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影视同人小说 > 星汉灿烂:凌謹
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影视新书  影视更新     

身材不错

星汉灿烂:凌謹

  “女公子……”闻竹送了那些人出去,便回来了,见到程少商在屋里也有些惊讶,“四娘子安……”

  程少商也不在这久待,见程謹没事,也起身准备离开。

  “嗯。”程謹放下茶盏,抬眸看向闻竹,“你送四娘子回去,记得同大姒妇说,今后我会教嫋嫋读书习字,学礼处事。顺便……将胡媪带到姒妇那儿,她会明白的。再去主屋去寻三娘子,和她说,闲下来无事,可来绾院玩。”

  “是……”

  闻竹和程少商离开没多久,柳禾端着药盏进来:“女公子,药好了。”

  程謹端起药,闻了闻,皱眉并没有喝:“这药闻着不太对。”

  “是……是淳于先生多加了一味药,他说苦是苦,但药是极好的药。”柳禾说得战战兢兢的,程謹很讨厌喝药,真的很讨厌。而且淳于稔都不准她往里放饴糖,喝完药一盏茶的时间,也不能吃蜜饯。

  “阿稔人呢?”

  “已经走了……”

  程謹咬牙,那厮若是没有跑得这么快,这碗药一定让他咽下去。

  “呕……”这药真的又难闻又苦,但是程謹也得喝,不然柳禾能念叨死自己。

另一边,梁邱起和梁邱飞向凌不疑汇报董仓管的情况。

  凌不疑抬眸,想起那位面若桃花,明眸皓齿的女娘:“董仓管罪不至死,但活罪难逃,判他流放。到底是程六娘子的证据起了作用,我们应当投桃报李,让董仓管流放前,让程家见他一面。”

梁邱起和梁邱飞都很震惊,他们少主公什么时候学会的投桃报李。但凌不疑提起程六娘子,他们也正好有事情要禀报。

  “噢对了,少主公,程家目前没什么异样,就是方才程六娘子吐血了。”

  凌不疑眼眸微动,手指动了一分:“她可有事?”

  ?!两人还真不解,按照凌不疑的性格,不大会搭理这些事,就算开口,一般也是“吐血?”这样的话开口,这关心一个女娘还是头一遭。

  “没什么事,说是气血攻心,被董仓管的夫人气的,淳于稔开了药给六娘子,现下已经没事了。”

  “淳于稔?”

  “回少主公,他是淳于公淳于意的后人,淳于继之子,与城阳侯夫人淳于氏并无关系。听说淳于继隐居云游后,淳于稔就一直跟着程六娘子。”

  凌不疑看向桌案上的竹简,淳于家世代从医,程謹不过是个丫头,却能让淳于氏后人跟随,还真是奇怪:“董仓管送回程家前,把他打一顿,别打死了,要他自己走着去流放。”

  “是。”

  两个人领命走远,他们都在想,这是不是自家少主公在给程六娘子出气。

  第二日程府门前,程謹看着面前的闹剧,她不知道董舅父是不是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回来的缘故,把程老夫人和葛氏这么多年的事都抖落了出来。程老夫人和葛氏赶紧想让董仓管去流放,再说,这个家就要散了。

  “慢着。”程謹在官差要带走董舅父的时候出拦下,因着凌不疑手下的人暗示过,要对程家六娘子恭敬些,所以他们也很听话的停了下来。

  程謹缓缓走近,俯身半蹲,看着被压着的人,程謹虽然笑脸盈盈,但董舅父莫名有有些害怕:“你想做什么?”

  “长兄寄回家的银两,葛氏贪墨了多少?”

  葛氏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程謹的脸色,跟个笑面虎似的,她本就心虚,现在看来更是可怕,忙道:“女叔莫听舅父胡说!这都没有的事!”

  程謹不想看见董舅父,挥了挥手,让官差把他带走:“带走吧,劳烦官爷路上多些照顾我家舅父。”

  “二姒妇别急,”程謹转过身,冷眼看着葛氏,“昭昭多谢舅父告知此事。这些年,长兄寄回家中的银两,也有我的一份。昭昭因未在阿母膝下承欢愧疚,故而总会在长兄往家里寄东西的时候,添上一份。阿母如何计较银两,就算是自己用了又或者贴补董家,那是阿母决定的事,这我管不着。可我竟然不知,这些东西,竟然还被二姒妇贪墨了。”

  葛氏越解释越慌,程謹处事乖张,要杀要剐她一句话的事,葛氏现在真的害怕:“女叔!我没有啊!你不能只听你舅父一人之言啊!”

