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我】殊途同归-6

本故事纯属虚构

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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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年龄差

第六章

伊万似乎欲言又止，他有些难过的把我抱在怀里，犹豫了一下开口“你可不要忘记我们是好姐妹，你刚来俄罗斯我们就认识了，如果需要我帮忙的，你就告诉我”。我拍了拍他的背，告诉他我知道他的意思。

舞会结束后，我目送着每一个人的离开，伊万看到我手上拿着的男式西服，表示我懂得，我也很清楚科谢尼娅并不会出现。只是我迟迟没有看到说要送我回家的那个男人，手机显示的时间是十点整，我告诉自己，无论他送不送，十二点就离开。我给了自己选择前进和被动失望的选择……某种程度上说，主导权自始至终都不在我这里。

圣彼得堡的大雨似乎总是下的不合时节，又总是下到人的心里……十二点，我正转身离开，维克多举着伞出现在我面前。

当维克多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浑身湿透的女人穿着高跟鞋，拿着已经被淋湿的黑色西服，走路的姿势因为站立太久，有些奇怪，没有一丝失望和难过，只是悲怆的气息包围着她。

淋雨加上初春的寒风让我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来了？不应该保护你老板吗？”

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能笑出来，还能对他打趣，维克多有些气急败坏地问我“你就不知道打电话给你朋友吗？就在这里傻等着”，我只是看着他，他似乎经不住我的直视，继续解释道“他又不止我一个保镖，他看到你和那个男的拥抱，所以……你明白的”。

“我问你怎么来了？”我重复了一遍问题，维克多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看到下大雨了，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仰了仰头，深呼吸了几下，我笑着说“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为什么？”维克多有些受伤地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有些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忖度了一下，我漫无目的地看着远方，告诉他：“痛苦会让人感到清醒。现在的难过，是我能够承受的最低的痛苦。严重一点，我顶多感冒，幸运的话，睡一觉起来我的生活就能够回到之前的正轨”，把视线收回来落在他身上“生活太现实了，我很清楚我在什么位置。这场游戏，只要我能全身而退就够了，其他的不是我能控制的”，我看向他的眼睛，真漂亮啊，继续说“起码我没有沉沦，不是吗？”

很不幸，第二天的我在意料之中的得了重感冒。Melly拿给我报告的时候看到桌上堆满的鼻涕纸，有些心疼地说“下午我要市场部，你替我去吧，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休息了！我们的Bledsoe现在就像一个红鼻子的小白兔。”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和她打趣，只是表示感谢地笑了笑，用浓重的鼻音回答她“谢谢Melly，下次你需要休息的时候告诉我”。

市场部经过整顿之后，没有太花费时间就把整理好的数据拿给我了。

等我回到家倒头就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之后整个人舒服多了。我伸了伸懒腰，拉开窗帘，月光洒进来让我的心情大好，没有电话，没有烦人的聚会！此时此刻，不吃火锅，更待何时！

走进厨房，翻出火锅底料和剩下的菜和肉丸，把他们一起扔进锅里，我已经感受到他们在对我挥手了！感冒加火锅、再来几瓶啤酒简直是“以毒攻毒”的最佳搭配组合了！一口丸子，一口啤酒，打开投影仪，这段时间真的都没这么悠哉过，不是工作就是人际聚会，还是这种普通人的小日子最适合我啊……

上半年的时候伊万和我约了几次饭，他总是会有些很好玩的朋友，比如你在酒吧喝的正嗨的时候，有个来自西伯利亚的辣妹会突然跟你说测个塔罗牌吧。伊万的工作并不忙，但是下半年是我最忙的阶段，冬天的时候我很少和他见面，尤其是接近年底——俄罗斯的新年，我就会忙的起飞，不是去市场部，就是要各个地方出差去调研，三天一分析，五天一总结，要么就是国内来的专家们找我做导游。

在我以为2013年和往常几年一样的时候，我的上司阿纳托利向我提了一个意见——莫斯科分公司运营部负责人。公司里有一个大家都知道的隐形规则——任何高管都需要从基层做起，而大部份都曾担任过莫斯科分公司运营部负责人。

“为什么是我？我只在公司工作了两年”我问坐在对面的阿纳托利，他把面前的一份文件拿给我——我的背景调查。我在看这份信息的过程中，他对我解释“我们的公司是中俄合作的科技公司，你有接受过专业的程序教育，攻读过中国的法律，进修了西方经济学，最重要的是你是中国人，后续我们会加进和中国方面的合作”，阿纳托利拿着笔划向文件中的一句话——在现有的中国工作人员，Bledsoe是最全面且最合适的人选。

一时间，办公室忽然沉默了下来，我把文件放到他的面前，犹豫了一下开口“中国人有句老话，那就是‘天上没有免费的馅饼’，代价是什么？对赌协议？”

阿纳托利笑了出来，斜靠在办公椅上喝了一杯咖啡，直视我说“你很敏锐，10%，五年内如果你能让莫斯科分公司的市值上升10%，莫斯科分公司负责人就是你。如果不能……”，他走到我的背后，双手按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你知道的，我们属于员工股份公司，到时候你就有七年，如果不能，你的股份属于我。而你，离开公司”。肩膀上的双手加了些力道，很明显地，阿纳托利觉得我是威胁，亦或者是他和他背后的利益想利用我获得什么，不然他并不至于这么做，可我一时想不出来我有什么能威胁到他的资本或者能获得什么，除非……但我并不觉得我有这么大的作用，亦或者我只是众多棋子中的一颗……

这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改变人生的机会，但同时，它也伴随着不可预测的危险。

“给我一段时间考虑”我甩开他的手，有些不悦地说。他似乎没有意料到我会表现出我的不悦，在这工作的两年里我一直没有表现过，在列大读书的三年里，我努力锻炼自己把情绪掩盖起来。

他打开笔记本的日历，告诉我“今天是2013年12月27日，快年底了，我给你两个月时间，14年的3月初告诉我你的考虑结果”。

我没有犹豫，在离开他的办公室之前，留下一个“好”字。

我和阿纳托利并不熟悉，但是也并不陌生。他类似于我社会上的老师，点出我的不足，但不会过多限制我的观点，偶尔加班的时候也会一起喝点酒，意见不合的时候也会争吵，但我知道他作为一个资本家，大部份时候的温情只是他接近人的工具，就像我的沉默是保护自己的伪装色。

对于阿纳托利来说，这只是一场资本与人性相结合的赌局，在他的视角来说，这种博弈再正常不过，甚至是资本家惯用的伎俩——因为，强者总是握有把柄，弱者总是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