过了多久就能有少夫人了,这样他们这些手底下的人也能少些圣上的数落,如今全被梁邱飞打断了。

  “阿飞,你最好有事。”凌不疑拢了拢披风,确认程謹不会被任何人看见。程謹待在凌不疑怀里倒也是十分安分,本是搂着脖子的双臂这下安安稳稳地搂在腰上。

“少主公,别啊……不就是打扰您与程娘子……”梁邱飞兴致勃勃的说着,被凌不疑一个厉眼打断,梁邱飞只好开始禀报正事。

  凌不疑要去查看情况,但是女娘却还在怀中。

“少主公,这程六娘子怎么办啊?”梁邱飞面容扭曲,总不能他家少主公做正经事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个女娘吧,这多不正经啊。

  凌不疑低头,略掀开披风,探了探程謹的鼻息确认没被闷死之后,又把披风捂严实了之后抬头,在人群中扫视,看见远处两个女娘慌慌张张的在找什么。

阿起。”凌不疑喊了声梁邱起,示意他看向那边。

虽然凌不疑没叫梁邱飞,但是梁邱飞也很主动地看了过去:“诶!那不是程六娘子身边的两个侍女嘛!”

梁邱起马上懂凌不疑的意思,点点头去叫闻竹和柳禾。程少商回来后说程謹还在田家铺子,现在田家铺子失火,自己家女公子还没回来,她们俩当然要出来找。

  “二位可是在找程六娘子?”

  闻竹皱眉看着面前的人,略带警觉:“你是凌将军的人?”

  “程六娘子正和我家少主公待在一起,二位请。”

闻竹和柳禾的脸上就写着不信两个字,还是梁邱飞解释道:“哎呀,其实呢你家女公子喝大了,进了失火的田家铺子,是我家少主公救出来的!”

梁邱飞当然要把这件事说出来,程謹喝大了,现在是记得凌不疑救了她,难保醒了之后还能记得,所以要讲给清醒的人听,万一程謹不记得了,边上人提醒一下,还能提升一下自己家少主公在六娘子心目中的光辉形象。

  柳禾一听程謹喝大了就开始着急:“啊!我家女公子喝大了?还不快带我们去!快啊快啊!”

柳禾几巴掌直接拍在梁邱起的身上,明明自己穿的是盔甲,明明应该柳禾的手痛。可是非但柳禾没有反应,梁邱起倒是被拍得生疼。果然是程謹的人,这打人的手法真的都别出心裁。

  “凌将军,”柳禾和闻竹走到凌不疑身边,探头瞧了瞧,“我家女公子呢?”

  凌不疑挑眉,将披风掀开,程謹靠着凌不疑睡得很是舒坦。

  “我的天爷啊,大变活人啊。”程謹在柳禾心里一直都是光辉的形象,从前也不觉得程謹娇小,但有凌将军对比之后,果然是娇小。

  “多谢凌将军救命之恩。”闻竹和柳禾忙将程謹扶了过来,向凌不疑道谢。

  凌不疑看着晕晕乎乎的程謹问道:“可需要我帮忙?”

  “不用不用,我有办法,”柳禾摆摆手,对程謹说,“女公子,三公子买了好些桂花糕,三公子说啊,您若是再不回去,他就全部吃掉,一块都不给您留。”

  “什么!”程謹突然支棱起来,也不晕了,转身就拉着柳禾离开,边走还边嘟囔,“好你个程少宫,敢动我桂花糕!明年上元节就是你的祭日!”