  “长兄仁慈,大姒妇仁慈,或许不会与二姒妇计较。但我程謹,睚眦必报,我的东西,最讨厌无关之人沾染。二姒妇若是今日之内,把贪墨的银两系数送回绾院,我也就不计较了。当然,二姒妇不愿归还也可以,这么多人呢,慢慢问,姒妇贪了多少,昭昭去姒妇屋子里拿些差不多价值的东西就好。”程謹说完这话,也不看众人什么反应,径直回了府内。

  闻江弯腰闻道:“女公子,此事可要属下去办?”

  “不用,柳桁闲了很久了,正旦过后,让他去吧。记得,等人走得远远的了,再解决掉。”

  “是。”

  程府对面的高处阁楼,凌不疑看着这一切。

  梁邱飞看着进了门的程謹,不由得笑道:“这六娘子真是有意思,托官差照顾,连打点的钱财都不给。”

  梁邱起不赞同弟弟的话:“六娘子哪里是要官差照顾,自然是怎么辛苦怎么来了。”

  凌不疑没有搭理两个属下的聊天,回归正题后,也很快分析出了许尽忠的藏身之处。

晚间,程謹打着哈切,正准备洗漱睡了,闻竹却来报:“女公子,仲夫人把银两送来了,她在屋里发了好大的脾气,还把仲老爷打了,三娘子吓得不轻,菖蒲来求女公子去看看。”

  “大晚上她又发什么疯?”程謹略皱眉,刚解下的腰带又系上,“银两给阿母送去,咱们去看看。”

  她才不在意葛氏送来多少银两,反正不归自己,葛氏也待不久了,上次赏花宴圣上塞了不少银两给自己,所以无所谓这些。

  程謹刚进院子,就听见屋内大吵大闹的,推开门,满地狼藉:“大晚上的,姒妇在吵什么?”

  “次兄,”程謹同程姎一起将程承扶起,然后嘱咐程姎,“姎姎,扶好你阿父。”

  “是。”

  葛氏正发着火,看到程謹自然来气:“女叔来做什么?银两我可是系数还给你了!”

  程謹漫步走向葛氏,一巴掌,直接将葛氏扇倒在地:“殴打夫婿,姒妇好大的威风。”

  “你!”葛氏捂着脸很是震惊,这几日程謹虽说对自己态度不好,但也还是以礼相待,如今却打自己。

  “姒妇别费劲骂我了,按理说,此事不该我来过问。这些日子,我以礼相待姒妇,是因为姒妇是我次兄的新妇,是我侄女姎姎的阿母。我看在次兄和姎姎的面子,对姒妇还算客气。不然以姒妇的行径,你已经死八百回了。可姒妇不知珍惜,伤我次兄,又骂姎姎。我护短得很,姒妇这般,只是挨一巴掌,已经算轻的了。”程謹理了理袖子,有些烦躁,“为何总是这么鸡飞狗跳,你若是安分,大姒妇不是不容人的,我家三位兄长更是亲密无间,你非得在这挑拨。日日这般吵闹,真真是叫人厌烦。”

  程謹皱着眉,不想在搭理葛氏。

  “姎姎,你今晚跟我回去,小姑姑那虽不比主屋,但也不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程謹又向程承行礼,“天色尚早,次兄可要到昭昭那里喝茶?”

  程承知道,程謹有话对自己说:“昭昭的茶极好,走吧。”

  “姎姎,扶着你阿父一些。”

  “姒妇这般喜欢这间屋子,今晚就住这儿吧。待会儿我会叫人次兄回房休息,就不劳姒妇操心了。”程謹冷眼看着葛氏,又对柳禾道,“柳禾,看好二姒妇,天亮前她若出了这院子,明日你也好离开程家了。”

  “是。”

  程謹和程姎扶着程承离开前,又对葛氏说:“今日之事,明日我会完完整整告诉阿母。我到要看看,阿母是心疼儿子,还是你这个儿媳。”

  三人回到绾院,程謹慢悠悠煮着茶,程姎在一旁陪着:“次兄喜欢典籍,前两日宫中贵人赠了两卷,昭昭就借花献佛,转赠次兄。”

  “啊!多谢昭昭!”程承是书迷,有了书他自然什么都可以放一放。

  “咱们至亲兄妹,不必言谢。只是次兄,即便为了姎姎,也不能纵容二姒妇如此。”

  程姎听见程謹说葛氏,干忙把头低下。程謹自然也察觉到程姎的动作,开口道:“姎姎,你自小被养在你家舅母身边,学的都是好的。你要记住,咱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父母秉性,所以这些不是你的错。我们不必因他人的言行而自残形愧,只需做好自己便是。我不喜你阿母,但却喜欢你,所以才叫你跟过来,你可明白?”

