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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长渡

伍年(盗笔黑花同人)

“啪一一”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故事,还没完呢……”

“菩提花落,轮回无常,有些人,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遇见了……”

乱世生江湖,某某年间,盗贼四起,门阀当道,北方百姓为避战乱俱向南移,倒是富了钱塘一代,人一多,银两交易便多,钱塘地属江南,本就是米香鱼肥养人的好地方,这会子更是别有一番畦畎相望,阡陌如秀的景象。

“马家人真是糊涂,糊涂至极!”

清脆的茶杯破碎声惊醒了半瘫在胡床上打鼾的少年。

“父亲……”少年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睁眼便迎上了自家老爷子气得和茶底一个颜色的脸。

“不争气啊,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身着华贵宽袖大衫的中年男子边低头念叨着边小鸡啄米似地在屋内踱步。

“父亲莫气,近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讲出来儿子与您分忧。”少年想到前两年父亲把他送到盖马大山上师从道人学艺,虽然天生懒散硬本事没学着,察言观色倒是自学成才悟了个大半,老爷子这种情况叫迁怒,得哄。

“马家长子仙逝,马家那老爷子偏偏要娶个媳妇配阴婚,也是信了那个姓汪的狗方士的邪,服用“五毒散”已经害了自己的亲儿子了,如今还要牵连一个别家的媳妇,真是罪过,我吴家从此同他们恩断义绝,什么清谈会,什么情面,散了吧,都散了吧……”吴老爷子说完一屁股瘫坐在胡床上掩面长叹。

“阴婚?让人家好好的一个小娘子嫁死人?”涉世未深的少年这时候还不知道吴老爷子这一叹,叹得不只是一个孤苦女子的命运,还有吴家刚刚堆砌起来的家业。

少年跪下,笨拙地用自己的箭袖给吴老爷子抹了两把泪,然后转身收拾起地上的碎瓷,许是注意力不大集中,瓷片划破了手,鲜血流出来的那一霎,少年的脑海猛地浮现出一个身影。

阴辰良日,夜黑风高,新娘的花轿在清冷的山岗走过,无人吹奏,也无人欢送,马家娶亲,需用大红布条缚住新娘双手,用丝绸手帕堵住新娘朱唇,需众人目送鲜红的花轿走进一个满眼缟素的新房,身着青衣把半张脸埋在领子里的小少年提起剑躲在老树后面,风声低咽,似在轻诉命格,凄苦的身世,贪利的父母和一心想为亡子冲喜的婆家……世道从来不公,然而不公之处,便有江湖。

少年小心翼翼地从树后冒出一个头来,夜色深沉,风声混杂着稀落的马蹄声,随行人的脚步声和女人呜咽声灌入少年的耳朵,虽然看不清对面的具体人数,但混乱的脚步声时刻提醒着少年,这是场硬仗。

声音越来越近,少年握紧了剑,他下决心要瞒着所有人将可怜的新娘救下……

“咚!”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震得少年倏地蹲下顺便吃了一嘴飞来的沙子。

少年拍拍尘土起身,却惊讶地看见送轿队伍最前面的两匹马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这是被人下了绊马索”少年心里想着,身前的树下却窜下来一个人。

“阎王来收人了,识相的快走!”

少年吃惊地看着面前俊挺的身影,那是一位身经百战饱经风霜的游侠,少年在山上学艺时曾听过他的传说,他最显眼的标志,是遮在双目前的一块黑布。

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也没有人看过他藏在黑布上的那双眼睛,更贴切一点说,见过他眼睛的人已经死了,大概是常年在眼前蒙着一块黑布的缘故,大家只叫他阿玄。

游侠拨出利剑和送轿人打得火热,混战之中,青衣少年悄悄探出头,避开打斗的人群钻进了花轿。

“娘子莫怕,我这便帮你把布条解开。”

青衣少年刚要上手便见新娘轻轻用手指一勾自行解开了布条,顺带还吐出了口中塞的手帕。

青衣少年:“……”

“打完了吗?”

