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08

王姈与楼缡走近，少商和程婠才分别见礼，王姈傲慢道：“今日我本是不想来的，但阿父与程伯父有些交情，一定要我来，否则我宁可在家里也不踏出房门半步。”

“王娘子若是不想来，也没人真能逼迫你，毕竟腿是长在你自己身上的。”程婠笑了笑回击道。

王姈愣了一会儿，“你！”

“婠婠，不得无礼。”程姎忙走上前来，对着王姈赔礼，又亲自请她与楼缡入席。她是家里头最长的，这些事儿也要做的顺手。

“堂姊是最好性的，若是我，也和婠婠一样早忍不住气儿了。”少商在一旁压低声音道。她才忍不下王姈这样的臭脾气。

“我自幼便不喜欢王姈，她总是颐指气使的，仗着阿母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寻常人都入不得她的眼，可偏偏到了裕昌郡主跟前又极尽谄媚，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程婠皱着眉头，气呼呼道。

少商忽然上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好了，别生气了，今日她若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阿姊会教训她的。”

程婠扬起笑脸，点点头。她知道阿姊为难的地方，可自幼和王姈不对付，这会子想要重修交情也不是那般容易的。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这脾性不一样的二人，又怎么能相处的来呢？

程家要尽地主之谊，因此家里三位女娘都在待客，忙碌一阵三人才纷纷坐下，程姎缓缓坐下道：“今日我们是主，王家娘子是客，纵然她有做的不得当之处，你也不可这样无礼，免得丢了家里的脸面。”对于王姈和楼缡，她虽也不喜欢，可是性子柔顺惯了的她一向谨慎。

“阿姊往日不在家不知道她有多讨人厌。”程婠撇了撇嘴不满道。

“听说今日袁公子也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未看见？”

“白鹿山的袁善见公子？难怪今日程家来这样多人，想来也有想目睹袁公子仪容的。”

“阿姊，我有些不舒服，一会儿再过来。”听着王姈聒噪之语，她缓缓起身离开厅堂。

芫华跟在身后，低声劝道：“女公子不喜欢王家娘子，不看她便是了，何苦落了自家的颜面去？”

“她啊，自恃世家出身，也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我才犯不着为了她使脸子。”程婠出来走走透透气，新宅的小桥流水引用的似乎不是都城宅门中常有的设计，她深深吸了口气，倒是心旷神怡，好不自在。

“若是在里头坐着，我也觉得闷的慌，倒不如等正式开席了再回去。”反正家里三位女娘，论招待小女将的有程姎，论舌战群儒有少商。

昨儿才下过雨的，这条路上尚有些泥泞在，芫华小心翼翼跟在程婠身后，“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莫要让三娘子久等着了。”

“好。”程婠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回去，鞋上沾了些泥，这几步走的颇有些不易，尚未注意还有个石子绊住了脚，“哎呀！”

“女公子小心！”

程婠只觉得自己怕是要丢人现眼了，便是那一瞬，一阵清冽的气息袭来，天旋地转间她似是被人抱住，待她站稳了，那人才松开口，微微颔首道：“冒犯了女公子。”

“多谢公子。”程婠垂眸，面色泛红，她欠了欠身，偷偷瞧了眼那公子，见他文人装扮，很是清贵的样子，五官俊秀。

救人不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