  “姎姎明白。”

  程謹笑着将茶盏递给程姎:“这个家里,你的大母,长房你的伯父,咏儿颂儿少宫三兄弟,嫋嫋,你的父亲,三房你的叔父,还有我,我们与你是血肉至亲。大姒妇是你的伯母,三姒妇是你叔母。程家是你的家,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今日,多谢昭昭了。”程承叹了口气,“只是这些年,倒是委屈姎姎了。”

  “次兄,不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十几年了,咱们兄妹才相见,不谈这些不高兴的。”

  程謹一边煮茶一边同程承谈论典籍,程承叫程姎对向程謹学习。离开时,程承想起了程少商,不由得对不住这个侄女。同样是养别人的女儿,大姒妇将程謹养得极好,可是自己的新妇却从不肯教养嫋嫋。

  程承离开后,程謹喝着茶对闻竹道:“收拾间屋子出来,三娘子今晚就在这儿住下了。”

  “是。”

  程謹又问程姎:“姎姎,我次兄是博览群书的,这些年,你受你阿父影响,应当也看了不少诗书典籍。我既然说了要教嫋嫋,你与嫋嫋又同是我的侄女,自然不能厚此薄彼。操持府中庶务,这我只管过我手底下的兵,不能教你。骑马射箭我若教你和嫋嫋,大姒妇定是要说我的。不过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针织女工,这些我会都一点一点教与你和嫋嫋,只看你想最先学哪个?”

  “小姑姑,我想学煮茶。”程姎虽然不知道程謹戍边长大为什么可以会这么多,但她是见过程謹的女工书画还有字的,真是好极了。程姎都想学,但是这些日子,她时常能喝到程謹煮的茶,程謹煮茶的手艺是真的好。

  ”煮茶!姎姎真有眼光,”程謹眼睛都放光了,她最会煮茶了,她从桌案边站起,然后走到书架处翻了翻,最后翻出两卷竹简,然后递给程姎,“呐,这些你先看看,过两日,我一点一点教你。”

  “多谢小姑姑。”

  程謹摆摆手:“客气什么,我上头三个兄长,家里男郎又多,女娘仅你与嫋嫋,我又与你们年纪相仿,自然要多数熟络些。”

  程謹说得正在兴头上,闻竹走近:“女公子,偏房屋子已经收拾好了。”

  “那小姑姑,姎姎先去休息了。”

  “去吧去吧。”

  程謹目送程姎离开,闻竹将程姎送至偏房后又回来了:“女公子,按理说,您不该打仲夫人的。”

  “我知道,”程謹皱着眉,“只是不打一巴掌,她不消停。”

“这两年,您生病的周期越来越短了。先前若不是伯夫人喊了您,董夫人怕是就死了。要不,还是请淳于老先生来都城,给您看看?”

“不用了,舅父贪墨军械,我本就生气,又被惹怒”程謹摸着茶盏,“至于今晚,我打二姒妇,只是因为我想打她罢了。也是我次兄仁慈,忍她到今日。”

  “那女公子还是得按时吃药,淳于老先生说过,您情绪不宜激动,往后可得注意些。”

  闻竹陪着程謹洗漱,她真想回边关啊。那里儿郎洒脱,女娘也爽朗。自家少主回来这些日子,程府的人不是吵就是闹的,真的是让人头疼。还有伯夫人,闻竹也觉得四娘子蛮好的,就是学的东西不多,但那也不是四娘子的错,可是伯夫人却总是责骂四娘子。还是边关好,程謹在边关,一年两载都不会生气无奈,回了都城,日日烦躁。

  第二日,程謹刚醒,萧元漪就来了。

  “一大早,姒妇怎么来我这儿了?”程謹早上有时候会赖床,所以早膳并不会和大家一起吃。萧元漪来的时候,程謹正吃着小笼包。

  “你昨日打了葛氏?”

  程謹点点头:“嗯,她打我次兄,辱骂姎姎,不该打吗?”

  萧元漪沉着气坐在边上,看着一副无所谓样子的程謹:“昭昭,这几年你究竟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

  李管妇说杀就杀了,何管妇说打就打了,董舅母也骂了,如今连葛氏都打上了。

“姒妇是来说教的吗?我可听不进去。”程謹喝了口粥,“姒妇,就连阿母都知道,唾沫星子要去数银两,不是用来讲道理的。”

程謹说话一般不耽误吃,还递给萧元漪一块,可惜她不要:“姒妇,我不做没把握的事。二姒妇眼界狭隘,翻不了多大风浪。况且,是那二姒妇过分,我不会打断姒妇的计划,可是我程謹不是来受气的。还有,二姒妇是怎么对嫋嫋的,这些年姒妇不是不知道。今后我会教嫋嫋读书习字,姒妇是嫋嫋阿母,偶尔督促便是,不必太费心。姒妇知道,我这个人嫌麻烦,但是也愿意去教姎姎,是因为,姎姎和嫋嫋都是我的侄女,我不能厚此薄彼。可是姒妇,到底嫋嫋是你亲女,可我看来,你待姎姎却比待嫋嫋好。”

  “嫋嫋行事乖张!”