“什么?”

“我问你外面打完了吗?”

“妈呀,你是男的!?”

新娘:“……”

青衣少年揉揉耳朵,刚刚听到的明明是低沉的男子声音,难道……

青衣少年壮着胆子去掀盖头,却又被新娘本人抢先了一步。

少年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朱颜俊美的新娘,不觉羞红了脸。

“看来只是个声音低些的娘子”少年心说。

“你是谁?”新娘继续用低沉的嗓声质问道,少年莫名觉得眼前的场景很魔幻,比如这个新娘,大晚上的坐在花轿里,硬是坐出了一种志怪故事里雌雄一体妖怪的气势。

“我是……”少年话未说完,轿帘便被人撩起,游侠见到轿内的场景先是愣了一下,便笑着说了一句:

“公子怎么亲自来了?”

“事情有变,新娘和情郎殉情了。”游侠接过新娘的手,将他小心扶下轿,独剩少年一人坐在轿上,耳根子快烧着了。

“喂,你小子脸这么红干什么,没见过美男子啊,滚下来!”游侠招呼着少年,声音有些抖,明显在憋笑。

“奇怪,他怎么看清我脸红的,再说,我的脸很红吗……”少年跌跌撞撞爬下花轿,随手点了个火折子。

少年随意借火光一照,却看见地上躺满了人。

“妈呀,这一地的人都是你打趴下的!?他们都死了吗……”少年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是游侠,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有钱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杀掉一地的人。”游侠笑道,也许是一地的尸体太过壮观,少年的心凉了大半截。

“马家依附士族勾结术士,罔顾人命,已经被御史大人盯上了,马家的命数,就要到头了。”穿着新娘装的男子搭坐在马车上突然来了这一句,语气冷得竟让青衣少年活生生打了个寒颤。

“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压到马家的最后罪证。”游侠自然地把手搭在“新娘”肩上。

“脏手拿开!”新娘把他的手打了下去。

青衣少年深知处境尴尬,便恭敬地向二人行拱手礼,说道:“还不知二位兄台姓名……”

“别问我们是谁,知道的人都死了。”游侠把手重重地拍在少年肩上,少年一听这话心直接凉透。

从前他最敬重的人是他老爹,最怕的人是他远在盖马大山上的师父,师父一直遮着面,他从未看过他师父的真容,但是他知道,师父的一招一式都充满杀机,是个实打实不好惹的狠人,一出山直接称霸武林那种,而现在,他竟又落到了这对黑白双煞的手上。

“我都在树上躲半天了,你愣是没发现?”

少年摇摇头。

游侠叹了口气,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学了半吊子武艺的少年郁闷地伸了下脖子,却只撞见惨白的月色。

“会骑马吗?”坐在车上的“新娘”突然问道。

“在……问我吗?会一点。”少年胆怯地说,其实师父教他骑过马,他骑得很好,不过吴家老爷子曾教导他做人要谦虚,尤其在狠人面前。

“好,你们俩骑一匹,我们去送嫁队伍的终点。”话音刚落,“新娘”便牵了匹马飞奔而去。

“你这是让我带孩子啊。”游侠用怕谁听不见似的嗓门抱怨了一句,郁闷地牵了缰绳。

青衣少年:“……”

青衣少年坐在游侠前面,游侠漫不经心地扯着缰绳,几年前少年习马术的时候也这样和师父一起骑过马,不过现在,此情此景,他越发觉得自己成了这对黑白双煞的肉票。

夜深人静后,休养生息时。钱塘那边的人家早早熄了灯入睡,而在山的一边,急促的马蹄声注定了今晚的不平静。

三人来到一间古朴的木屋前,柃上挂满的白色缟素倒是和今晚的月色“遥相呼应”。

“怎么连个守灵的都没有?”青衣少年问道。

“马家的意思是让那人送嫁的直接把婚事主持了,他们连看都不想看一眼。”游侠撇撇嘴,继续说道:

“刚才我是吓你的,那些人没死,只是被打昏了。”

青衣少年:“……”

“开门去吧。”游侠把缰绳系到树上,随手推了少年一把。

“我……我去?”少年猛地坐实了刚才在马上的想法,后背嗖嗖发冷。

“既然我是新娘,还是我来吧。”青衣少年背后,熟悉的声音响起,不过,这次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于是,“新娘”一把推向青衣少年,少年一个没站稳活活把门撞开了。

昏黄的烛光中,映入三人眼帘的是一具棺材。

棺材被生铁封住,棺身外还留了一个孔,像个巨大的铁哨子。

“生铁封棺,还留了口,这是哨子棺。”游侠最先冲到铁棺旁,仔细观赏着。

“这种封法,不是粽子便是妖。”一旁的“新娘”淡定地说。

青衣少年越发费解这帮人的淡定,这种事他不是一点不懂,出身盗墓世家的师父曾给他讲过这些,生铁封棺为镇压邪崇,而哨子棺更是要求盗墓者在虎口夺食。

“摸哨子棺需要的可是发丘中郎将的手艺,我这把年纪,就算用和人家一样淋牛血,估计也得下下辈子才能学会。”游侠用手拍拍铁棺,笑着说道。

“小子,你会摸哨子棺吗?”游侠冲青衣少年问道。

“不……不会。”这次他没说谎,他是真的不会。或许他远在盖马大山的师父会,但师父的这种手艺从不传外系人。

“开不了便留着,你们看地上。”“新娘”指着地上,其余二人这才发现,铁棺旁有一处朱砂画的法阵。

“这是缚灵阵。”青衣少年答道。

“你还知道这个?”游侠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师父教的。”

“你师父是谁?”游侠追问道。

“这个阵是一些邪门歪道,在送亲的那些人杀死新娘后用来束缚住新娘的灵魂,让新娘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做马家长子的奴仆,不过这种东西也就是个念想,术士拿来骗人的把戏,我是不信的”青衣少年解释道。

“你师父教你这种东西?”游侠继续追问道。

“师父他不用这些,知晓这些只是因为江湖深远,多懂一些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人。”少年说道,游侠听少年的语气暗藏怒意,不由得笑出了声:

“真是个护师父的好徒弟,要换了我也愿意收你这样的徒弟。”

“新娘”并不想理会他们的拌嘴,转身从铁棺旁边的祭台上拿了杯酒。

“闻起来是毒酒,谁想尝尝?”

青衣少年愣愣地看着“新娘”,有那么一瞬间,他脑补了吴老爷子来为他收尸的哭丧表情。

游侠看着二人大笑起来,青衣少年越发觉得这个人,不,是这两个人莫名其妙。

“新娘该破阵了。”游侠走到“新娘”身后,握住他的手,将一整杯酒朝地上浇了下去。

朱砂阵被浇得一片模糊,顿时屋外狂风大作,强风打散了木屋上两扇破旧的窗户,青衣少年见木屋被吹得摇摇晃晃,连声高呼二人往屋外跑。

青衣少年不知道在呼啸的风声中,二人是否听到了自己的呼喊,不过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往出逃没别的路可走,少年只得独自扶着屋边顶着风向外逃去。

少年踏出屋门时,狂风正好停下,少年长舒一口气,转头却不见“黑白双煞”二人。

“你们在哪?游侠先生?还有……那位公子?”

少年边支支吾吾喊了几声边往屋内走,突然,他的脚步停住了。

哨子棺旁本是画着缚灵阵的那块地面塌了下去,只剩一处望不见底的深渊。

“喂,你们在哪一一”少年蹲下来向深渊里喊话,却只能听见自己悠荡的回声。

少年不停地冲深渊喊话,直到两只蝴蝶晃悠悠地从深渊中飞出少年才坐在地面上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面上说了一句:

“底下有气,他们还活着。”

夜半三更,青衣少年牵了匹马朝与家相反的方向狂奔。

“咚咚咚”青衣少年管不了什么夜深不扰人的礼数,急切而连贯地敲着“月半客栈”的门,这家店主人是少年行走江湖最信得过的兄弟。

不一会儿,一个体态臃肿的男人蓬着头发披着外衣抄着棒子开了门。

“吃我一……棒,是你?”