  闻竹看着程謹气呼呼离开的背影和凌不疑一起笑着,凌不疑道:“你家女公子不善饮酒,但贪杯,平日里让她少喝些。”

  “多谢凌将军了。”闻竹行礼表示感谢后便跟上了程謹,刚走到边上柳禾对自己说:“我就说怎么女公子不叫我们跟着,原来是想自己自己去摸酒喝。”

  闻竹忍俊不禁,程謹对酒完全就是人菜瘾又大的那种人,平常有自己和柳禾看着,只能喝一点点,这下没人在身边,自然是往海里喝,更何况千里醉易醉。

  上元节落下帷幕,程家乔迁新居大宴宾客,程謹虽然不太愿意,但还是得陪着。

  “大兄,大姒妇。”程謹向程始和萧元漪行礼,随后转向万松柏,“万长兄安康。”

  “诶!好好好!昭昭如今卸了戎装,活脱脱就像一个都城里长大的女娘。”万松柏摸着胡子,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我家萋萋若是跟着你学学,能学到你一半的仪态,就不会被她阿母日日据着了。”

  程謹抿嘴一笑:“万长兄,我觉得萋萋这那般爽朗挺好的,咱们武将人家,不讲那些世家望族的繁文缛节。”

  一群人聊着,突然胶东袁慎送来贺礼。程謹略微皱眉,有些不悦。

  程始没反应过来,便问萧元漪:“元漪啊,你这什么时候给胶东袁氏还送去了帖子?咱家和他们也没有往来啊?”

  “咱家和胶东袁氏自然是没有往来,这袁善见应当是不请自来,但将军莫不是忘了,”萧元漪说着,瞥了眼程謹,小声道,“皇甫夫子曾有意为那袁善见议亲。”

  “议亲?”程始目光也落在程謹身上,瞬间也明白了什么,“可那是袁善见幼年之事了,再者那是玩笑话,当不得真的。”

  皇甫仪的父亲与程謹的生父忘年交,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程謹还跟着皇甫仪学过一段时间,程謹是女娘也没有拜师,二人平辈相称。当初程謹阿母临盆时,皇甫仪还说,若生女娘,将来去做胶东袁氏的宗妇好了,谁叫他的弟子是袁慎。虽然袁善见不知程謹身世,但皇甫仪是和他撒了谎说二人是有口头婚约的,不过大人都当做是玩笑话。

  程謹长叹一声气,她才懒得搭理。程少商和程姎要去正厅陪程老夫人,程謹不乐意去,就去院子里荡秋千了。她要是去正厅,一定会遇到袁善见去见礼。过了好久,程少商来了,程謹看到程少商的时候,她嘴巴里嘀嘀咕咕的。

  而程少商看见程謹,眼睛一亮,跑了过来:“小姑姑!那袁善见托我转告你一句话。什么我啊星啊,你啊月啊的,还有什么流光射白头什么的。”

  程謹荡着秋千问程少商:“是不是……愿我如星君如⽉,夜夜流光相皎洁;不⻅⽩头相携⽼,只许与君共天明。”

  “对对对!”程少商靠在秋千边上,看向程謹,“小姑姑,这是什么意思啊?”

  “啊……没什么意思,他无病呻吟。”程謹爽朗一笑,但心底里却骂死袁慎了。好你个袁善见,我不过把你的绣球丢了回去,搞这出作甚。

  好不容易忍到宴会结束,晚间,程謹靠着灯火看书,闻竹同程謹讲起白天的事:“楼家女公子楼缡还有王家女公子王姈今日在正厅对咱家四娘子出言不逊,言语中尽是贬低。过几日裕昌郡主的生辰宴她们一定会去,女公子心中有数便是。”

  “两个蠢货罢了,”程謹嗤笑一声,“明日姎姎和嫋嫋要上街准备裕昌郡主的生辰礼,求我陪她们,你准备一下。”

  闻竹点点头:“那女公子,裕昌郡主的生辰礼,咱们送什么?”

  “送什么?”程謹一愣,合上书想了半天,“算了,明天让姎姎顺带给我挑一下。”

  程謹摇了摇头,脑子里过了很多文帝赏赐的东西,但是她觉得白送给裕昌郡主自己很不划算。

  第二日出行,程謹拜托程姎和程少商帮自己也选一份礼物,而自己则去首饰铺给自己还有家里的女眷都挑些首饰去了。

  程謹去首饰铺刚买完东西,正准备上马车,却被一胖一瘦两个人拦下。

“你们不是凌不疑的手下吗?”程謹刚抬起的脚又放下,看着面前的梁邱起和梁邱飞,“找我做何事?”