  “姒妇,”程謹打断萧元漪的话,“我行事可比嫋嫋乖张,也比嫋嫋豁的出去。姒妇要明白,嫋嫋十几年未见你与长兄,她对你们,陌生极了。你与其来说我,不如自己先想想,这些日子你是怎么对嫋嫋的,你知道嫋嫋喜欢什么吗?喜欢吃什么?用什么?玩什么?阿母对我都比你对嫋嫋热络,长此以往,嫋嫋自然会失望。”

  “可我只是想让嫋嫋学些东西,这些年葛氏将她养成什么样子了,完全不知礼数。昭昭,你是通晓礼仪规矩的,嫋嫋的礼仪,不说比你了,就是与姎姎比,她都差上好多!这些……如今不教她,难道要她嫁了人,让夫家教她吗?如此不知礼数,怎能做别家妇,怎能做好一个当家主母。到时候夫婿君姑嫌弃,会怪娘家没有教好她的。”

  “嫋嫋日后的夫婿,必得是真心爱戴她之人,敬她,爱她,护她。他会容纳嫋嫋的所有,包括姒妇说的这些。况且,我没觉得嫋嫋哪里不好。”程謹瞥了眼萧元漪不为所动的脸,知道自己这是白说,“罢了姒妇,我终究占着程氏女的名分,这些年也是姒妇将我带在身边,我自当投桃报李。既然姒妇不知如何去心疼嫋嫋,那便我来心疼。”

  程謹从很小的时候,萧元漪就发现,她并不愿意被人说教。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就是程謹这个人,天生反骨。

  “嫋嫋是我的女儿,我怎能不心疼?”

  “回来也有些日子了,阿母都知晓,我喜欢吃桂花糕,昨日我吐了血,她还亲自下厨给我做了份桂花糕。可是姒妇,你知道嫋嫋喜欢吃什么吗?”

  “你尚未及笄,又刚回都城,婚嫁之事自然不急。何况你是由大家教导,圣上又一直有意赐婚。嫋嫋呢?已经及笄,可是字都认不到几个?怎能如此日日贪恋吃食?”

  程謹深呼吸,她要是程少商,宁愿程始和萧元漪一辈子待在边关不回来:“姒妇,你想想嫋嫋以前,姎姎在屋子里用糕点学诗书礼仪的时候,嫋嫋却连温饱都不能满足,被葛氏苛责。嫋嫋爱吃些爱玩些怎么了?这都是她应得的,从没被人拿走的,现在自然要补上!”

  程謹越说越激动,甚至都要拍桌子了。萧元漪见程謹情绪不对,只好说:“好了,让嫋嫋跟着你学,我是放心的,你莫激动,阿母那边我还要去见礼。”

  程謹没有回话,任由萧元漪离开了。萧元漪离开后,程謹长叹一声气:“姒妇是疼爱嫋嫋的,可是方法不对。”

  闻竹见程謹有些伤感,开口道:“女公子是想念父母了吗?”

  “我从未见过阿父阿母……”程謹看向屋外的蓝天,“某种意义上,我和嫋嫋是像的。”

  程謹在屋子里闲了两日,葛氏霸着主屋不肯搬,自是着了程少商的道。文帝下旨,册封程始为曲陵侯,赐侯府,良田百亩,珍宝无数。程謹也不错,因着是女娘,没什么实封,但也赐了珍宝无数,良田百亩。当然,这些只是明面上的,私底下文帝还塞了好多。程謹当时被内侍拉到边上说话。

  “圣上早朝大赞女公子您英勇,巾帼不让须眉。女公子说不要实封的公主,圣上想着也不能委屈了女公子,所以多赏赐了些东西。这些年,圣上不止一次提起女公子,并说女公子虽不是公主,但天下人不可怠慢了您。圣上还说,怠慢了女公子,便是怠慢了圣上。”

  程謹也微微行礼:“多谢圣上,也多谢大人了。”

  “女公子客气了,圣上还说,以后若有机会,女公子可时常进宫看看,圣上心里也是记挂着女公子的。”

  程謹点点头:“我知晓了。”

  这内侍是文帝贴身的内侍,程謹的身世他自然也是知晓的。得了赏赐,程謹也没有扣扣搜搜的,圣上明面上送的东西,程謹也挑了几件送了程老夫人,又给程姎和程少商送了些女儿家的首饰。

  程謹听闻葛氏要被休了,也不奇怪,依旧在自己屋子窝着。

  晚间,柳禾走进屋内,面露难色:“女公子。”

  程謹腰带已经解了,外衣也脱了,洗漱完都已经准备休息了,见柳禾的脸跟吃了苦瓜一样扭曲,便开口问:“怎么了?”

