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语

医院的人声嘈杂，到处都是穿着白大褂和病号服的人。宋亚轩被刘耀文拉着手腕低头走，隔绝了所有人的目光。每一个人多眼杂的场合里，他总是下意识地去依赖刘耀文。

他跟在刘耀文身后，最后停留在心理咨询室的门口。

自从上次被刘耀文安抚好情绪离开后，宋亚轩已经隔了几个月的时间没来过了。再次看到这个门牌，还是会下意识地攥紧拳头。刘耀文感受到宋亚轩身体都在发抖，担忧地捏了捏他纤细的手腕。

刘耀文“轩儿，你可以的。”

刘耀文“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刘耀文“不可以在医生面前失控。”

刘耀文耐心地给宋亚轩交代事情，生怕自己一不在身边，宋亚轩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发病。

宋亚轩被他看得心暮地一沉，垂了垂眼眸，轻轻点着头。

宋亚轩“我尽量。”

刘耀文叹了口气，依然不放心，在门口的长椅陪他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舍得让他进去和心理医生见面。

*

等待的过程很煎熬，刘耀文焦急得狂冒冷汗，手紧紧地扣着，视线一秒不离关上的门口。

走廊的风声呼呼地吹着，冷气很重。刘耀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深蓝色的短款外套。出门的时候他原本穿得很单薄，被宋亚轩生拉硬拽回家穿了一件外套，宋亚轩才允许他跟着自己一起来医院。

想到这里，刘耀文不禁心头一暖，笑得甜蜜，全身上下都透露着“老子要恋爱了”的既视感，跟春心萌动的小芽一样。

宋亚轩进去了多久，刘耀文就在门外等了多久。

突然，刘耀文在门外听到了宋亚轩的声音。

他心头一颤，心道不好。

刘耀文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心理咨询室，看到宋亚轩抱着头失控的样子。

治疗再次让宋亚轩感到烦躁和恼火，刘耀文皱紧眉头，看到宋亚轩痛苦，他整个人都快疯了。

刘耀文“宋亚轩！”

周远山站在宋亚轩面前，时隔三米，被误伤了手臂。

这时，宋亚轩抬步，欲靠近周远山。

刘耀文“轩轩，不能伤害医生！”

刘耀文和上次一样，冲上去控制住宋亚轩的双肩，想唤回他清醒的意识。

宋亚轩对刘耀文太熟悉，声音一出，落在他的耳边，他立马就能收敛住情绪。

宋亚轩脸颊两边都挂着眼泪，湿漉漉的大眼睛望向刘耀文，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他破防地蹲下去，哭了起来。

刘耀文紧锁眉头，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心疼。他也蹲下去，搂过宋亚轩的肩膀，轻声细语同他对话。

刘耀文“轩轩，还难受吗？”

刘耀文眼睛轻眨，抬手给宋亚轩擦眼泪，动作温柔细致。

宋亚轩崩溃地大哭起来，往前一扎，脸颊蹭着刘耀文的衣服，带着哭腔道歉。

宋亚轩“对不起，我又让你失望了。”

刘耀文窒息般地抬起头，忍住欲落的眼泪，牙齿轻颤，缓缓道。

刘耀文“别逞强，轩轩，我在。”

他的眼睛疼，心里疼，上次被咬伤的手臂也疼。可他再疼也无法将宋亚轩心里的疼转移一分半毫。

刘耀文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对宋亚轩无法给予任何的救援，只能无能为力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对病痛沉沦。

眼泪不停打转，刘耀文吸了吸鼻子，欲落不落的眼泪终于砸在了宋亚轩的颈脖上。

他无助地垂眸看向埋着头在怀里的宋亚轩，痛苦万分。

宋亚轩，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吗？

无可奈何的感觉，好难受。

我真的快疯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