梁邱飞:“这……不知程六娘子可见过裕昌郡主生辰宴的请帖?”

  程謹点点头:“见过啊,怎么了吗?”

  裕昌郡主给程府女郎下帖,程謹本来不准备去的,但是萧元漪说她得去,程謹很是无奈,上回还扇了她一巴掌,这去得多尴尬啊。可是萧元漪不知道此事,裕昌郡主被人扇了自然不敢往外说,多丢脸面。程謹倒是不怕裕昌郡主给自己使绊子,也就答应了,所以萧元漪给程謹看过裕昌郡主送来的请帖。

梁邱飞正要说,却被梁邱起拦下:“你私自找程娘子帮忙,不怕少主公责怪吗?”

“责怪那也是以后的事,我可不想因为请帖再挨十军棍。”梁邱飞说这句话,凑近梁邱启耳语,小声道,“再说了,这可是程六娘子,少主公自己都找程六娘子帮忙过,我为何不行?”

  程謹挑眉,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两个人:“你们俩再不说事,我可要回府了。”

“别介,”梁邱飞赶忙向程謹行礼:“不知女公子是否能复制个一模一样的?”

  梁秋飞也是盯过程謹一段时间的,他知道程謹复刻手艺一流,换个说法就是盗版能力很强。而且,程謹擅仿人字体。

  “……”程謹掩着帕子轻咳了两声,略思索一番,挑眉看向对面的人,“噢……该不会裕昌郡主送给凌不疑的请帖不见了吧?”

“诶……是。”梁邱飞头低的更低了些,说实话,他这么来找程謹是有些唐突,但是贵人宴客的请帖上面的花纹什么的都是特制的,梁邱飞丢了的请帖怎么也找不回来了,他可没这个手艺,这才来求程謹的。

  “害,你们也是傻。蛮都城的人都知道裕昌郡主心仪你们家将军,若是想去裕昌郡主的生辰宴,你们将军那张脸,可比一百张请帖都好使。”程謹说着,就要上马车,“我可要回去了,我两个侄女可都等着我呢。”

“诶诶诶!”梁邱飞慌了,程謹若不帮他,他又得挨打,“六娘子,是这样的,属下若是找不到请帖,回去得领十军棍,上次收了请帖已经被打过了。这……属下实在不想再挨十军棍。六娘子,您瞧您,天仙似的人,肯定心地也善良,您就帮帮我吧。”

  程謹只好把刚迈起的步子又放了下来,没办法,不是什么大事的话,她还是蛮喜欢被夸的。

  闻竹见程謹歪着嘴角笑,轻扶着发髻上的簪子,便知她是答应了。于是闻竹咳了咳嗓子,扶着程謹道:“我家女公子喜食桂花糕,边上就是点心铺子,还不快买去。”

“啊?”梁邱飞抬头发愣,但见程謹人已经往茶楼走去,答应过了程謹是答应了,忙道,“多谢六娘子!属下这就去买!”

  程謹和闻竹走在前面,抿嘴笑着。闻竹道:“这人也是有意思,又不是女公子您的手下,怎么自称下属下?”

程謹也笑着,但不说话,只是走近茶楼。梁邱飞足足买了四袋桂花糕,他抱着桂花糕进来时,程謹捏着笔沉思。梁邱飞凑过一看,角落的纹路倒是画好了,可内容迟迟未动笔。

“六娘子,桂花糕来了。”梁邱飞打开一袋桂花糕递给程謹,程謹也没客气,捏了一个就往嘴里送。

梁邱启见程謹迟迟不肯下笔便出声问道:“程娘子可是不会模仿请帖上的字?”

  程謹摇摇头:“我不记得内容了……”

“……”梁邱启想过很多可能,实在没想到这个。

梁邱飞倒是放心,拍拍胸脯:“内容属下记得,我报给六娘子。”

程謹点点头,梁邱飞说一句她写一句。请帖写好之后,程謹便离开了。走的时候带走了三袋没开过的桂花糕。梁邱飞看着请帖,心满意足:“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梁邱启和梁邱飞回去了就去找凌不疑,梁秋飞把请帖给了凌不疑。

  “少主公,请帖找回来了。”

  凌不疑也没打开请帖,而是在看兵书:“当真是找回来的?”