  “外头有人想见女公子。”

  “谁?”程謹也是疑惑,她也感觉到不是程家人,程家人要见自己,哪里这么支支吾吾的。

  “凌不疑。”柳禾紧皱着眉头,“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院子里了。”

  程謹闻言一愣,也没顾上自己只穿着中衣,一把将门拉开,凌不疑穿着便装,站在自己院内。

  “凌将军好大的威风,擅闯闺阁女子院内。”

  凌不疑向程謹行礼:“在下有要事相求,此举失礼,待此事结束,任凭程六娘子处置。”

  程謹眯着眼看着凌不疑问:“何事?”

  “若有人身中剧毒,可能救治?”

  程謹把着门的手不肯松,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凌不疑:“那人中毒多久了?”

  “一盏茶。”

  程謹略想了想:“阿稔若是在,一个时辰内救治可使人多活两三日日,但他前两日去外城采药了,须得过两日才能回来。我的能力,只能救他多活三至五个时辰。”

  “足够了。”

  “你等我。”程謹点点头,也没含糊,关了门便去穿外衣。

凌不疑站在院内,他来得匆忙,没想过程謹会答应得这么干脆。他都已经做好把人撸过去的准备了。方才凌不疑带着梁邱起和梁邱飞去抓许尽忠,结果许尽忠服毒自尽了。

梁邱起突然想到了淳于稔:“少主公,淳于继擅解奇毒,淳于稔继承了淳于继的衣钵。即便不能救活,以他的医术,一个时辰内救治,多活上一两日不成问题。”

梁邱飞是个直脑子,不会拐弯抹角:“可是淳于稔前两日救治了程六娘子之后便去外城采药了,就算现在去抓回来,一个时辰也赶不上的。”

梁邱起翻了个白眼:“少主公,属下查过,这些年,淳于家的医术,淳于稔教了不少给程六娘子。”

  凌不疑从激动中缓过神:“阿启阿飞,你们看好许尽忠的尸体,我去找程謹。”

  就因为这个,凌不疑才出现在程謹的院子里。

  事关性命,程謹穿了外衣拿了淳于稔落在这儿的药箱就出来了。不过她也知道,凌不疑要她救的估计不是什么好人,应当是该审的没审出来,叫人给死了。

  “我们怎么去?”

  “六娘子,失礼了。”说罢,凌不疑拦腰将程謹搂在怀里,藏在自己宽大的斗篷中,从程府屋檐翻出。

  程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带到许尽忠尸体的边上了。程謹皱着眉头,也没把脉,摆好银针就往一些穴位上扎。

梁邱飞张望着,说话也快:“人家医者不都是望闻问切,六娘子这一上来就把人扎的跟刺猬似的,能行吗?”

但凌不疑瞥了眼梁邱飞,吓得他赶紧闭嘴。

  程謹倒也没生气,很好心解释道:“我没学的那么精,只是阿稔教过我,扎这几个穴位,能让身受剧毒的死人多活上片刻。”

“噢原来是这样啊。”梁邱飞挠了挠头,“六娘子真是聪慧。”

  程謹咧嘴笑笑,人扎完之后,探了探鼻息,发现已经有微弱呼吸了:“可以了,三个时辰没什么问题。”

  程謹见没自己的事了,就摸了摸鼻子,对凌不疑道:“那我先回去了。”

  凌不疑盯着面前眉目如画的女娘,缓缓开口:“已是深夜,六娘子这么回去,怕是不安全。”

  不安全?程謹心里疑惑,她又不是都城里娇滴滴的女娘,爬墙她也会爬,悄无声息回去又不是什么难事。

“就是啊,六娘子,”梁邱飞有时候说话是真的不过脑子,“少主公,属下送程六娘子回去吧。”

“啪!”梁邱起一个巴掌直接拍在梁邱飞后脑勺的发髻上,随后向凌不疑行礼,“少主公,这人就交给属下,您送程六娘子回去,一来一回也是快的。”

“嗯。”凌不疑点点头,示意程謹往外走,不得不说,梁邱启是上道的。

  二人走至院子,程謹突然站住:“凌将军,是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吗?”

