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夫人?”
袁慎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牢房围栏外那穿着黑色斗篷的纤纤女子。
他猛地从地上的干草堆里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跑到了围栏旁边。
程锦予在见到穿着囚服身形狼狈的袁慎的时候,马上便也站到了袁慎的面前,两个人只能隔着围栏说话。
袁慎穿着囚服发丝有些微乱,身上和脸上都沾了些泥土,但好在身上没有什么伤,应当是还没有行过刑。
袁慎“夫人你怎么来了?”
袁慎的神色担忧,这诏狱阴暗潮湿环境极差,他待在这里都快受不了了,他柔弱的妻子怎能踏足此处呢?
程锦予连忙将食盒里备好的点心从围栏空挡里统统塞给了袁慎。
程锦予“我带了些饱腹的点心给你,狱中吃食应当不好,你吃些点心尚且能果腹。”
袁慎“夫人对不住,昨日说好了过两日要带你去逛庙会,怕是要失约了。”
袁慎的神色有些落寞,程锦予连忙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这些。
程锦予“我相信夫君是清白的,待查明真相便好了。”
程锦予轻声说道,她知晓袁家的家风,断然不可能做出叛国的事情。
她这两日刚觉得自己要开始过平淡安慰的日子了,但今日之事又给了她当头一击。
袁慎当然是被冤枉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弹劾状告他的那个人竟然是户部侍郎。
他前些日子因为他大闹尚书局的事情,确实是和他有过争执,但也不至于用这般大的罪名害他吧。
袁慎看着程锦予,他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候在不近不远处的守卫。
袁慎随即压低了声音嘱咐道:
袁慎“夫人听我说,若我能得清白出狱便无妨,若不能...你就替我签字写下和离书,届时也不至于连累夫人,日后还能再许个好人家。”
袁慎神色惘然的说道,语气中已经带着绝望,原本他被扣押在京城牢狱内倒还好。
但后没过多久就被押送到了这诏狱,身为朝廷命官的他再清楚不过,进了诏狱的人基本无望翻盘。
程锦予“你我夫妻一场,我既已嫁给了你,虽无夫妻之实,但我岂是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之人?”
程锦予眸色如水的摇了摇头,她与袁慎成婚后虽然有些波折,但现在一切都要安定下来了。
她怎么可能恨得下心弃袁慎不管不顾啊?
袁慎今日在朝堂上为自己据理力争,但势单力薄,因为他是寒门出身,在朝中没有势力没有家族威望。
出了事之后往日和他交好的那些人一个字也不敢帮他辩解,就连素日对他赏识有加的裕将军也没有出言帮助。
这京城的风云变化莫测,上一秒高高在上下一秒就会摔成肉泥,是生是死全掌握在皇上的手中。
待程锦予从诏狱出来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诏狱外头的街上空无一人。
在马车旁焦急等候着的秀禾见程锦予走了出来,她连忙迎了上去搀扶住了程锦予疲倦的身子。
秀禾“夫人, 咱们先回去吧。”
程锦予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和秀禾一起上了马车,她今日疲惫得很,本想再马车上稍微睡一会儿。
但坐进马车的时候手忽的没了力气,手上提着的空的食盒掉了下来。
里头竟有一卷纸条!
秀禾将那东西捡了起来递交到了程锦予的手上,显然这纸条是在程锦予进诏狱之后被人放进去的。
上面写着:若想出狱,明日亥时至尚书府后门深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