“这……”梁邱飞知道瞒不过凌不疑,他本也没准备瞒凌不疑,只是有这请帖糊弄一下汝阳王府看请帖的人罢了。所以,梁邱飞便老实交代,“回禀少主公,今早在街上遇见程家六娘子,所以属下便找程六娘子帮忙的。”

  凌不疑眼眸微动,放下竹简,拿起请帖翻开,良久未说话。

梁邱飞见凌不疑迟迟不说话,于是认命了:“属下这就去领军棍。”

“不必了,”在梁邱飞转身的那一刻,凌不疑出声拦住,“做的不错。”

“啊?!”梁邱飞转过身发出感叹,和梁邱启面面相觑,但见凌不疑一直看着这个请帖,不知道他夸的是梁秋飞找程謹这件事做的不错,还是程謹做请帖的手艺不错。

凌不疑瞥到梁邱飞手里一直拎着个油纸:“你拿的是什么?”

“噢……这里头是桂花糕,程六娘子最爱吃了,属下买了四袋感谢程六娘子,她离开的时候拿走了未开的三袋,这一袋六娘子方才只用了一块,属下便也带回来了。”梁邱飞哭丧着脸,这南门街的桂花糕可不便宜,这程六娘子嘴是真的刁。

  “桂花糕你放下吧,四袋桂花糕花了多少银两你去账房支。”

梁邱飞一听可以报销,眼睛一亮:“多谢少主公!”

说完便将桂花糕放下,拉着梁邱启离开。凌不疑打开外面的油纸袋,小巧的桂花糕躺在油纸袋内,凌不疑捏了一块看了许久,最后小抿了一口,不着痕迹地笑着,呢喃自语:“确实不错,难怪爱吃。”

  裕昌郡主生辰宴,这才是让程謹头疼的地方。说实话,程謹有些后悔自己打人,但是谁叫那裕昌郡主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扒拉自己,还说自己勾引凌不疑,当时直接火就冒上来了。

  不过此行倒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上次万萋萋没来成程家乔迁宴,但是这回倒是被放出来了。程謹看着这个穿着火红衣裳的女娘就舒坦,万萋萋为人也爽朗,再给程姎和程少商装扮完后,万萋萋又看向程謹。

  “哟!这是昭昭姑姑吧!虽然我年岁比你大些,但我阿父来之前嘱咐过了,按着辈分,我还是得叫你一声姑姑的。”万萋萋上下打量着程謹,啧了两声,“哎呦,昭昭姑姑真的是天仙般的人物,这白色穿在你身上真是好看!好看极了!”

  “萋萋也很好看,”程謹被万萋萋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你打扮的也很好。”

  程謹一般在外面都是自动忽略萧元漪的脸色,万萋萋拉着自己然后带着程少商和程姎也往正厅去了。

  宴会开始之后,裕昌郡主和王姈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就拿着宴会上的金丝小枣说事,明里暗里嘲讽程少商没有见过世面,不懂礼教。万萋萋听不过去了,说如今皇上勤勉执政,将士们浴血奋战,而她们这些人却在都城享受着这般奢靡之物,实在有悖于世家作为。

  王姈见状怼了回来,问万萋萋为何要穿着华丽,难不成是舍不得自身的富贵。万萋萋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程少商看不惯迎上王姈,说他们如今有这样平静的生活全倚仗皇上圣明和战士们沙场拼搏,万萋萋作为军属还要负责士兵安恤事宜,她承受的不是一般的压力。裕昌郡主作为皇亲国戚,却看不起武将的家眷,这种宴席自己不吃也罢。

  王姈和裕昌郡主对视一眼,看着边上悠悠闲闲用着吃食的程謹,有些着急。她们这么做,不仅是要挤兑程少商,更是要挤兑程謹。

  裕昌郡主忍不住了,便出声道:“程六娘子是边关长大,更是上过战场的,咱们这些女娘,怕是没有人比程六娘子更懂行军之道。程六娘子觉得,这金丝小枣值不值?”