  “是。”凌不疑点点头。

  程謹不敢看凌不疑的眼睛,他眼神能拉丝好嘛,真的很容易被蛊惑。见凌不疑点头了,程謹叹了声气,默默走近凌不疑,将对方的披风掀开,把自己藏在了里面,手圈着凌不疑的腰。

  凌不疑起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只是一笑。女娘方沐浴过的香甜钻入鼻尖,让凌不疑极其安心。

  程謹忘了,凌不疑也不提,其实女娘自己身手也是矫健的,只是平日里看起来娇俏得很,若不言明身份,倒是让人很容易忽略这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

  程謹方才来时惊魂未定,如今倒是仔细感受了一下。说真的,不是她下贱,就这么搂着腰,她都能感受到凌不疑身材的好,就是搂起来有些硌人。

  “六娘子在摸什么?”凌不疑出声道,“女公子若是喜欢,在下可以脱了衣裳让女公子仔细瞧瞧。”

  “啊?”程謹回过神,发现已经到自己院子里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做什么,手已经没放在对方腰上了。程謹小脸一红,从对方怀里挣脱,“不用了不用了。”

  程謹摆摆手,跑到屋内正准备关门,转过身看向凌不疑,似乎纠结了很久,还是走近,抓起凌不疑的手,将一粒药丸放在他的手心:“三个时辰内你们若是还没审出什么,在他咽气前,把这个给他吃了,可多活上一日。今夜我洗漱之后便睡了,什么都不知道。这药可贵了,我当时费了好些力气,才从阿稔那里骗来一粒,你仔细点用。”

  说完,程謹叹了声气,便回了屋内,在关门前对凌不疑说:“天色也晚了,若是审的顺利,你也累了,记得多休息几个时辰。”

  凌不疑看了眼紧闭的门,手里的药丸,回想起程謹给药时那壮士断腕一样的神色,无奈地笑了,说她爱财吧她也是真大方。

  第二日,程謹和程少商相互依靠着,在等葛老太公。她昨夜闹得太晚了,真的熬不住。程謹按着规矩给葛老太公和程姎的舅母见了礼之后就回自己屋子歇着了。她按着规矩办事,多了也和她无关,反正葛氏也蹦跶不起来了。

  又过一日,葛老太公辞行,程承又要去白鹿书院读书,程謹自然要送。看着萧元漪对程姎那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程姎是她的女儿。程少商站在远处,尽显落寞。程謹走到程少商边上,拉起她的手拍了拍。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于是就对着程少商笑。

  “谢谢小姑姑。”

  程謹以为早起嘛,偶尔的事。可是谁能想到,乔迁新居,她又被程老夫人拉起来了。程姎倒是没什么异常,程謹虽然礼仪上跳不出错,但那张脸臭的跟什么似的,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她在犯困。好容易结束了,程謹在厅里吃了早点,本想回去补觉,走在路上,听见萧元漪在骂程少商。

  “又来了……”程謹在角落听了听,然后走出去,“姒妇,是我喜欢秋千,但是不会做,就央求嫋嫋给我做一个的。”

  “你!你!”萧元漪气得说不出话,“你就知道护着她!”

  程少商见萧元漪走了,开心地搂着程謹的胳膊:“多谢小姑姑,等我做好了,就给你搬过去。”

  “不用,”程謹摆摆手,“秋千就放你院子里,我想玩了就来你院子玩。”

  “好!”

  程謹平日里就是教教程少商读书,教教程姎煮茶打发时间。正旦节到了,程止和妻子桑舜华带着程颂和程少宫也在这一天回到家里。萧元漪和程始在门口接到众人,程少商好奇的跑到门口看热闹,却被程少宫调侃不如程姎娴静端庄,程少商也毫不留情,直接指出他弱不禁风,肯定不是威武勇猛的兄长程颂。程少宫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亲妹妹怼的哑口无言,这让程颂很是开心。

  程少宫看了眼四周:“小姑姑呢?按理说她该来接我和次兄的呀。”

  程颂也疑惑:“是啊,怎么不见小姑姑?”

  “莫不是又冬眠了?”程少宫捂着嘴笑,谁叫程謹一年四季都爱睡觉。

  “小姑姑礼仪规矩学的极好,她就不能是和堂姊一样,在厅里等着吗?”程少商虽然不解程謹的的礼仪哪学的,反正她阿母都说这个姑姑礼仪规矩学的极好,那自然是极好的。

  “嫋嫋,你在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咱们昭昭姑姑,她最是自在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拘在厅里?”程少宫得意道,“还不如说她睡着了,这倒是可信几分。”

  什么春困秋乏夏打盹冬眠的,都是程謹给自己找的借口。程少宫还在笑呢,一个栗子打在他头上,随即,程少宫的耳朵被揪起:“程少宫,我不过晚出来片刻,你就开始抹黑我?”

