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我】殊途同归-7

本故事纯属虚构

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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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年龄差

第七章

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尤其是1.1～1.10是俄罗斯的新年假期，我也趁这个假期好好放松了一下。

往年我一般就是睡的天昏黑暗的，然后去上班，或许是去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也或许是我抽风了，我做了一个决定——西伯利亚。

在来俄罗斯的第六年，去了传说中的西伯利亚度假……有朋友邀请过，也有国内的朋友问过我怎么从来没去过西伯利亚，在我的潜意识里，西伯利亚只适合喜欢爬山、打猎这些高强度的人，显然，我真的不是。

以防万一，我拜托伊万帮我联系了当地的住户，电话里他很惊讶我怎么突然打算去西伯利亚，我只是神叨叨地告诉他“跟过去的自己告别”。他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只是给了我一个地址。

我带了我查到的应该带的一切——羽绒服、大衣、围巾、帐篷、洗漱用品等等。圣彼得堡距离西伯利亚并不近，坐飞机大概要四个半小时，伊万帮我联系的人是一个叫瓦列里的直爽热情的大叔。

瓦列里和他的孩子们在机场拿着一个巨大的横幅“Bledsoe”，能让我一眼看到他们。还好在来之前伊万告诉我瓦列里有一儿一女，礼物不至于少带。他们的家坐落在森林里的一个区域，和圣彼得堡大不相同。迎接我们的是瓦列里的妻子安娜，是一名小学教师，后来我才得知这户人家假期最喜欢的活动是滑雪，而我，是几年都没爬过山的人……

来到西伯利亚的第二天我就后悔了，瓦列里为我特别制定了五天的假期活动，他说这是伊万特地嘱咐他的。

如果诅咒人可以死人的话，我想此时此刻正躺在温柔乡的某人应该已经死了无数遍了。远在莫斯科的伊万忽然打了几声喷嚏，他摸了摸鼻子，猜测大概是某个女人在骂他。

最后再经过我的无数解释之后，瓦列里放弃了先前制定的计划。开车带我去了贝加尔湖，大部份时候，它是李健歌声中的贝加尔湖畔，是拥有许多传说的自然现象，是荒凉寒冷的西伯利亚的蓝眼睛——清澈朦胧的碎冰蓝，破碎又坚硬的裂纹，雪山环绕的神秘。

一切的一切正如李健《贝加尔湖畔》歌里所唱的一样“

那变换的脚步 让我们难牵手这一生一世 有多少你我被吞没在月光如水的夜里多想某一天 往日又重现我们流连忘返 在贝加尔湖畔多少年以后 往事随云走那纷飞的冰雪容不下那温柔这一生一世 这时间太少不够证明融化冰雪的深情就在某一天 你忽然出现你清澈又神秘 在贝加尔湖畔

……”

剩下的几天，我和瓦列里一家去看了还没有飞走的天鹅，他们带我坐雪橇，一起给二哈喂食，给二哈洗澡。晚上的时候会参加小镇举行的篝火晚会，尽管是陌生的地方，也丝毫不影响人们对你的热情，没有大城市的拘束感，我可以短暂地扔下面具，可以放纵对人们的好奇，可以和长得帅气的人喝交杯酒，甚至说一些酒精引起的暧昧话语，就像年幼时的肆意灿烂……

最后一天，瓦列里带着我去爬山，瓦列里告诉我，只要爬到山顶就能看到叶尼塞河，我从来没有在山顶看过河流，心生好奇，但我怎么都没想到为了这条河，需要登上海拔2000多米的山顶。瓦列里很擅长拿捏人的心理，在半山腰的时候会采蘑菇，教我识别毒蘑菇，告诉我各种植物的名称和药用，也会在合适的时间在山上野餐，也会跟我讲起他狩猎时的趣事。虽然很辛苦，但并不乏味，等站在山顶的时候，只会感觉豁然开朗。

顺着蜿蜒曲伏的山脉，能够看到叶尼塞河淌过的波浪，凛冽温和的山风吹过，我忽然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爬山，站在山顶的那一刻能够感受到苦尽甘来的现实感，可以想象权力顶峰是何等滋味，大概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在我离开之前，我拿出准备好的礼物送给瓦列里夫妇和他们的儿女，感谢他们一周以来的照顾，相互约定如果以后我再次来西伯利亚一定和他们联系。

回到圣彼得堡的第二天，科谢尼娅约我到常去的那家餐厅吃晚餐。自那晚以后，她没有再提过什么，我们也不会去谈工作，真的就像朋友一样开玩笑、逛街、说些所谓的“秘密”，大概成年人的世界，就是有些事情心照不宣的选择忽视，继续之前的交往。

“你有些不一样”，我刚坐下科谢尼娅就对我来了这么一句，她有些暧昧地问“有情况？”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故作神秘地悄悄告诉她“我去了一个好地方”，科谢尼娅的大眼睛充满好奇地看着我，我想对于美女人人都应该是无法招架的，也不再逗她，摆弄餐具的时候说“去了西伯利亚，西伯利亚不是个好地方嘛？”向她眨了个眼睛。

科谢尼娅很吃惊地看着我，果然，都对我去西伯利亚这件事感到吃惊，半天，她才说话：“想不到啊，想不到啊，你这么宅的一个人，公司运动会你一次都没去过，你竟然去了西伯利亚度假。”

埋头看菜单的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叫来服务员点好餐之后，笑意盈盈地说：“以后会去的，感觉适当动一动有益身心啊”，往靠背一躺，想了想在西伯利亚过的几天，眼前似乎又浮现了那个坐在我身边的男孩，忍不住开口“放过自己蛮快乐的”。

“你在想男人！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要不说科谢尼娅是人精呢，一看一个准，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哪个又不是人精？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公交车上，靠着椅背，车窗外，好不辛勤的路灯尽职尽责地完成它的使命，似乎永不停歇的马路永远都有着川流不息的车队，散落零星地灯光把座座大厦渲染成一个个小灯笼，着急忙慌的人们走马观花，一时竟感觉，我被这琐碎生活拥抱着……

假期总是过得很快，也没干嘛，就又要上班了。

在西伯利亚参加篝火的那一晚，我问旁边的那个男孩“如果有个机会，失败的风险大于成功，你赌不赌？”

许是喝酒了的缘故，男孩的眼睛亮晶晶的，说出的话却令我恍然大悟“你都把它称为‘机会’了”“况且，某种程度上，我们都是一无所有的，失败也不会失去什么”。也许是我恍然大悟的神情取悦了他，男孩有些动情地牵起我的手加入了这场篝火舞会。

最后的最后，他在我唇边落下一吻“我想我会一直想念您……”

回到公司后，我走进阿纳托利的办公室，无比坚定地对他说“我同意”，这一刻的坚定似乎从没有在我身上出现过。我直视着他戏谑的眼光，他拿出准备好的合同，我注意到只剩下乙方一栏空着，他料定我会答应。

我签下我的名字——温远安，按上手印。

阿纳托利看着离开的人，又看向落地窗，良久，拿出手机拍下签好名字的一处，发向了手机的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