  程謹正认真吃席呢,这时候叫她干什么,但裕昌郡主问了,她自然是要回答:“郡主也知我是带兵打仗过的女娘,那还问我这个问题?”

  这枣是好吃,但是奢靡,这是乱世,她们吃这东西可以,依靠着父兄。但是若吃着东西,却仍旧讽刺武将,那倒是不该。

  王姈典型不想看程謹好过,但是程謹是有军功的女娘,又是得过圣上称赞,不能公然挑衅,所以她们才从程姎和程少商开始:“程六娘子这是何意?”

  “人不能忘本,这金丝小枣奢靡,但确实不错。可是诸位心安理得地吃着枣,却忘了你们为什么能坐在这心安理得地吃枣。”程謹将筷子放下,便不想再吃了。她本就是想着先露个面,然后吃两口意思意思就颠了。

  “瞧程六娘子这话说的,不过是枣罢了,来的都是郡主的贵客,自然要拿好的招待了。”王姈干不过程謹,说到底她是怕的,她不敢像挤兑程少商那样挤兑程謹。说罢,王姈得意极了,来回看看,“今日十一郎说要来给郡主庆生的,六娘子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若是好好配合,还能叫六娘子见见十一郎。”

  “我为何要见他?”程謹当然不知道十一郎是谁了,只是这天下能让程謹另眼相待的儿郎已经死了,管他十一郎是谁,程謹也没放在眼里。

  程謹烦都要烦死了,一屋子娇滴滴的女娘,个个心眼坏得很。

  “十一郎可是顶天立地的好儿郎!是都城众多女娘心仪的儿郎!”王姈提及凌不疑眼睛都要放光了,“你如此对十一郎不屑,怕是心中也倾慕着十一郎不好意思说吧~”

  “我倾慕十一郎?”程謹很艰难反问一句,随后站起来,“好,我来告诉你我倾慕的顶天立地的好儿郎是什么样子的。昔年,霍去病十七岁就随舅舅卫青出征,初战便八百轻骑千里奔袭歼敌两千余人,功冠全军封冠军侯。河西之战,歼灭和招降河西匈奴近十万人,俘匈奴祭天金人,直取祁连山。匈奴哀歌,失我焉支山,令我嫁妇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漠北之战,消灭匈奴左贤王部主力七万余人,追击匈奴军直至狼居胥山与姑衍山,分祭天地,临翰海而还,此战使“匈奴远遁,漠南无王庭”。战后,获封大司马骠骑将军。二十又二的年纪,便完成了打通河西走廊,列阵祁连,饮马瀚海,封狼居胥的功绩。震彻寰宇,立就不世功勋。驱攘外敌,扩展华夏山河。这才是我倾慕的儿郎,才是值得我倾慕的儿郎。”

  程謹也不想再搭理王姈,她犯不着和王姈争,讲完也就提着裙摆准备离开,但想想又觉得没膈应到人,转过身对王姈说:“噢对了,你们那个十一郎,对我一往情深,可我对他却是毫无情意。”

  程謹见众人表情狰狞,这才心满意足准备离开。她说大话的次数多了去了,反正这些人明面上不敢讥讽她,她也犯不着憋着自己。可程謹没想到的是,她还没出门口呢,迎面走来一个人,可是外头光线照得程謹有些恍惚,根本看不清来人:“你是谁?”

  “我就是那个对你一往情深,但你却对我毫无情意的十一郎。”

  程謹用手遮了遮阳光,这才看清自己对面站着的人,小声道:“你不是凌不疑嘛,装什么……十一……”

漂亮,程謹下意识回头看向方才用过的吃食,这也没喝酒啊,怎么就开始犯糊涂了。裕昌郡主喜欢凌不疑,能让她这么激动的十一郎肯定就是凌不疑了。而且当初裕昌郡主也称呼凌不疑为十一郎。

  “子晟同程娘子一样,很是敬佩冠军侯霍公的功勋,行军打仗,也一直以霍公为榜样。”凌不疑目光所及,满眼皆是程謹,“程娘子倾慕霍公那般的儿郎,子晟虽不比昔年霍公那般耀眼,可程娘子不给子晟一个机会,又怎知子晟不值得程娘子倾慕呢?”