  “没有没有!小姑姑饶命!”程少宫捂着耳朵忙求饶,“小姑姑,我带了你爱吃的桂花糕。”

  程謹见有桂花糕,一下子就开心住了,松了手:“算你孝顺。”

  “昭昭见过三兄,三姒妇。”程謹规规矩矩向程止和桑舜华行礼。

  “一别多年,昭昭都长这么大了。”程止看着程謹容颜姣好的样子,忍不住感叹,“都长成大姑娘了。”

  桑舜华拉着程謹:“除了少宫说的桂花糕,车里还有好些糕点,都是女叔爱吃的,待会儿都叫人拿下来。”

  “多谢三姒妇。”程謹搂着桑舜华,“三姒妇日后唤我昭昭就成了,女叔显得太生分了。”

  “好~”

  众人进去了,程少商便问程颂和程少宫如何对付萧元漪。两人倒是讲了几条,最后程少宫说:“三兄再教你一条,小姑姑。”

  “小姑姑?”

  程少宫点点头:“小姑姑自小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阿母说的话有些她不爱听便不会听,甚至敢反驳阿母。后来小姑姑生了病,情绪不能激动,不能总是动怒,阿母更是少对小姑姑有要求。主要是小姑姑敢反驳阿母,也敢护着我们。你若不知如何,抱紧小姑姑大腿便是。”

  “此言甚是。”

  晚间吃饭,几个年纪相当的自然凑一起说话,程謹虽然是他们长辈,但还是和他们混在一起。

  萧元漪对程少商和程姎的态度就连刚回来都桑舜华都看出了差别,程謹摇摇头,也懒得多说。

  只是没想到,出事情了,就真的会气的人牙疼。

  程謹一边走着,一边捏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回又是因为什么事情?”

  “三公子送了四娘子一张书案,被菖蒲抢去搬在了三娘子的屋子里。伯夫人发了好大脾气,一上来就指责四娘子的不是,所以三公子叫人请您过去。”

  ……

  “女公子,属下查过了,三娘子身边的老妪最不是个东西。那些婢子的行为,都是她在撺掇。”

  “我知道了……”

  程謹抬步走进屋内,跪了一屋子的人。程謹在这里面是长辈,也没管多少,直接坐在了位置上。

  “青苁阿姊,大姒妇和三姒妇呢?”

青苁见程謹来了,不自觉看了看边上跪着的傅母和菖蒲,知道这两人估计暂时没那么安全:“回六娘子,季夫人腹痛,阿姊陪着去拿药了。”

  “原来是这样,那这里,我也算这些侄子侄女的长辈了,”程謹笑了笑,半跪着,冷眼瞧着屋内的人,“都说说吧,怎么回事啊?”

  这时,程少宫适当开口,将所有事情全部又重新讲了一遍。

  程謹听完之后,喝了盏茶,淡淡开口:“颂儿,少宫,姎姎,嫋嫋,你们都先起来。”

  “你们两个。”程謹指了指跪在边上的菖蒲和老妪,“跪到中间来。”

  傅母害怕,她自是知道程謹杀疯了谁也不怕的,根部不像萧元漪那般,能够时刻顾全大局:“六娘子!你可不能只听三公子一人之言啊!”

  程謹闻言一样,转头喊程姎:“姎姎。”

  “小姑姑。”

  “我替你管束奴仆,你可介意?”

程姎摇摇头:“自然不介意,都是姎姎约束奴仆不利,才造成了这般局面。”

  程謹笑着,喊了声闻竹。闻竹慢慢走近,砰的一下甩了老妪一巴掌。闻竹道:“三公子是主你是仆,竟然敢编排起三公子是非了?”

  程謹摇摇头:“傅媪,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事我若不了解清楚,今日就不会走近这间屋子了,我已经让人把书案搬到嫋嫋的院子了。书案,方才我也叫人去打两张上好的女娘用写书案,等打好了,嫋嫋一张姎姎一张。如此,傅母可还满意?”

  老妪捂着脸,还是忍痛道:“这……六娘子严重了,我只是奴仆,哪里谈得上满意不满意的。”

  “是嘛,那前日晚上,你和菖蒲说的话,能否再同我说一遍?”

  老妪瞪大眼睛,心底充满恐惧:“六娘子……”

  “傅母年纪大了,恐记不住,柳禾,当时你正好路过,你年纪轻,应当记得一些,说来听听。”

  “是。”柳禾点头,复述了那日老妪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落。

  程少宫站不住了,指着老妪的鼻子道:“好你个老妇!我们家兄妹几个关系好的很,岂容你挑拨?”