“好哥哥!”青衣少年活像一年没见过活人,一把揽住男人的脖子痛哭流涕,就差一顿猛亲。

“行了行了,别哭了,进去慢慢说。”男人轻轻拍着少年的后背活像母亲拍自己的小孩入睡,男人也不清楚自己今天吃错了什么药生出的母性光辉,大概是因为他从未见这孩子哭成这样过。

昏黄的烛光里,青衣少年和客舍主人倚在榻上,主人听过少年今晚的经历后,久久没有缓过神。

“照你这么说,那两人虽然举止奇怪,却也是好人,既是大好人,又是你的友人,胖爷我自当去救。”客舍主人敞怀拍着胸脯豪放地说道。

“还算不上友人吧,不过……怎么救呢?”少年抹了一把眼泪丧气地说道。

“听你的描述,那两个人应该是掉到哪个地宫里去了,搞不好就是马家人和哪个方士勾结自己修的地宫,咱们虽然不懂堪舆奇门遁甲那些东西,但好在都有些功夫,放个绳子把人接上来还不成问题。”客舍主人接着说道:“救人要趁早你等我换身衣服拿些家伙就出去,你再牵匹马去门口等我,一匹马驮不动咱俩。”

少年牵马出门时,天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

少年把马绳系到门边的树上,迎面走来一个身着藏蓝长袍的刀客。

侠客面容清秀,身材修长,戴一顶竹编竹笠,身后背着一把古刀,刀被一块白布包住,只露出了一小块玄色金边的剑鞘。

少年莫名觉得刀客的身影有些眼熟,曾经有一个人持一柄古刀把他从土匪火并的血肉堆里捞了出来对他说:

“侠者,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少年眨眨眼睛,刀客抬眸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向前走去。

他的眼睛清澈得要命,这样的眼睛,少年只在一个人脸上见过……

少年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连忙转身追去。

“啪一一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说书先生拍完醒木后,简单理了下长衫便悄然离场。

“天真,咱们几个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就听这个?”王胖子跷着二郎腿戳了戳身旁昏昏欲睡的吴邪。

“害,这不是要让大家都满意吗,你看,小花就很喜欢这些老场子,搞不好……小哥也喜欢呢。”吴邪拖着困腔漫不经心地说。

“让大家都满意就应该给我打点钱,请王胖子喝顿酒,至于哑巴张……”黑瞎子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接道:

“算了,你比我懂他。”

“黑爷说得对,天真,咱们几个确实应该好好喝一顿。”王胖子“虚情假意”地给吴邪揉揉背,边揉边朝他挤眉弄眼。

“行了行了,再挤一会儿眼睛飞出来了,你说去哪,楼外楼?”

“小哥同意我就同意。”王胖子接道。

吴邪抬眼一看张起灵,这家伙正望天花板望得出神。

吴邪:“……”

“小哥,我们准备去……”没等吴邪说完,张起灵便接了一句:

“好。”

“那就走吧,我可是为了今天这顿酒连手机都没带,所以……吴老板请客。”解雨臣说完这句话后把手插在西服兜里扬长而去,留下吴邪绿着一张脸狂翻余额……

泥炉煮酒共君享,万家灯火故事长。这故事,还没完呢……

灵感来源:《上酒》

2015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2016等一场千年雨歇,候一人如约而至。

2017心随万里长相守,雨落千载共白头。

2018雪落长白十三载,故人心归西湖畔。

2019重启征程惊雷响,久伴深村听雨落。

2020长白轮转十五秋,湖畔再叙花与酒。

2021两方世界山河共,一纸内外烟火同。

2022泥炉煮酒共君享,万家灯火故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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