  “凌将军严重了,保卫山河的将领,赤胆忠心,每一位都值得敬佩与尊重。”程謹真的想撕烂凌不疑这张嘴,众目睽睽之下他在说什么啊,“萋萋,姎姎,嫋嫋,我喝多了,头有些疼你们陪我去吹吹风。”

  程謹走的时候当然不忘带上自己的小侄女们。

  “诶好!”

  凌不疑目送程謹离开,瞥了眼程謹桌案上的吃食,哪里有酒,不免一笑。

  “十一郎,你来了!”裕昌郡主脸色有些难看,因为凌不疑一直盯着程謹,人影都没了,他还盯着。程謹是漂亮,但是也犯不着那么盯着吧。

“来是来了,可是我已经后悔来了。”凌不疑瞥向满座女娘,“郡主看不起武将,满座女娘竟连一个武将家眷都没有,程家女眷是武将家眷,程六娘子更是巾帼女将,可在下方才却听见诸位对武将家眷口出恶言。”

  凌不疑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有武将家眷的!程家三娘子和四娘子还有万家萋萋不都被程六娘子喊出去嘛!何家妹妹有事还在外间!”裕昌郡主哭丧着脸,没喊住凌不疑,便问还留在门口的两人,“十一郎这是去哪?”

“程六娘子巾帼女将,却被郡主和诸位女公子如此看不上,悲愤离席,”梁邱飞挺起胸脯,他可得给程謹面子,要不是程謹,自己还得讨打,“少主公哪里待的下去,自然是去找吃不起金丝小枣的武将了。”

梁邱起翻了个白眼,无奈感叹梁邱飞说话的艺术,拉着梁邱飞往外走:“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梁邱飞这话模棱两可,厅里的女眷听着还以为凌不疑是因为她们怠慢了程謹才走的。可是她们也没听说凌不疑倾心程謹啊,怎么突然就冒出来这个事情。

  程謹被万萋萋扶到外面,万萋萋跟挖宝似的看着程謹:“没想到啊昭昭姑姑,真人不露相啊,你怎么瞒得这么好啊~”

  “咳!”程謹醒了醒鼻涕,她还被万萋萋捣了那么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我瞒什么了?”

  “还……还瞒什么了,”程少商叉着腰,颇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感觉,“小姑姑 那……那凌不疑倾慕你的事情,你可一点没往外说!”

  “就是啊~”万萋萋也附和道,“虽然吧,咱俩今个儿第一次见,按着辈分我还得叫你一声姑姑,但是昭昭啊,这事儿不是你这么办的,你说是不是,凌不疑倾慕你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呀。你是没看见,凌不疑和你说话时,裕昌郡主和那王姈的脸啊,黑的跟锅底的碳似的。早知道这样,咱一早拿这事挤兑她们不就完了嘛,还费那么多口舌!”

  程謹尴尬笑了笑:“嘿嘿,这事是我瞎说的,只是我没想到凌不疑会配合我。”

  “啊?你瞎说的啊?”万萋萋的脸跟突然丢了十万两银子一样失望,“但是没道理啊,凌不疑那样的人,怎么这么好心配合你呢?姎姎你说是吧?”

  “确实,”程姎点点头,“凌将军向来铁面无私,不讲人情,今日这举动倒也是奇怪。”

  “哎呀,有什么奇怪的,”程少商大义凛然,摆摆手,“我家小姑姑,长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比裕昌郡主好看不知多少倍,凌不疑对小姑姑另眼相待,很奇怪吗?”