  “少宫。”程謹淡淡开口,示意程少宫安静些。

  “小姑姑!”

  “你安静点,吵得我头疼,就这老妇,我还治不了她了。”

  程颂拉了拉程少宫,有程謹在,他们急什么,程謹说话可比他们兄妹加一起说话都好使。

  “葛氏被休,是因为她品行不端。姎姎是好孩子,她姓程,是我们程氏女。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挑拨离间?即便葛氏被休,次兄离家求学,这府里吃穿用度从未少过姎姎,就连大姒妇也偏爱姎姎。你!你好样的!我告诉你,我最讨厌搬弄是非,让家宅不宁之人。今日之事,你若不是姎姎的奴仆,我会直接叫你死。但总归你的主子是姎姎,你又是程家带来的,此事该怎么定夺,姎姎来。”程謹转头看向程姎,“姎姎,你也及笄了,过两年也该议亲嫁人了,入住中馈,做他家新妇,如何处置奴仆,这你得学会。”

  程姎纠结着,有些不自信:“小姑姑……”

  “你且处置,有什么我撑着。大姒妇怪罪,就说是我让这么做的。”

  “如此,傅母到底是从葛氏出来,如今阿母已经回了葛氏,傅母便也回葛氏吧。”程姎又转向菖蒲,“至于菖蒲,是被傅母影响,便罚俸半年,手抄府规十遍。”

  程姎一开始说的不是很自信,但是程謹一直笑着,给了她很大的鼓励。

  “嗯。”程謹很满意程姎的处理方式,对菖蒲道,“菖蒲,今日就当是你被这老妪蛊惑了,莫在有下次了。今日之事,希望府中奴仆引以为戒,三娘子四娘子都是程氏女,在程家并无区别。若再有奴仆妄议主家是非,挑拨离间,伤害姊妹间情分,一律发买,往边远之地服苦役。”

  “是。”菖蒲有些受宠若惊,六娘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程謹从地上站起,看着屋里的人,又看了眼叫自己来的程少宫:“南门街三袋桂花糕,少一块我都和你没完。”

  “知道了小姑姑。”

  程謹一脸嫌弃,摆摆手往外走:“记得给姎姎和嫋嫋也带一份。”

  “好!”

  程少商看着程謹远去的背影,心里想,她若能有自己小姑姑这气魄,也不至于过的这么憋屈。

  桑舜华回来时,发现气氛不太对,在看那老妪的神色,她也明白了:“昭昭来过了?”

  “嗯,小姑姑方才来过。”

  然后程姎就给桑舜华讲了过程,桑舜华听完无奈一笑,这做法真的是很程謹。

程少商想去看灯会,桑舜华也做主同意了。程少商很开心,忙说,堂姊也去。其实就算桑舜华自己不做主,就算萧元漪还是不让程少商去,程少商只要去求求程謹,程謹点头了,谁都拦不住程少商去灯会。

果不其然,桑舜华刚做主同意了,柳禾又返回来,向屋内众人行礼:“三娘子,四娘子,我家女公子为二位准备了几身灯会穿的衣裳,已经送去两位女公子的院子里了。我家女公子说,挑一件灯会时穿,剩下的便当做常服,留着平日里穿便是。”

  程姎忙行礼:“多谢小姑姑。”程少商业跟着程姎行礼表示感谢。

  程少宫看了看,发现柳禾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便有些着急:“柳禾姐姐,我和次兄呢?”

  “什么?”柳禾略微一愣,随即道,“见过二公子三公子。”

  “什么啊,”程少宫摆摆手,“小姑姑没准备我和次兄的衣裳吗?”

  程少宫这就不乐意了,虽然按年龄,程謹是最小的,但是到底是长辈,以前在边关,她都会给三个兄弟准备礼物,怎么一回来就变了了。

  柳禾抿嘴偷笑,果然不出自家女公子所料,但也是按着程謹的意思回道:“自是准备了的,二公子的已经送去了,女公子说三公子什么时候买来桂花糕,什么时候再将衣裳送去。”

  程颂也是满脸幸灾乐祸,装模装样行礼:“多谢小姑姑。”

  屋内一团和谐,只有程少宫痛苦的面容格格不入。

  

南风有鹤我写同人就是怎么爽怎么来,我要把看电视剧被气到的地方全都报复回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风有鹤虽然我这个本两三天更一次,但是一次我会更八千一万字,这章有一万一千多字

上一章 一家子戏精 星汉灿烂:凌謹最新章节 下一章 醉酒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