  “昭昭姑姑,你以后要是夫婿要按照昔年霍公那般去寻,怕是只有凌不疑最合适了。凌不疑虽不比霍公,但如今真是没有第二人比凌不疑还会打仗了。少年将军的,你说是不是。”万萋萋摸着自己头饰思考了一下,“不过这姓霍的都还挺能打的。你看啊,昔年的霍公你是知道的,这就不说了。再看我朝霍翀,那是随圣上平定天下的功臣,凌不疑可是霍翀的外甥。”

  程謹盯着万萋萋看了几眼,随后离开,留下一句“我出去走走,你们自己玩儿吧”便离开了。

  “你来干嘛?”程謹只是躲在花园的长亭里吹吹风,却总有人阴魂不散。

  袁慎将扇子往胸前一捂:“你这女娘,好生没道理,遇了人,不应该先见礼吗?”

  “切……”程謹靠着栏杆,翻了好大的白眼,“袁善见,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好装的?”

  “程娘子这是肯认袁某了?”

  “不认又如何,你如此阴魂不散。”

  袁慎其实有时候并不理解程謹,胶东袁氏哪里丢人了。皇甫仪曾修书程謹为两人议亲,程謹跟吃了耗子药一样躲自己:“程娘子,我出生胶东袁氏,也是正正经经嫡系血脉。他日你做了胶东袁氏的宗妇,自然也是受人敬仰,怎的程娘子却一直躲着袁某?”

  “嘘!”程謹忙走近一些,伸手想要捂住袁慎的嘴,但又觉得不合礼数,故而直接抢了袁慎的扇子,打在他身上,“我求求你,我与你只是皇甫仪那老头喝醉酒瞎点的鸳鸯谱,当不得真的。你这样造谣我,我日后该如何议亲?”

  “不议亲正好,来做胶东袁氏的宗妇好了。”袁慎夺过扇子,满脸自豪。

  “你做梦。”

  “程娘子不想做胶东袁氏的宗妇,难不成是想去做扶风窦氏的宗妇吗?”

  “扶风窦氏?”程謹皱起眉头,“你是说窦衡?”

  “信阳君倒是与程娘子十分熟稔啊~”

  “我与窦衡是否熟稔,关你屁事!”

  “你!”袁慎的扇子被程謹抢走了,没东西扇,只好端着礼仪一笑,不是他不想回嘴,是因为来人了。

 肖世子和何昭君的对话,正巧被与何昭君有婚约的楼垚看见,虽然程謹最后被何昭君骂了一句,但是真的是一出好戏,被骂也值得。

长廊对面高处,凌不疑和梁邱起梁邱飞站在那儿听着,梁秋飞试探性说了一句:“这信阳君不日该到都城了吧……”

梁邱起真的想一巴掌拍晕自己这个弟弟,方才袁慎提窦衡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少主公不太高兴,这胖子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信阳君到不到都城,与你又何干?”

  与他何干,这窦衡说不准要和自家少主公抢女娘,还与他何干,干系大了。

凌不疑看着何昭君和肖世子说话,沉声问了一句:“窦衡此番回来,可还离开?”

梁邱启如实回禀:“不离开了,信阳君是扶风窦氏嫡系一脉未来的继人,自然不走了。”

  “他回来之后,派人盯着。”

“少主公!”来任务了梁邱飞就激动,这到他来猜了,“难不成这窦衡也和军械案有关?”

  “……”

肖世子和何昭君都走了,凌不疑也不想在这待,听见梁邱飞的话,转身面对梁邱飞,伸手拍了拍梁邱飞的肩膀:“阿飞,你好样的。”

说罢,凌不疑便抬步离开。梁邱启也不想承认这个人是他弟弟,嫌弃了一下:“好好盯着吧……”

  程謹倒是没看见凌不疑,但是热闹没了她看时间也差不多,就去找程少商她们了。

  程少商看见程謹,高喊着挥了挥手:“小姑姑!”

  “嫋嫋,怎么就你一个人,姎姎呢?”

  “我方才自己一个人去逛了逛,没见着堂姊。”程少商话声刚落,便听见程姎喊救命的声音,程謹和程姎忙赶了过去,却发现有绊马绳藏在暗处。

  程謹瞥了眼两边的人,轻声一笑,示意程少商,程少商也聪明,直接用匕首把绊马绳隔断,王姈和楼缡直接倒在两边。

  程少商忙去捞程姎,而王姈和楼缡不依不饶上前阻拦,程謹看两人烦,在程姎上岸的那一刻,程謹一人一脚把两人全部提进了河里。

  王姈和楼缡气急了,忙爬了上来,指着程謹开喊:“好你个程謹!你敢把我踢下水!”

  “啪啪!”程謹直接扇了两巴掌在两人脸上,“我告诉你们!姎姎若是有事!我把你们两皮扒了!”

  “你!你敢打我!还有程少商!你敢掐我!”

  一众人扭打在一起,程謹自然是压制别人的那一个,王姈和楼缡被程謹打了好几下,还都是轻微内伤,外看一点事情都没有。楼垚和袁慎等人听了动静赶来,程少商直接给了自己眼睛两下,程謹本来没准备自残的,但是看到程少商这么做,也有样学样,给了自己嘴角一拳。程謹打人是有技巧的,给自己的这一拳,倒不是很痛,但是立刻起了淤青,嘴角还渗了血。

  程少商倒在了楼垚的怀里,程謹被袁善见扶住。

  袁善见用扇子挡着嘴与程謹说话:“程娘子就算为了教训她们二人,何必自残呢?”

  程謹将手臂从袁善见手中移开,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你管我。”

  一行人在老王妃和萧元漪面前对质。程少商和楼缡还有王姈倒是都跪在那儿,只有程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跪坐在一边,喝着桌案上的茶。

  “程六娘子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喝茶,老身敬佩,但此事到底也与你有关。”

  “怎么?王妃是想着让我和这些小辈们跪在一起听训吗?”程謹瞥了眼老王妃,“此事前因后果,王姈和楼缡说了一遍,嫋嫋说了一遍,我也说了一遍,该当如何,王妃心中应当有数吧?”

  汝阳王妃装腔作势拿捏道:“程娘子这话说的,不过是女娘们之间的玩闹罢了……”

  “玩闹!”程謹直接站了起来,“我家姎姎都被她们推下水了!王妃告诉我这是玩闹!嫋嫋被打成这样!”

  “程娘子莫急……”汝阳王妃不太能够直接反驳程謹,怎么说呢,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程謹完全不接招啊。而且程謹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军营里有小女魔头之称,偏的圣上又喜欢,多次提及赞赏,不可欺辱。

  “昭昭!”萧元漪适时出声,看向程謹,“此事你莫急,一切有老王妃决断。”

  程謹站着,就这么盯着汝阳王妃。

  “凌将军到!”

  程謹刚疑惑凌不疑怎么来了,只见凌不疑拿着绊马绳,说程姎落水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程六娘子并非都城里普通女娘,如今受些委屈,老王妃若是不能秉公处理,明日廷尉府,我亲自审理。”

  凌不疑说完,看向程謹,目光如炬。程謹看着有些失神,不慎要开了方才藏在嘴中的血浆包。“鲜血”从嘴角溢出,程謹知道,她玩脱了。

  “程娘子!”凌不疑离程謹不远,走了两步就走到程謹身边。

  凌不疑气氛都烘托到这了,程謹再不晕就不礼貌了。于是眼睛一闭,就往一边倒去,反正自己边上是万萋萋。只是程謹没有如愿落在万萋萋的怀里,因为那盔甲硌得程謹生疼。

  “昭昭!/小姑姑!”

  程謹感受到自己被人拦腰抱起,下意识想睁开眼睛,却被提醒:“程娘子,别睁开眼,不然就露馅了。”

  一众人跟着凌不疑离开,裕昌郡主的脸色黑的要死,王姈满眼不可置信,什么啊,她根本没打到程謹。程謹身上有功夫,自己根本进步了她的身。而且,现在该晕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吗?程謹扇在自己脸上的那几巴掌,痛得要死,她后槽牙感觉都有些松动,偏的脸是既没红有没中更没出血。还有身上,被程少商掐了几下,程謹好像有又往几个重要的地方来了几下,她现在一呼吸都是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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